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意識(shí)已是迷糊，聞得有人在耳邊喊她娘親，想起她多年前，兒子幼時(shí)這般喚她。知是她的兒來救她了，道：“謙兒，娘的心肝rou?！?/br>
又道：“去找嬌嬌……找回來，娶回來。”

殷廷益此時(shí)方才覺出心似被利箭射中，被鐵錐貫通，那四肢百骸細(xì)細(xì)密密的痛苦一齊向他涌來，教他承受不住。

他抱住薛氏又喚道：“娘親?！?/br>
薛氏道：“去、去。”

便不再出聲。

殷廷益顫抖著手，摸她鼻息。尚有生氣。

“謙兒！謙兒！”

殷謙抬頭，見是殷圖瑞領(lǐng)著人馬趕了來。

他放下薛氏，拿了那柄佩刀，走至那跪在地上的匪首面前，道：“你受何人指使？”

匪首道：“江湖規(guī)矩不可破，收了買主錢，自是閉緊嘴巴、好生做事?！?/br>
殷廷益拿那刀朝他脖子比劃。

殷圖瑞道：“謙兒！”

那匪首道：“小子，你爺爺我……”

話未說完，一蓬血霧沖出他脖子根。殷謙再砍，直將他脖子根砍得血rou模糊，半個(gè)脖子要掉不掉。

殷圖瑞呆呆愣愣，道：“謙兒……”

殷謙道：“叔父，我這就去尋玉蘿，你且借我些人手。勞煩你將母親送回去醫(yī)治?！?/br>
殷圖瑞直直點(diǎn)頭。

待得殷謙離去，他一把摟住地上的薛氏，顫抖著唇道：“麗娘、麗娘，你醒醒，麗娘……”

玉簟涼7

殷謙帶侍衛(wèi)趕到時(shí)，車夫、婆子同那賊匪已經(jīng)是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省。

眾人沿著血印子一路追尋，只往那玉屏山上追去。

只越追越高，血印子突然斷了蹤跡。

眾人四下分頭尋找。

殷謙在草叢尋得了一只軟底緞面繡花鞋。那鞋上綴著一顆南珠。他知這是玉蘿的鞋子。

待得再行幾步，便看見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那賊匪步步緊逼，玉蘿步步后退。她蒼白著臉，飛身往那崖下跳去。

玉蘿此時(shí)的臉竟與夢(mèng)中她倒在他懷里的臉重合到一起。

他心頭一空，便也想不了旁的，縱身一躍，與她一同墜下那山崖。

崖下有清溪，托載有情人。

殷廷益抱她上岸，尋得一處干燥山洞，暫做二人容身之所。

他見玉蘿昏睡不醒，恐她溺水滯了氣。便將她置在膝頭，拍撫背心。

拍撫十?dāng)?shù)息，玉蘿咳嗽一聲，吐出一口水，悠悠轉(zhuǎn)醒。

見得殷廷益，也不認(rèn)他，將他一把推開?？s到山洞的角落里。

殷廷益渾身是血。

溪水雖沖刷了他臉上血跡，但將他袍服上本已風(fēng)干的血浸染得愈加鮮紅。

他半跪在玉蘿面前，道：“嬌嬌？嬌嬌？你看看我，我是廷益哥哥，我是殷廷益?！?/br>
玉蘿衣衫襤褸，裙衫下擺已被撕了數(shù)道口子，露出月白中褲。兩只鞋子俱不見了蹤影，只一只腳上半穿著羅襪，另一只腳兒光著。

她赤足披發(fā)，抱著雙臂縮在山洞角落，渾身顫栗，不言不語。

殷廷益哄道：“嬌嬌，哥哥帶你回家。來，到廷益哥哥這來。”

玉蘿見對(duì)面這人反復(fù)提起帶她回家，又聞得廷益哥哥四字。覺得熟悉之余，心中竟涌起甜蜜酸澀的滋味。

這滋味讓她覺得安心，遂喃喃道：“廷益哥哥、廷益哥哥?！?/br>
殷廷益見她終肯理會(huì)自己。

伸出手，朝她道：“嬌嬌，來。”

