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已修)
番外十七(已修)
雖然同處于一個工作單位,但并不代表就一定和對方的工作時間完全吻合。程毅新到燕城,但上級領導顯然很看重他,也沒有讓他多熟悉些時間,便直接讓他進了刑偵大隊里。 他很忙,一天到晚都看不到人影,趙又歡也沒有閑著的時候,待在警局里干活,偶爾還要輪休加班。兩人唯一能閑下來說說話的點,竟只有在吃飯的時間。 程媽還在青城沒過來,剛買的新房正在裝修,也要個半年時間一家人才能算得上正式團聚住一起。 她如今還是住在老警局旁的宿舍里,同劉一惠一起。好在她們兩人的輪休時間一樣,回宿舍的時候也有個伴。 晚上值班的時候,劉一惠湊過來同她聊天:那你哥跟你不是親兄妹? 嗯。她點頭道:我們是組合家庭,沒有血緣關系。 她沒有親兄妹,但想來這些年程毅對她的好,不比親的差。 有沒有女朋友? 據(jù)我所知沒有。 可你哥都快三十了。 對啊。趙又歡頗為感嘆:我媽也催他找個對象,但這么多年了,別說女朋友,身邊就連個關系好的女性朋友都沒有。 你哥條件多好啊,長得帥,個頭高,工作穩(wěn)定,最近還在燕城買了房,這條件都能甩好多人一大截了。 趙又歡點頭贊同:可惜就是沒女朋友。 你也是,一直沒談啊。劉一惠覺得這兩兄妹都挺奇怪的:你哥不談,你也單身多年不談。 她笑了笑,提起自己就有些想回避話題了。 兩人正說著,警局竄進來一大伙人,男男女女皆有,黑壓壓的人頭擠滿了整個大廳,連帶著周圍的同事都有些懵了起來。 怎么回事? 兩個輔警跑過來,同值班的大隊長說明了一下情況。 原來這群人打架斗毆,其中一人打電話報警把警察叫了過來,緊接著到場的警察了解了一下情況就把這群人帶了回來。 說是打架斗毆,但在趙又歡看來完全就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單方面毆打。就大廳分開站著的兩批人,一批云淡風輕,閑云野鶴般的悠哉,另一批卻是實打實的身上掛了彩,烏黑發(fā)青的傷痕掛在臉上,甚至部分人還流了血。 大家開始忙碌起來,先打電話給醫(yī)院送走較為嚴重的傷員,其余的留下來暫時關押起來。 她準備登記案件,開始忙活起來,就聽見那群毫發(fā)無傷的人里,一個男人吊兒郎當?shù)芈曇繇懫饋恚耗阋览锎蜻€能有讓他去醫(yī)院的機會? 真是囂張至極,當著警察的面也敢這么肆意妄為。到底是新來的,她也滿懷熱血看不慣這些桀驁不馴,完全不把法律當回事的人,忍不住開口和對方論個明白:你要是打死人,可就不是只進看守所了。 男人嗤笑了一聲,黑壓壓的人群里沒準確看出是誰。前面站著的一團人開始散開,將坐在中心位置的男人長相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非常俊美的臉,邪妄的黑眸讓人看了發(fā)寒,穿著打扮皆是不非。沒個坐姿也就算了,還公然在警局里抱著個女人,真是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他朝著趙又歡咧嘴一笑,露出泛著光亮的狼牙小女警,你信不信我連看守所都不用進? 趙又歡面無懼色,目光堅定地同男人對視。 她來警局工作沒多久,也遇見過許多囂張跋扈的違法犯罪之人。但如眼前男人這樣囂張不怕事的,那還是第一個。 長得不錯,可惜是人面獸心。 男人突然放開懷中的女人,站起身來拍了拍起皺的衣角,邁著漫不經心的步伐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劉一惠伸手抓了抓她的衣角,想要拉開她卻無果,只因趙又歡毫不畏懼地害怕男人的靠近。 他再囂張,還敢在警局的地盤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對她動手嗎? 待男人走進,那張俊美異常的臉龐完完全全暴露在她的眼前,深深刻進她的瞳孔之中。他的黑眸淬滿了冰冷而邪惡的兇光,像是黑夜中行走的餓狼,隨時隨地將人剝皮剔骨,吞食腹中。 真可愛啊。他倏地開了口,嘴角上揚:不如我們來賭賭試試看? 看我會不會被可愛的小女警關押起來。 他話里帶著的戲弄,讓人聽著作嘔。 倘若不是警局有規(guī)定,趙又歡或許真會抄起警棍招呼一下男人的臟嘴。 男人眼睛微瞇,從她的臉蛋開始上下打量,深藏于黑眸之中赤裸裸的貪婪與情欲毫不掩飾地從他的目光中散發(fā)出來。 身材不錯。他咧嘴笑道:我還沒玩過制服。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攥緊了拳頭,趙又歡告訴自己得忍著這些語言上的冒犯。在未來的更多時間,她也許會遇到更加難以忍受的攻擊,這點真不算什么。 至少打人就是犯法,犯法就要付出代價。 但沒想到還沒三分鐘的時間,他就證明了他的話,毫發(fā)無損地從警局里走了出去。 大隊長接到上面的電話,直接把人給放了。 這完全不符合規(guī)矩,劉一惠也噤聲沒說句話,一個個同事都默認這種行為,只關押了和他一起的同伙,卻唯獨放過了他。 男人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衫,臨走前還朝著她咧嘴一笑:拜拜咯。 她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 趙又歡滿腔怒火,想要找個說法,卻看到周圍這一圈的同事都熟視無睹般地沒當回事,各做各的事情,于是怒火更上一層。 她抿著嘴,一言不發(fā)。 一整個晚上,都悶著氣。 劉一惠似乎要跟她說些什么,也被她故意冷落躲到另一個地方去。 她以為這場鬧劇應該結束,沒過多久,她就收到一場交警那邊傳來的一場車禍訊息。 而死亡的人,正是那天被送往醫(yī)院的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