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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玉蘿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0

分卷閱讀80

    累極,沉沉好眠,一覺到了日上三竿還未轉(zhuǎn)醒。

雯鶯亦不敢喚醒她,稟了楊氏。

楊氏想著她大病初愈,又出去好生逛了一番,應是過度疲累所致,便讓人勿要打擾于她。

玉蘿這一沉睡,待她轉(zhuǎn)醒,已是巳時二刻。

她擁著薄被起身,周身酸疼,似是被車轱轆碾過一般。伸手拿只妝花緞蝶戀花靠枕墊在身后,將身兒緩緩倚靠上去。

她呆呆坐了一會兒。

又掀了薄被低頭瞧,見自己好生穿著干爽褻衣。

她掀開衣襟看自己胸脯,那白嫩乳rou上盡是紅印子,有嘴嘬出的唇印,手指搓揉的指印,斑駁交錯。

她便再難存僥幸。

她與謝韞鐸那樁荒唐事非是她夜間發(fā)夢。

忽覺臀下有一硬物硌身。她伸手下去,尋摸到一塊暖烘烘、溫潤潤的物件。拿起來細瞧,是塊玉麒麟掛件。

這麒麟玉佩,她見謝韞鐸佩戴過。

他這又是甚么意思?留這樣的貼身之物給她是何意?

她只覺腦仁生疼。

如被一張絲網(wǎng)網(wǎng)中,爬不出、掙不脫。

玉蘿回想謝韞鐸話兒,他嘲諷她與廷益哥哥緣薄。

莫非真是如此不成。

她因了馬賢良與殷若貞他們算計,失了清白之身,本欲斷了她同廷益哥哥姻緣。

只廷益哥哥隨她一起跳了崖,二人已是同生共死過一回。

他對她生死相隨,從水中救她,不介懷她失了身子,仍愛她護她,又立誓今生只愿娶她。她心生感動,亦難割舍對他情義。這才重續(xù)了這段姻緣。

為何如今又徒生意外。

她拿著這麒麟玉佩,只覺燙手得緊,一時不知該作何處理。

便拿了貼身荷包,裝了進去。尋思著,待有了機會便歸還與他。

一時,喚了丫頭進來伺候梳洗。待收拾妥當,又去給楊氏請了安,并與楊氏夫婦一同用了午膳。

楊氏見她面色似有幾分蒼白,道:“嬌嬌昨晚頑得可是太疲累了?抑或是身子還未好全?若是身子吃力,后日便別去女院了,再緩幾日,在家中好生休養(yǎng)。”

玉蘿臉兒一紅,忙搖頭道:“母親,我身子已是好全了。只是昨晚貪頑,同廷益哥哥在文廟前逛了好些攤子,又逛了文思大街,有些累著了。我已是旬月未去女院,課業(yè)亦是落下許多,不能再請假了。”

“你這孩子,頑心還是這般重。看廷益慣得你。既是身子好了,女院那就照常去吧。今明兩日,廷益在家溫書,你就不要攪擾他清凈了。后日他便要下場了?!?/br>
玉蘿點頭應是。

母女二人這邊正敘話,丫鬟來稟,說是殷知府夫人余氏攜了禮來登門拜訪。

玉蘿轉(zhuǎn)身折進房中的彩漆六扇折屏后。

不多時,管事mama領進個圓臉?gòu)D人。

中等身量,略顯幾分富態(tài),一雙眼睛精明有神,身著蜜合色織金襖兒,頭簪鑲寶如意釵,通身有著恰到好處的富貴。

她見著楊氏,未語三分笑。

楊氏亦是起身相迎:“殷夫人,勞您貴腳踏賤地?!?/br>
余氏笑道:“我在臨安便久聞你們諸暨楊氏大名,不想你我竟有這般緣分,倒在金陵這地界,教我尋了機會登門相擾?!?/br>
二人好一番寒暄客套,各自落了座。