玉蘿見那只手修長(zhǎng)白皙，骨節(jié)分明，微微張開的指?jìng)?cè)還有常年提筆留下的繭子。她伸手捏住了他那根指頭，摩挲著那yingying的繭子，仿佛尋到了熟悉的東西。

殷廷益任她撫摸，慢慢靠近她，見她并無排斥，將她虛虛半摟，側(cè)頭親一親她散亂的鬢發(fā)。

玉蘿聞著他身上散發(fā)的血腥味，胸口一陣翻騰。一把推開他，扭頭干嘔起來。

廷益見薛氏被賊匪所辱，幾欲喪命。他當(dāng)場(chǎng)砍殺賊匪，又為賊匪所傷，身上旁人同自己的鮮血混作一團(tuán)。

只他先是見薛氏倒在血泊、險(xiǎn)些喪命，后又眼見玉蘿跳崖，憂心她生死。幾番刺激相交，神魂已是難屬。

再者，他是初次動(dòng)刀了結(jié)他人性命，一顆心也仿似被那汩汩鮮血激得躁狂難抑，竟也發(fā)覺不了自己渾身nongnong的血腥味，有何不妥。

過山洞中隱隱的月光，他看見她那裸著的肩頭上，赫然有了一個(gè)赤紅的五指手印。

他方才只親了親她，她便嘔吐起來。

夢(mèng)到她倒在自己懷中不再語言，見到她飛身跳下山崖，他忽然耐心全無，上前一把抱住她，將她緊緊摟住，道：“嬌嬌，讓我抱抱你。”

玉簟涼8（微h、謙蘿）

玉蘿聞那血腥味兒直沖腦門，教她透不過氣，掙扎道：“放開！放開！走開！”

廷益自是以為她將他當(dāng)作賊人，恐他傷害她才這般。故再不放手，只牢牢將她禁錮懷中，喃喃喚她：“嬌嬌，嬌嬌，讓哥哥抱一抱，抱一抱?！?/br>
廷益抱著這嬌小、柔軟的身子，仿似久溺之人尋到了一根浮木。他低頭親她鬢發(fā)，額角，眼睫，越親，便越想將她一口吞下。

他狠狠揉她臉兒，撫她腰背，狠不能將他揉進(jìn)自己身體里。

玉蘿被殷廷益禁錮在懷，聞到那血腥味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檀香，讓她又有幾分莫名心安與眷戀。

她既無法擺脫這懷抱，便只往那檀香濃郁處挨蹭。

殷廷益衣袍皆熏了檀香，只外裳風(fēng)吹雨淋沾了血跡不易聞得，中衣上此味甚是濃郁，緊緊挨住他，便可聞得。

他見玉蘿不再掙扎，像只受困的小獸得到了安撫，只一味朝他懷里鉆。

便又低頭親她小臉兒。

玉蘿聞得廷益中衣上檀香好聞，將他外袍幾番撕扯，扯得松松垮垮，直到他露出白色中衣和一片如玉胸膛。

她小臉兒半貼著他中衣，半貼著他溫?zé)岬男靥?，似是尋到了歸處。

廷益一手被她捏住手指。他拿起她手，親她手心，手背，指節(jié)，又咬她指頭。

見她渾身衣裙?jié)翊鸫稹櫚桶?、破爛成縷，前襟半敞，露出一個(gè)雪白的肩頭。

他心中大慟。

喚她道：“嬌嬌？嬌嬌？”

她并不應(yīng)他。

他親她臉兒，她只乖乖讓他親。

他抬起她下巴，又親她小嘴兒。

那軟嘟嘟小嘴兒冰冰涼涼，他將那兩片軟嫩唇兒含住，細(xì)細(xì)吃了起來。

許是吃得久了，懷中小人兒憋到了氣，嗚嗚搖頭。

殷廷益見她張嘴兒吐息，將截粉嫩丁香小舌露給他。

他低頭含住那截小舌，滑膩香軟，教他口中生津。

他將自己舌放進(jìn)她小嘴中，見她乖乖兒檀口微張，下巴微仰，胸中一陣激蕩，遂攪得她小嘴兒發(fā)麻，小舌無處躲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