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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樓層接近了音源。“這兒,救......救我......”穿著睡裙的女人倒在血泊中,經(jīng)理最擔(dān)心的事發(fā)生了——還有其他房客在高層房間里。他顫抖地問,只有你一個人嗎?還有其他人嗎?女人雙眼無神,無法回答。他將球棍放下,彎腰扶抱女人起來,女人的花臂手勉強搭上他肩膀,忽然臂肘曲折,耍魔術(shù)般手里就多了把刀。“韓宗麒!”他半天沒說話,不是保護(hù)客人信息,而是嚇懵了。刀往他脖子挪入一毫米,精準(zhǔn)割開皮rou,痛感讓他哆哆嗦嗦回答:“下午就退房了......不信你看手機!”女人搶過他手機,看完他和韓宗麒的對話信息,蒼白的臉浮上鐵青。“我說的是真話.....你也看到了,26層樓以下都沒人了......”“沒人?撒謊!至少還有一個!他是誰!”他吞了口唾沫,“還.....還有韓宗麒的助理小姐......不過她已經(jīng)下樓......”“女的?不對!那是男的!速度很快,用刀!我從來沒見過速度比他快的人,不過再快也快不過我的槍,估計現(xiàn)在在哪兒等死吧!”“你傷了他?”陰影里竄出一個人。原以為她人已經(jīng)離開,不想見他被挾持,就果斷站出來,經(jīng)理眼睛一下子睜大,“助理小姐!”“我問你,是不是你傷了他?”沒理鬼吼鬼吼的人質(zhì),助理小姐視線往下,鎖住女人身體某個部位。“你在流血,出血量不小,再拖一陣,你會休克?!?/br>那是個身材纖細(xì),沒有一絲贅rou的女人,滿臉血污,仍然掩蓋不了精心化妝過的妖嬈長相,嗅不到獸類的氣息,是正常的人類。這就是所謂的“本地殺手”?不,不止一個,不然他們也不能夠圍下酒店,翻個底朝天來跟韓宗麒做徹底了結(jié)。是只剩這一個還在堅持。超出他們預(yù)想很多倍,超出韓宗麒多倍的人,讓他們計劃失敗,盡管他們已精心策劃到按韓宗麒喜好,設(shè)計了美人計。女殺手陰惻惻地笑起來,“你說那個可愛的男人?是我,他活該!我就穿穿裙子,脫了鞋,裝嬌弱,說我是房客,他就信了,把背出賣給我,哈哈哈!”助理小姐深吸了口氣,冷靜道:“我建議你放了人質(zhì),好好去找你的弟兄,他們可能只是暫時不能動,躺在某個角落而已,但你再不去救人,警察一來,那就醫(yī)院替你救了,我就知道21樓2106房的衛(wèi)生間躺著一個,再不去就該失血過多了?!?/br>人質(zhì)此刻也“啊”地一聲:“我見過助理小姐說的這個人,還穿的是我們酒店的制服!我就說怎么不記得有這員工.....”瞬間,王含樂嗅到特殊的情緒味道,女殺手整個人燥度都降低了,取而代之是一種類似哺乳味道的急切。韓宗麒沒想到他金蟬脫殼的計劃會功敗垂成。他算定那個人嫉惡如仇,更別說威脅因子入侵地盤,主動找上門來,考慮到越國的事已過去多年,有可能大佬放下前仇不問過去,便狠下心把大佬女人頂?shù)轿kU處,是個男人,都會動手吧?草叢里,韓宗麒數(shù)次暴跳如雷,都被保鏢祥哥按下來,下雨雨大得跟腦瓜崩子似的,每一個人都頭昏腦漲,渾身泥水泡漲,狼狽得想不起上一次干干凈凈呆在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是什么時候。韓宗麒咒罵連連,祥哥也不好受,他一個全國錦標(biāo)賽冠軍,跟著老板臨陣脫逃和算計人家兩口子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現(xiàn)在竟然落得臉啃泥的下場!停電導(dǎo)致酒店整棟樓乃至周邊漆黑不可見物,卻有警車停在附近,殺手一個個從他們眼前跑過,泥地里的人不能動,也不敢動,一旦讓對方發(fā)現(xiàn)他們,恐怕就不會顧慮警察了,而他們,只要敢反擊,下半輩子就得在監(jiān)獄里過。等人走光后,阿祥松了口氣,挪開老板后腦勺的按壓,卻見老板再也爬不起來的頹唐樣,躺在泥地里,喃喃自語:“為什么能跑掉?為什么?......一切都完了......斬草不除根,會引來什么都不知道......”通往天臺的門果然通通打開,什么時候打開的?可能就是下午混亂時,她留在韓宗麒的房間里,某人總是狡兔三窟,早早留好退路,已經(jīng)成為二人新的共識,共識中他一直是奉獻(xiàn)的那方,而她是享受福利的那方。可她已不是從前的弱雞,卻還當(dāng)她弱雞要她藏起來。大雨傾盆,流連在屋頂?shù)娜擞安豢想x去。客房經(jīng)理告訴她:“停電期間,監(jiān)控也停止運作,我們工作人員也沒有看到一例從樓上下去的客人蹤跡。你要找的人要么早已走掉,要么還在酒店。”對于今晚的不速之客,酒店經(jīng)理選擇對外宣稱毫不知情,電力系統(tǒng)故障的情況下,偌大的酒店,黑暗里有人惡作劇,或者眼花看錯,都是有可能的。王含樂救了他的命,她給了綁匪兩個選擇,要么放掉人質(zhì),去救自己的同類,要么帶著人質(zhì),去埋伏趕過來的韓宗麒。女殺手選擇放棄任務(wù),帶走自己的人,將人質(zhì)棄若敝屣地推到王含樂身上,生怕她追過來。不,是怕的她身后那個幽靈趕到。............脫離危險后的酒店經(jīng)理抱著她雙臂,就像重見天日遇到來迎接的父老鄉(xiāng)親,幾度哽咽,說這次一定要寫萬字報告書,請韓宗麒到他們連鎖酒店的黑名單觀光旅游。她震驚,“還以為你們服務(wù)業(yè)永遠(yuǎn)不會得罪韓宗麒這種有錢人?!?/br>“我總算明白了一件事,我是一個人,要有人的基本尊嚴(yán),不拿自己當(dāng)人看,別人就更不會,我的從業(yè)原則從今天起就改變了?!?/br>她趕緊和經(jīng)理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希望他找到下家后有新的覺悟,也不妨發(fā)朋友圈,她特喜歡看底層人物的哲思反抗。手機沒有信息,除了韓宗麒的反彈式回信。“還在房間沒出去吧?”“我走后發(fā)生什么事沒?”“還在嗎?”“大佬跟你在一起嗎?”“???”慫到電話都不敢打,只敢發(fā)短信。但她沒空理一個外人慫不慫,冒雨趕去了楊碟的宿舍,深夜進(jìn)宿舍區(qū)有難度,幸好保安已認(rèn)得她,要找的人在他們眼里也是和善之人,解釋一番就放她進(jìn)去。沒有,人并沒有回他的住處。此時她已被雨淋得脾氣全無,只想找到人,阻抗心底不安地擴大。時間臨近午夜,再次回到酒店。再見到人,她發(fā)誓,絕對跟這種自私貨一刀兩斷。酒店的供電還在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