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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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人君子如景懷南,既然已經(jīng)察覺出事情蹊蹺,怎么可能不管?他臉上的表情轉(zhuǎn)為柔和,聲音放輕,生怕嚇到她:“白小姐,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不妨告訴我真相,或許,我可以盡綿薄之力,再不濟,也能幫你出出主意?!?/br>被淚水洗過而顯得格外明澈的眼眸充滿信任地看向他,白凝猶豫許久,一點一點向他吐露“真相”。“我這兩個月沒有過來復(fù)查,不是因為我忘了,而是因為,我老公也做了一個全面的體檢,他查出來是……無精癥。”白凝撒謊撒得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景懷南沉吟片刻,耐心安慰:“他是哪種程度的無精癥呢?如果是梗阻性的,可以考慮做試管嬰兒,目前這方面的技術(shù)已經(jīng)比較成熟,懷孕的幾率還是很高的。”白凝搖搖頭:“是先天性的,而且DNA也有點問題,醫(yī)生說根本沒有生育的可能性?!?/br>景懷南嘆口氣:“如果實在想要孩子的話,領(lǐng)養(yǎng)也可以,福利院有不少又聰明又可愛的孩子……”“不行的?!卑啄嘈σ宦暎ё箶[,摸了摸膝蓋處那一枚昨夜酣戰(zhàn)時不小心磕到床角而留下的傷痕,“景醫(yī)生不知道,我老公家……在咱們這兒也算是有權(quán)有勢,他又是獨生子,我公公婆婆知道了這件事后,在家里哭了好些天,然后命令我必須生個孩子出來,絕不能讓他們家絕后?!?/br>“這是他的問題,又不是你的問題,你怎么生?”景懷南匪夷所思地皺眉。“我……”接下來的話,便有些難以啟齒。在景懷南的再三追問之下,白凝方才含蓄地說了句:“你今天早上看見的那個男人,是我老公的……親堂哥?!?/br>“什么?”景懷南一時沒有聽懂。“就是……”白凝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難堪地扭過臉,“就是……請親戚幫幫忙……把他們家的血脈……流傳下來……”幫忙……景懷南明白了她的意思,卻有些不敢相信。說白了,就是借種。前幾十年,倒是聽說過這樣的事,可多數(shù)發(fā)生在蒙昧不開化的窮鄉(xiāng)僻壤。因著丈夫身體不行,小媳婦懷不上孩子,便挑夜半三更的時候,去荒郊野外,和那里等待著的閑漢野合,連續(xù)去個十來天,有運氣好的便能成功受孕。因著黑燈瞎火,經(jīng)手過的人又多,根本分不出哪個才是孩子的爹,這樣也能杜絕后續(xù)牽扯。更有甚者,秉承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封建想法,會請親兄弟、本家親戚乃至公爹幫忙,如此在綿延子嗣的同時,又不會擾亂血緣傳承,堪稱“皆大歡喜”。可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還能發(fā)生這樣的事!“你……”景懷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到最后終究把責(zé)問的話轉(zhuǎn)換成了溫和的語氣,“你有拒絕的權(quán)利,并不是必須要妥協(xié),夫妻感情固然重要,但你畢竟不是個物件,更不是一件生育工具,怎么能讓人這樣欺負(fù)?”“我沒有辦法拒絕……”白凝抽抽紅通通的鼻子,只覺這場大戲真是耗時漫長又費心費力,卻也激發(fā)出她濃重的勝負(fù)欲,“景醫(yī)生,我真的沒有別的選擇……”景懷南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柔聲問:“為什么沒有別的選擇?你老公知道這回事么?你有沒有跟他好好溝通,告訴他你不愿意?”白凝擦擦眼淚,心灰意冷道:“他知道的,他什么也沒說?!?