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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風(fēng)大，窗戶被吹得呼呼作響。

    程挽月剛才只穿著睡衣出去撿鞋，從頭到腳都染上了一陣涼意，她每次睡醒總有幾根頭發(fā)亂飛亂翹。

    她人往卿杭懷里擠，翹起的頭發(fā)也在sao擾他，從下巴到脖子。

    輕微的癢意饒人睡眠，他也裝不下去了。

    拖鞋撿回來了，你快溜回去，程挽月戳戳他的腰，一會兒二叔也起床了，被發(fā)現(xiàn)你睡在我房間，咱倆都得挨罵。

    卿杭又閉上了眼睛，也會罵你么？

    那當(dāng)然，阿漁和程遇舟領(lǐng)證之前也一直都是分開住的。你是不是要去醫(yī)院？

    嗯，要去做入職體檢。

    我今天要帶煤球去打疫苗。

    一個人？

    二嬸陪我，她要去買一些母嬰用品，我也順便給阿漁準備點東西，懷孕好累的，mama真?zhèn)ゴ蟆?/br>
    程叔他們是不是也來南京跨年？

    是啊。

    房間里有卿杭的衣服，程挽月等他洗漱完再開門，她先往外看，確定走廊沒人才放他出去。

    家里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非正巧撞見了，否則也不會干涉他們。

    程遇舟開車送周漁上班，就說明他妥協(xié)了，讓步了。天氣冷，程挽月就讓卿杭蹭他的車。

    出門還要送，程遇舟回頭看著站在院子里的程挽月，打趣道，你倆倒是和好得挺快，雷聲大雨點小，又不打算分手了？

    程挽月腳尖踩著石子，小聲嘀咕，又不是我提的分手。

    周漁幫她說話，別逗挽月了，和好就行，挽月這幾天病懨懨的，我都擔(dān)心

    突然想起卿杭還在旁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連忙改口，擔(dān)心她吃不好睡不好。

    程遇舟心里明白，已經(jīng)跟趙主任約好時間了，年后去檢查。

    不遠處，程挽月把卿杭推上車，她趴在車門上，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每年去醫(yī)院檢查之前，大家都提心吊膽，只有程挽月自己心大，吃喝玩樂一點都不耽誤。

    她治病那段時間能吃的東西不多，也不能離開醫(yī)院，所以這幾年家里人從不約束她，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高考結(jié)束后都以為她想出國，或者來南京，然而她就乖乖在父母身邊待了四年。

    卿杭入職很順利，元旦這天正好是周五，程國安一家傍晚才到南京，他們想等程挽月檢查結(jié)果出來之后再回去，多請了一周的假。卿杭剛進院子，就聽著屋里十分熱鬧。

    程挽月讓他不要帶禮物，他兩手空空，在路上遇到賣橘子樹的，就買了一盆。

    沒人把他當(dāng)客人，他進屋就跟程遇舟下班回來一樣，以前過節(jié)他都是一個人，現(xiàn)在沙發(fā)都是擠著坐。

    程挽月嫌程延清礙事，趁他起身去摘橘子的時候，把卿杭拽過去，她躺著，多占了一個位置，程延清順勢擠到霍梔身邊。

    橘子皮的香味在空氣中蔓延，程挽月問他，甜嗎？

    特別甜，程延清面不改色，又往嘴里塞了一瓣，味道跟砂糖橘差不多。

    卿杭一眼就看出程延清在打什么主意，他捏捏程挽月的臉，這是觀賞橘，不好吃，別聽他騙你。

    程挽月腦袋往里扭，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對卿杭眨眼，卿杭就不說話了。

    她故意掙扎著要坐起來，看著應(yīng)該挺甜的，水分也多。

    我還能騙你？程延清又摘了兩個，剝開果皮，整個塞進嘴里，真的很甜，分分鐘把這一棵樹吃光。

    霍梔遞過去一張紙巾，先把眼淚擦擦吧。

    程延清，

    程挽月笑得肚子疼，頭發(fā)在卿杭衣服上蹭來蹭去起了靜電，沒一會兒就跟被炸過一樣，程延清趁機拿手機拍照，程挽月?lián)溥^去搶，看見照片后就把要毀尸滅跡的想法打消了。

    她穿著一件橘色的寬松毛衣，卿杭全身都是黑色，沙發(fā)的顏色和花盆很接近，從照片上看，她和卿杭衣服的配色和旁邊那顆橘子樹很像。

    程挽月把幾張連拍的照片全發(fā)到自己手機里。

    吃完飯，他們幾個要出去跨年，陸陸續(xù)續(xù)上樓換衣服，程挽月還躺著，卿杭就沒動。

    卿杭，你上次生氣，只是因為池越嗎？你是只吃池越的醋，還是別的男人也算在內(nèi)？

    她跟池越單獨相處，池越接她的電話，這些都只是導(dǎo)火索，卿杭生氣的本質(zhì)是覺得她沒那么愛他。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吻她。

    吃了酸橘子的人仿佛是程挽月，她渾身都沒什么力氣，煤球先踩著的腿擠進她和卿杭之間，糯米也坐在她腳邊。

    腳步聲越來越近，卿杭才坐直身體。

    程挽月還枕在他腿上，唇上透出自然的紅色，他指腹輕輕從她嘴角擦過，又低下去親了一下。

    你需要安全感，我給你，程挽月拿過手機，鼓搗了一會兒。

    她上樓拿東西，留在沙發(fā)上的手機屏幕亮著光，卿杭看見了她剛剛發(fā)的一條朋友圈。

    【今年的最后一個小時，和最愛的人在一起?！?/br>
    兩句話，四張照片。

    程延清拍照的技術(shù)被霍梔教過，打開相機的本能反應(yīng)就是找最合適的角度，程挽月沒化妝，頭發(fā)因為靜電亂糟糟的，背景也很生活化，但就是漂亮，每一張照片里的她都鮮活得如同那棵生機勃勃的橘子樹。

    四十分鐘后，她在舞臺上熱烈得像一支火紅的玫瑰。

    卿杭拿著她的手機，那條朋友圈的點贊和評論數(shù)一直在增加，單獨給她發(fā)消息的人也基本沒停過，隔一會兒就震動一下。

    因為周漁懷著孕，他們沒選那種音樂很吵人很多的環(huán)境。

    臺上有一個電子屏，在跨年倒計時，還有五分鐘。

    音樂聲響起時，卿杭看見程挽月坐到了話筒前，她說要占用兩分鐘時間，唱首歌。

    程延清帶頭鼓掌，就差拉橫幅舉燈牌了，卿杭看過她玩架子鼓時的肆意快樂，也聽過她唱情歌。

    周圍燈光變暗，只有一束光打在她身上。

    把昨天都作廢，現(xiàn)在你在我眼前，我想愛，請給我機會。

    如果我錯了也承擔(dān)，認定你就是答案，我不怕誰嘲笑我極端。

    相信自己的直覺，頑固的人不喊累，愛上你，我不撤退。

    （后面沒有h，看不了虐的，到這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