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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玉蘿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3

分卷閱讀83

    將那玉佩塞他手中,一矮身子,從他臂間鉆了出去,急急出了林蔭木幛。

謝韞鐸拿那玉佩追出,正欲上前,便見一女子口中喚著“玉蘿”,疾步來到她跟前攜了她手兒。

玉蘿此時見著林婉清,心頭松了口氣。

想他不會再追上來了。

她既已向他道明了心意,歸還了玉佩,便再無他話可說。

她回握林婉清的手,道:“婉清jiejie,多日不見,你可是還好?!?/br>
林婉清欲言又止,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先進去。你多日未來進學,今日若遲了,恐是不妥?!?/br>
玉蘿點頭道是,遂隨了林婉清向女院門口行去。

行至門邊,她回首悄悄看那人,見他復(fù)又立在那銀杏樹下,正抬眼看她。

她眼睛仿似被扎了一下,慌忙回頭,裝作無事,提裙邁過門檻。

謝韞鐸直到看不見她身影,方才收回目光,將手中玉佩掂量幾下。好物自是難得手。他雖不缺好物,只看中的,必要弄到手。

他重將玉佩掛在腰間,拂一拂箭袖,邁腿向書院東門行去。

馬飛燕盯著謝韞鐸的背影,氣得捏著馬鞭的指節(jié)都青了。

殷若貞道:“飛燕,這會兒你可是信了我的話。這蘇玉蘿,雖說與我堂兄已是有了婚約,我還頑笑喊她一聲‘嫂嫂’,但你方才也親眼瞧見了,她何嘗像個有婚約之人。便是沒有婚約在身,旁的女子也個個潔身自好,斷不會像她這般,大清早便跟個男子往林子里鉆。一進去便要待近兩盞茶的功夫。真真不知道孤男寡女的在里面作甚?!?/br>
她邊說邊瞧馬飛燕臉色。

馬飛燕見得謝韞鐸追著玉蘿從那樹叢間出來,一張臉臉色已是極難看。再被她幾句話一撩撥,整張臉已扭曲得看不出原樣。

她細細賞了那張扭曲的臉,心中涌出快意,掩嘴嬌笑道:“飛燕勿要怪我多嘴。聽說、聽說男人清早都容易動情。哪個男人受得住這大清早的投懷送抱,又是書院門口,又是野林子灌木叢,我瞧著她跑出來的時候眼中含水,嘴唇兒紅腫……”

“別再說了!你怎生這般聒噪!又不是哪個男子都像我哥哥那般!見著一個,便……”

馬飛燕也自知失言。馬賢良雖鎮(zhèn)日愛那些,可他畢竟是自己胞兄,現(xiàn)還在床上躺著。自己不該這般背后說他。

但她也萬不許旁人這般詆毀謝韞鐸。

殷若貞顯是犯了她忌諱。

她看著殷若貞,道:“你可是恨這蘇玉蘿。我哥哥同你暗算她,她逃過一劫,毫發(fā)無損,倒教你將自己搭了進去?不過依我看,你這樁事,也是福禍相依。雖則你給我哥哥做貴妾,但我馬家門第,豈是旁人家所能比得?我馬家既能教你享富貴,又能護得你周全。也不算埋沒了你。若沒了馬家,今時今日,你想想,在殷家你該是何等處境?”

殷若貞知她所言不虛,故而比從前更賣力討好于她。

只方才一時妒恨交加,止不住想再挑唆得狠些,教自己心頭再暢快些。

馬飛燕又道:“你既恨蘇玉蘿,便自去想法兒。只別捎上謝韞鐸?!?/br>
殷若貞聞言,掩嘴一笑,道:“知道啦,還是飛燕疼我。下回遇上了,只恭敬叫聲阿鐸哥哥,這是看你的面兒?!?/br>
一時哄得馬飛燕心花怒放,二人下了馬車向女院行去。

謝韞鐸:你都進女院大門了,為何回頭對我一笑留情。

玉蘿:???

