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記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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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定了!等王師叔來了一定把你抓去暗獄關(guān)起來!”那小姑娘發(fā)完傳音鶴,盯著林妙妙惡狠狠地道。林妙妙根本不怵她,用鼻孔朝她嗤了一聲就跑去敲青羽的門,結(jié)果敲了好幾下都沒反應(yīng)。“難道是出去了?”林妙妙心里正嘀咕,突然感到一股金丹期的威壓由遠及近,她轉(zhuǎn)過身就看見一人乘著飛劍疾馳而來,那小姑娘欣喜地揮手喚道:“王師叔!我在這兒!”王岳從飛劍上躍下,如鷹隼般的眼睛往林妙妙身上一掃,話卻是跟那小姑娘說的:“師侄說的jian細就是這個丫頭?”“對!沒錯!”這小姑娘是古一真君三年前收的小弟子,叫崔玲玲,頗得他喜愛,在宗門里很有些臉面,王岳雖為執(zhí)法堂的人,但是藏劍峰出身,如果嚴格按輩分來算跟崔玲玲是一輩,只是他是金丹期的修為,崔玲玲才煉氣,便尊稱一聲師叔。崔玲玲被古一寵得有些驕矜,林妙妙還是頭一個敢給她沒臉的人,這下?lián)窝膩砹怂钢置蠲罹腿氯碌溃骸巴鯉熓?,就是這個臭丫頭,她突然出現(xiàn)在青羽師兄的院子里,行跡非??梢?,您快把她關(guān)去暗獄好好審審!”王岳也不是傻子,僅憑崔玲玲三言兩語就給人胡亂定罪,但崔玲玲深得古一喜愛,他當然不會不給這點面子,當下便將威壓放開,肅著臉道:“既然師侄這么說了,你就跟我走一趟吧?!?/br>他先前那點威壓已經(jīng)令林妙妙感到有些壓力,這下放開了立時迫得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上,林妙妙從前哪里吃過這種癟,哪怕五臟六腑都被這陣威壓碾得快要移位,嘴里還是不服輸?shù)氐溃骸澳阏l啊你?我可是藏劍峰的記名弟子,憑什么不能呆在這兒!”“記名弟子?”王岳眉頭一擰,看向崔玲玲,崔玲玲立刻反駁道:“胡說八道!我可沒聽說咱們峰頭什么時候來了個記名弟子,定是騙人的,王師叔您快把她捉住好好審問一番才是!”崔玲玲就是藏劍峰的人,她都說沒有這回事王岳也深信不疑,立時將威壓放得更開,冷聲道:“我乃玄云宗執(zhí)法堂分堂主,我數(shù)十下,你若乖乖跟我走便可免受皮rou之苦,若膽敢反抗我就沒那么客氣了?!?/br>林妙妙胸口一痛,只覺一股腥甜從喉頭溢出,她撐住旁邊的石桌勉力站穩(wěn),咬著牙不服氣地道:“分堂主又怎樣?你們執(zhí)法堂的都這么不講理的嗎?我都說了我是藏劍峰的記名弟子,你不去查證反倒要抓我,就你這么是非不分的人也能當上執(zhí)法堂的分堂主?”這人真是令人討厭,不禁讓林妙妙想起當初跟她百般不對付的陸閻王,語氣里也因此帶上幾分挑釁,王岳聽她這樣說其實已經(jīng)信了五分,但一來崔玲玲咬死藏劍峰沒這個人,二來她一個煉氣小弟子居然敢對他不敬,他便打定主意讓她吃點苦頭,二話不說飛身就要去捉林妙妙。誰料這個小院兒竟設(shè)了高等禁制,王岳才碰到邊緣便被一股力道彈開,這下他已經(jīng)可以百分百確定林妙妙的身份沒有問題,哪怕她不是藏劍峰的人,也必定是青羽帶進去的。“王師叔,我?guī)熜衷鹤釉O(shè)有禁制,這小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才進去的,您得先解了禁制才能抓她。”崔玲玲忙道。王岳擰緊眉頭看了她一眼,當下已經(jīng)生了退意,不想再幫崔玲玲出頭,這時他忽然感到有兩道靈力正往這邊來,便見兩柄飛劍一前一后由空中疾馳而來,當頭一人眉眼清冷,一身淡青色法衣,長發(fā)簡單束在腦后,隨著風恣意飄揚,少年無雙,姿容出塵,正是院子的主人青羽。眨眼間他就飛至跟前,長袖一揮靈劍帶著凌人之氣倏地落在院門外,硬生生擋在了王岳面前,與此同時他人已經(jīng)站在了林妙妙身旁,一手扶住她一手取出顆丹藥就往她嘴里塞,待林妙妙服下丹藥后他才抬起頭,眸色如寒冰般看向王岳,沉聲問道:“王堂主為何無緣無故對我?guī)熋贸鍪???/br>王岳正因他剛才露的那手震撼,他不過筑基期的修為,那柄靈劍落下時卻隱隱帶著劍意,直至此時腳下的土地都還在微微震動,這個古一真君的得意弟子在藏劍峰閉關(guān)七年,只聽說天資卓絕,不曾想才剛筑基竟就悟出了劍意?他當下斂了神色,肅著臉道:“我也是接到崔師侄的傳音鶴才來此,竟不知真君何時又收了位女弟子?”青羽讓林妙妙坐在石凳上,挺直腰身,神情不帶半分恭敬,冷聲道:“我藏劍峰的事難道需要每一件都稟過王堂主?”王岳心中一怒,即便是他弄錯在先,這小輩也太過目中無人,他沉著臉放開威壓,這時卻又有一人降落在他身旁,抬手將他的威壓消了去,笑哈哈地道:“欸欸,王師兄啊,誤會,都是誤會,這位姑娘是我昨日才剛收的記名弟子,想來是玲玲沒搞清楚才會請了你來,我這邊先說句抱歉了啊?!?