鹿鳴游20(2500豬)

余氏此次從臨安殷家來金陵,為著兩樁事。

一是處理中元節(jié)大相國寺之事的爛攤子,一是為著殷謙提親下聘。

她在臨安殷家掌中饋多年,心計、手段、威信不缺。自是以為如今殷家,她乃后宅第一人,事事掌控,人人歸順。

直至出了喬姨娘、殷若貞母女此事,方覺當年她從外面買來哄丈夫的一條小可憐,被她養(yǎng)大了心。如今已長出獠牙。可以仗著主人的勢,肆意行兇。

儼然忘記了自己是何等身份。

利爪獠牙一出,竟連主子也不識得,將她好好的哥兒弄得……

殷諫是她唯一嫡子,她下半輩子的倚靠。

她這半輩子縮在臨安老宅,忙死累活,管家理業(yè),不就是為了諫哥兒么。

那日,她面見了金陵殷府管事,收了殷圖瑞給她的信,她恨不得立時動身來金陵手撕了喬氏母女。

只她掌一府之事,哪能說走開便走開。

她日日吃睡不安,急得嘴里起了幾個大燎泡。

更恨那大房薛氏,與她竟是前世的冤孽。這節(jié)骨眼上,竟忽得將下聘日子提前,要給他那寶貝兒子去蘇家下聘!

殷府老太太雖多年不過問府中事,亦有幾個老mama、老管事利眼盯著她行事。

殷謙是殷府嫡長孫,老太太在殷圖祥身上的盼頭,全都落在了這個孫子身上。自是疼得緊。

公中出大筆聘禮,拿出那許多臨安周遭良田、杭州鬧市鋪面,又貼上自己多年體己,一箱箱、一匣匣的裝,看得她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這般掏出半個庫房,她那可憐的諫哥兒,還能剩些甚么。

她夜夜憂心諫哥兒,又日日為薛氏母子做牛做馬,仿佛將這十幾年的苦并到了一處,如飲百年黃連汁。

當她帶著一車車、一箱箱聘禮下船到了金陵,進得知府衙門,不顧車馬勞累,去偏院荒宅尋得那母女倆,掄起胳膊,狠甩耳光,將那喬氏打得牙落和血吞。

正待她欲將殷若貞也打殘,余氏身邊那老mama趕緊拉了她手勸道,需得顧了老爺和馬布政使顏面。

殷若貞同喬氏不同。

殷若貞如今已記在余氏名下,是殷圖瑞嫡女,日后要進布政使家的宅子做貴妾。雖不是正頭娘子,但布政使嫡子的貴妾,也不可與喬氏這等姨娘并論。

余氏將那母女二人作踐一番,xiele幾日積聚的肝火,方去看她那寶貝兒子,摟著殷諫好生哭了一番。

待她修整幾日,便攜了禮,撐張笑臉去布政使府上給馬周氏賠不是,又看望了癱軟在床的馬賢良。

那馬賢良高高壯壯一人,頭裹白紗,道是顱中有積血,現(xiàn)下好些事兒不記得,言語間很是遲緩。身上亦多處骨折,動彈不得。

那傷勢看似比她諫哥兒嚴重,實則她諫哥兒傷在要害之處,不知子嗣上還能不能……

只官大一階壓死人。

雖是這馬周氏的兒子干了下作事,害她兒子那般,她還得撐個笑臉來賠不是。

馬周氏也實實在在給了她好一番臉色瞧。

今日她又頂張笑臉,登上蘇府的門,來給楊氏夫婦賠禮致歉。

余氏直言她管理家宅不力,倒教這等黑心肝的姨娘做下歹事。又言玉蘿福大命大,有神佛庇佑,再添與殷謙好姻緣,日后兩家只當個好親家走動。再夸楊氏好福氣、自己家宅遭此大劫云云。

楊氏先頭是氣得輾轉(zhuǎn)難眠。硬要蘇子敬尋了人去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