/br>“那你……”景懷南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卻沒辦法說服自己對這個柔弱少婦的可憐遭遇無動于衷,“你可以試著強勢一些,告訴他你的底線,明確拒絕這種不公平不公正的事情……”白凝的淚水又涌出來,搖了搖頭:“現(xiàn)在木已成舟,再說什么都晚了……而且……景醫(yī)生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沒有底氣跟他說這種話的……幾年之前,我爸爸投資失敗,欠了別人一大筆錢,差點被逼到跳樓,是我婆家出錢幫我們解的圍,當(dāng)時談的條件就是……讓我嫁給我老公……所以,不管他們提出怎樣過分的要求,我都無法反抗……”似是感覺到無邊的寒冷,她環(huán)抱住自己的肩膀,如同無處可棲的幼獸:“他不讓我工作,我每天除了做家務(wù),很少出門,也沒有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今天景醫(yī)生能耐下心來聽我說這么多,我已經(jīng)很開心很知足了……”景懷南無言以對,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那你……要一直這樣嗎?”他無法想象,一個端莊守禮的女人,是如何忍辱負(fù)重,在那個兇悍粗魯?shù)哪腥松硐螺氜D(zhuǎn)承歡的。“嗯……”白凝點點頭,希冀地看向他,“所以,還是要拜托景醫(yī)生,你盡快幫我把身體調(diào)理好,等我懷孕之后,就不用再……再忍受那種事了……”景懷南再度嘆氣。等檢查全部做完,景懷南開了幾盒暖宮活血的藥,將方子遞給白凝,叮囑道:“回去按時服用,如果有哪里不舒服,隨時聯(lián)系我?!?/br>白凝溫順答應(yīng):“謝謝景醫(yī)生?!?/br>景懷南看了眼手表,已經(jīng)到了中午下班時間,站起身道:“你怎么回去?要不我開車送你吧?!?/br>早上的時候,那個男人對白凝的態(tài)度極具侵略性和占有欲,看起來不是什么善與之輩,他擔(dān)心對方去而復(fù)返,繼續(xù)糾纏她。雖然知道自己無力阻止這件荒謬的事,但秉著善意與同情,能護她一點,算一點吧。白凝受寵若驚,婉拒道:“不用了景醫(yī)生,你下午還要上班,我不能耽誤你的工作,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br>她深諳過猶不及的道理,今天的戲已經(jīng)演足,應(yīng)當(dāng)見好就收。景懷南陪她一起下樓,帶她去藥房取了藥后,又折回去,和護士低語幾句,拿了盒藥走向她。護士看她的眼神充滿好奇與八卦。苦行僧一樣的景醫(yī)生,竟然會親自給女患者買藥,還是這樣令人想入非非的藥膏!景懷南將綠色包裝的藥遞給她:“消腫化瘀的,你抹在傷處,揉按幾下,將瘀痕推開,這樣好得快一些?!?/br>白凝接過,謝了又謝,一副又要哭的模樣。景懷南有些窘迫,摸了摸口袋,拿出條干干凈凈的手帕遞給她:“別再哭了,事已至此,你也得堅強起來,至少要告誡那個男人,不可以再下手這么重,好好保護自己?!?/br>“嗯嗯?!卑啄B連點頭,想依賴他又不太敢的樣子,怯怯地問,“景醫(yī)生,我有個不情之請,以后……我可以把你當(dāng)朋友,偶爾給你打電話聊聊天嗎?我保證不會太頻繁,也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了,每次……每次噩夢結(jié)束,我都覺得活著實在沒有什么意思……我真的有點撐不住了……”她用手帕蒙住臉,從輕軟的布料里聞到清風(fēng)與陽光的氣味。景懷南輕輕拍了拍她顫動著的肩膀,柔聲道:“當(dāng)然可以,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有需要隨時聯(lián)系我,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你?!?/br>白凝坐上他攔下的出租車,隔著玻璃窗和他道別,把他當(dāng)做救命稻草一樣,眼巴巴地望著他。景懷南心下不忍,感覺像在親手把她推回火坑。出租車往前駛?cè)ィ群竺娴娜擞皬氐紫Р灰?,白凝低頭看看手里的藥和手帕,擦掉眼角的殘淚,臉上露出一個愉悅輕松的笑容。————————小劇場·翻車:祁峰:聽說咱倆成堂兄弟了?相樂生:……景懷南:聽說你不能生育?相樂生:………………小凝,你過來一下,我保證不打你。白凝:……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