/br>“蕭師兄!你什么時候收了記名弟子?”崔玲玲瞪大眼睛,“你不是說不到元嬰不收徒的嗎?”蕭飛嶼對這個小師妹向來頭痛,只得耐心解釋道:“這不是記名弟子嗎,也不是正式收徒,掛個名而已,不用過于認真?!?/br>“那她為什么會在青羽師兄的院子里!”崔玲玲抬手往林妙妙一指,氣沖沖地道,“既然是蕭師兄的弟子那你就領(lǐng)回去?。 ?/br>蕭飛嶼正要解釋,那邊林妙妙卻沖崔玲玲喊道:“關(guān)你屁事!這是你的院子嗎?你多大的臉管到我頭上,我愛在哪兒在哪兒,倒是你一個姑娘家鬼鬼祟祟在師兄院子外面偷窺,該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吧?”林妙妙的嘴巴何等厲害,剛剛服了丹藥現(xiàn)在又是一尾活魚,她跳起來指著王岳就罵:“好好跟你說你不聽,是不是看我修為低好欺負?你們玄云宗的執(zhí)法堂都是這么喜歡冤枉人的嗎?以大欺小真不害臊!”崔玲玲被她噼里啪啦一頓罵給氣得滿臉通紅,還有一半是羞的,王岳的臉色也rou眼可見的黑了下來,他堂堂一名金丹修士,還是執(zhí)法堂的分堂主,今日被這么個煉氣期的小丫頭指著鼻子罵,回頭傳出去他還要不要面子了?蕭飛嶼一看壞菜,師弟這小青梅脾氣怎么這么爆?執(zhí)法堂的人是能隨便罵的嗎?他趕緊上前賠著笑道:“這個,小姑娘不懂事,王師兄還請多包涵,這事兒本來也是個誤會,不如咱們就這么揭過算了?”王岳雖然心里氣,但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嘴唇動了動正想說話,旁邊的崔玲玲卻哭了起來:“師兄!你就看著她這么羞辱我?”她這句師兄當然是喊的青羽,蕭飛嶼還沒那么自作多情,但還是上前哄勸道:“哎呀小師妹,這件事本身就是個誤會,你別哭了,蕭師兄那兒還有兩匹云夢錦,給你拿回去做法衣如何?”“我才不要!”崔玲玲紅著眼睛死死盯住青羽,“師兄!到底誰才是你師妹!你忘記師父要你好好照顧我了?你就讓她這么欺負我?”青羽微微蹙眉,臉上露出一絲不耐:“師父是讓我們于修行上多提點你,并未說要我們不分青紅皂白偏幫你,更何況我的事與你何干?”他看著崔玲玲冷聲道:“你未弄清事情緣由便驚動執(zhí)法堂,還將子虛烏有的罪名硬加在同門身上,已是犯了宗門條例中的污蔑一條,王堂主既然在此,就將崔師妹帶回去依律責罰吧?!?/br>最后這句話他是對著王岳說的,目光不避不閃,又道:“還有王堂主今日傷我藏劍峰弟子一事,我會上報執(zhí)法堂等候裁斷。”“你——”王岳臉色鐵青,沒料到這小輩除了訓斥崔玲玲外還要追究他的責任,一時間又怒又惱,怒的是青羽目中無人,惱的是崔玲玲為一己之私把他扯進這漟渾水,都到了這個地步他哪還看不出來,崔玲玲完全就是小女兒家的吃醋非要鬧這么大動靜,簡直荒謬!不管王岳心中如何想,崔玲玲是已經(jīng)呆住了,青羽完全不留情面的話捶得她腦子發(fā)暈,她愣愣地看著青羽,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召出飛劍就往峰頂飛去。看始作俑者走了,蕭飛嶼擦了擦汗,趕緊打圓場:“哎呀師弟,這件事也是誤會,王師兄都是被玲玲誤導了,想來也不是故意要對林……”他想說林姑娘,突然想到林妙妙是自個兒的記名弟子,遂改口道:“也不是故意要對我這徒弟動手,我知道你們感情好,但這事兒也不能全怪王師兄你說對吧?”他拼命沖青羽擠眼睛,模樣很有點滑稽,林妙妙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張小臉明媚清艷,看得蕭飛嶼竟有些恍神,青羽眸色一沉,往前走了一步擋住林妙妙,對王岳道:“王堂主對此有何說法?”王岳心中自然不悅,但被蕭飛嶼打了岔,火氣倒沒方才那么盛,加上青羽對崔玲玲這么不假辭色,想來比起崔玲玲古一真君還是更看重他,王岳有了計較,只得抱一抱拳,語氣生硬地道:“這件事是我思慮不周,就向師侄說聲抱歉了。”他肯說句抱歉已經(jīng)是將姿態(tài)放得夠低了,蕭飛嶼心口一松,就見青羽側(cè)身問林妙妙:“你意下如何?”林妙妙覺得王岳老討厭了,沖他哼了一聲,對青羽道:“那就算了吧,不過你剛才給我吃的丹藥可是上品的補凝丹,一顆老值錢了——”她尾音拖得長長的,小眼神兒就那么斜瞅著王岳,王岳再傻也懂她的意思,當下黑著臉從乾坤袋里掏出個玉瓶丟過去:“這瓶補凝丹就算是我的賠禮,告辭!”說完他就頭也不回地飛走了,林妙妙把那瓶子丹藥往乾坤袋里一丟,仰著小下巴道:“便宜你了,哼!”————————————————————————————————————————林妙妙:在我面前耍橫?太上老君給你的勇氣嗎?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哼!青羽:你是誰?林妙妙:二世祖終結(jié)者就是我!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