鹿鳴游25

玉蘿同林婉清二人攜手方一踏入禮義堂,原本喧鬧的聲兒一時靜了下來。

玉蘿同林婉清尋了空坐兒坐下,拿出書本與筆墨擺放齊整。那周遭便傳來許多竊竊私語之聲,細細碎碎叫玉蘿辨不真切,又隱隱聽得她自己的名兒。

林婉清在桌下握她手,道:“meimei莫要理會這些閑言碎語。”

玉蘿思忖,當日大相國寺,她與馬賢良、殷若貞兄妹之事,殷、馬兩家對外瞞得死死,這其中牽扯不出她甚么。

能有閑言碎語的應(yīng)是她和薛姨翻下山道,遇到賊匪之事。

只這事,因著牽涉殷家后宅,知府衙門雖擒獲死傷賊匪,也只對外公示賊匪畫像,過往惡行。

殷知府必不會向外xiele半分當日之事。

那日殷知府同馬布政使親自上門致歉,同父親再三許下重諾,必將事情捂得牢牢的,護住女眷名聲。

她不知這些小道消息是何處來的。

她這多日休假,亦是先休了中元回鄉(xiāng)祭祖、后身子不適的假期。

玉蘿輕搖了搖頭,道:“無妨。婉清jiejie,我并不在意這些。”

一時又聞得有人念詩:“宣公之時,禮義消亡,yin風大行,男女無別,逐相奔誘。”

殷若貞與馬飛燕進得學堂門,便聽有人瑯瑯念詩。

殷若貞早便告知女學中素日頑得來的兩位女學生,道是玉蘿不知羞恥,在山寺行那勾引之舉。勾得香客在山道上狂浪放肆,將玉蘿連人帶車擠翻下山道,落入賊匪窩。待官府尋到,已教眾賊匪得逞,清白不存。那賊匪已是收押在衙門監(jiān)獄,畫像業(yè)已示眾。

不出幾日,那兩位女學學生便將這番話兒傳得人盡皆知。

又兼玉蘿請了長假。更是坐實了這番風言風語。

故而殷若貞、馬飛燕一聽這詩,便知是嘲諷玉蘿的。

二人一臉無事,亦尋個位子坐下。

殷若貞轉(zhuǎn)過身兒同旁人低語。

一時,學堂各處傳來那許多嗤之以鼻的不屑之聲、又有指責、嘲諷之聲,還有隱隱恥笑聲。

林婉清起身道:“這是禮義堂。女院設(shè)置此堂,開禮義之課,正是教導(dǎo)諸人知禮法、懂事宜。便有那些不學好的,偏不知‘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之道,喜學那市井愚婦之態(tài),聽風便是雨,鎮(zhèn)日東家長、西家短,嚼人舌根兒。不知這番作態(tài)落進夫子眼中,這禮義堂還讓不讓入?!?/br>
話畢,那竊竊噪噪之聲便歇了下去。

玉蘿輕扯林婉清裙衫,道:“jiejie先坐下罷。清者自清,我不懼這些。閑言碎語并不能損我分毫,我這不是好好兒坐著么。jiejie越動了氣,接了她們的茬,與她們分辯,那些污我謗我之人越是得意。我的清白也非是憑幾句辯解之辭得來的?!?/br>
林婉清當初以為玉蘿是真?zhèn)€兒回鄉(xiāng)祭祖過中元,還有幾分詫異,玉蘿竟未跟她提起。

后隱約聞得那般流言,心下震驚,想去蘇府探得一二,又恐不便。直到數(shù)日前,蘇夫子來尋她父親,她旁敲側(cè)擊從她父親那聞得玉蘿果真出了事。

這許多年,她同玉蘿情同姐妹,她哥哥林華清對玉蘿亦是情愫暗生,她便悄悄把她當了自家小嫂嫂看待。

邀了玉蘿來林府,總不時在后花園安排些棋局、品茶之事,讓二人得以相遇、相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