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卿杭,你喜歡這種?。?/h1>
009.卿杭,你喜歡這種啊?
好燙好燙!程挽月驚聲尖叫,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卿杭連忙扶住她,油漬灑得到處都是,他腳下一滑,老鼠就從他手里掙脫,逃走了。 她自顧不暇,但對于老鼠的恐懼感依然存在,卿杭,老鼠跑了! 先別管老鼠了,快去沖涼水。 燙傷必須及時處理,卿杭顧不上其它,迅速把程挽月抱到洗手間,連門都是用腳踢開的,門把手撞到墻上,又被反彈回來,風(fēng)一吹就關(guān)上了。 只是稍微碰一下她就喊疼,疼死了,你輕一點。 知道,卿杭打開花灑后就對著她的屁股沖洗,你扶著洗手池,扶好。 水流聲嘩啦啦地響,程挽月下半身全都濕透了,涼水緩解了那股火辣辣的痛感,她這才開始擔(dān)心自己。 幸好不是剛燒開的水。 家里有冰塊嗎? 好像沒有,昨天我媽做冰鎮(zhèn)水果茶用完了。 水漬濺到鏡子上,流淌出一道道水痕,模糊地倒映出少年的五官輪廓。 程挽月還是第一次認真看他的長相。 卿杭的膚色在她認識的男生里算是很白的了,眉眼清秀但沒有一絲柔氣,沉默地和她目光對視時還帶著幾分銳利,像剛出生的豹子,年幼并不會消減藏在骨子里的野性,平時風(fēng)輕云淡,但一旦真正被激怒,他就會猛地撲過去,用利爪和牙齒把對方撕碎。 這樣的人,生氣會是什么樣子呢? 他眉頭緊皺,專注的模樣仿佛是在處理一件很棘手的大事,程挽月扭頭往后看,你褲子濕了。 卿杭說,沒事,多用涼水沖一會兒再去醫(yī)院。 痛感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難以忍受了,我的屁股還能保住嗎? 她還穿著衣服,薄薄的布料浸濕后緊貼在皮膚上顯出了腰臀的線條,水流順著大腿往下淌,滴滴答答落在腳邊。 卿杭移開眼,我出去,你自己看一下。 算了,直接去醫(yī)院吧,她其實不想去,屁股被燙傷,到醫(yī)院了要撅著屁股給醫(yī)生看,實在太丟臉了,但她怕留疤。 那也要換衣服,你站在椅子上,照著鏡子看看有沒有起水泡。 應(yīng)該不會,水溫沒有那么高,但她皮膚嬌嫩,不能全用他的感受來判斷。 好,你幫我拿衣服。 卿杭抽了兩張紙巾把手擦干之后才打開衣柜,裙子方便,也不會摩擦到燙傷的皮膚,他就還是拿了一條裙子遞進浴室,我收拾地板和桌子,你慢點換,如果有水泡,千萬別弄破了,不然很容易感染。 程挽月以為他不好意思,會把內(nèi)褲包在衣服里面,但看了又看,還是只有一條裙子。 你這是要讓我光著在大街上走個來回嗎?她惱怒地瞪著他,又有些委屈,眼角潮濕泛著紅,聲音也慢慢低了下去,六點是街上人最多的時候,說不定就會遇到同學(xué)和老師你干脆給我一個大喇叭,我站在街口喊,讓大家都來看我的屁股。 卿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少了什么,他當(dāng)然不是那個意思,但他不善于解釋。 他重新走到衣柜前,里面全是當(dāng)季的衣服,程挽月是個邋遢鬼,每次楊慧敏給她整理好,用不了幾天就又會被她翻得亂七八糟,他都沒有能下手的地方。 在哪里? 最下面的柜子里,隨便拿吧。 卿杭蹲下去,拉開柜子,里面放了幾個盒子,分別裝著襪子、內(nèi)衣和內(nèi)褲,熱水沒有燙到他,他的皮膚卻也像火燒似的。 他不敢多看,隨手拿了一條。 黑色的。 程挽月用一根手指勾著精致的蕾絲邊,把那一小團布料從他手里拎起來,你喜歡這種??? 隨便拿的,他轉(zhuǎn)過身,我不喜歡。 她從門后探出頭,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卿杭把她推進去,快點換! 關(guān)門聲很大,但浴室里的笑聲依然傳進了他的耳蝸,他掩耳盜鈴般逃出房間,在外面等了兩分鐘才拿起抹布重新去收拾打翻的泡面。 程挽月小心地脫掉身上的濕衣服,照著鏡子勉強可以看到?jīng)]起水泡,她松了口氣,換好裙子后走出去。 卿杭已經(jīng)把臥室收拾干凈了,但還是有股味道。 她這樣也沒辦法坐車,卿杭找了件外套綁在她腰上,背著她去了醫(yī)院。 門診的醫(yī)生都下班了,只能看急診,接診的是一位年紀(jì)大的老醫(yī)生,程挽月再怎么大大咧咧也是個女孩子,就算有簾子遮著,她也還是會覺得丟臉,全程悶悶地趴在床上。 卿杭問醫(yī)生,會不會留疤? 醫(yī)生說,沒有傷到皮膚組織,只要按時抹藥就不會留疤,給她開的這種藥膏是一天三次。 謝謝醫(yī)生。 他是怎么把她背到醫(yī)院的,就怎么背她回去。 街上行人很多,已經(jīng)擦過藥了,不趕時間,他走了條小路,她蔫蔫地靠在他肩上不說話,只在空調(diào)水滴在她頭發(fā)上的時候才抱怨兩句。 女孩子的身體柔軟地貼在他后背,他知道那是什么。 小路繞得遠,還要上臺階,程挽月就靠在他耳邊,可以很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只是稍微有些重,并不顯得吃力。 你還挺有勁兒的。 你不重。 剛才帶鑰匙了嗎? 卿杭腳步頓住,沒有。 急匆匆出門之前還被她戲弄了,他就忘了拿鑰匙。 哦,那我學(xué)蜘蛛俠從陽臺爬上去。 去你奶奶家行不行? 不行,被我奶奶知道,用不了五分鐘,我爸媽、我哥、還有我二叔和二嬸全都會知道,她丟不起這個人,你覺得我被燙了屁股這件事還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卿杭走完最后幾步樓梯,在門口把她放下來,你在這里等,我去你奶奶家拿鑰匙,就說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了,她應(yīng)該也不會問得太詳細。 這種事發(fā)生在程挽月身上一點都不奇怪,她從小就很粗心,丟三落四的毛病一直沒改過。 那你不要讓我等太久,樓道里有好多蚊子。 嗯。 卿杭跑著下樓,跑著去程奶奶家,又跑著原路返回。 擦汗時抬頭往上看,從縫隙間看到程挽月乖乖地趴在樓梯扶手上等他。 她也熱出了一身的汗,開門進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結(jié)果就是藥膏全都被洗掉了,得重新擦。 卿杭讓她自己來。 我的眼睛也不是長在后腦勺,你幫我。 他下意識拒絕,我不能幫你。 家里沒有第三個人,你不幫我擦誰幫我擦?不僅僅只是今天,還有明天和后天。 程國安和楊慧敏周四才能回來,程延清昨天去南京了,最少要在那邊玩半個月,也不在家。 她哼哼著控訴,是你那碗泡面把我燙成這樣的。 我沒有要。 我爸不是只讓人干活不給飯吃的惡霸地主,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浪費糧食很可恥,給你泡好了就是你的,她怎么說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我的那碗我吃過了,叉子在里面,兩碗不一樣,我分得出來。 不好意思,沒摸到,下一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