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說笑
17 說笑
符勝細細吻著身下人的薄軀,從肋骨形狀分明的腹側(cè),到不盈一握的楚腰。 阿灜真的太瘦了,似是只有一層冷白的皮勻好了堪堪覆在骨上,能掐到點rou的地方屬實有限。 他已經(jīng)得知她過午不食,但是有了他,這舊有的習慣還支應得來么?該說服她改了才好。 不知是出于顧惜身體,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她在情事上分外克制,雖然戰(zhàn)局通常不由她掌控,但她總盡力保持清醒,甚至能在他太不識分寸之際威脅一二。 希望促使她克制的那別的原因,不是單純想禁欲,哪怕是嫌棄他也好。他總覺得蕭灜對修持佛法有些興 趣,別是被什么規(guī)戒影響到了。 肯定也有嫌棄他的成分在 幾時了? 蕭灜終于自夢境中掙扎出來,意識逐漸凝聚回來。 符勝正顧著順著雪頸向下吻去,沒搭理她。 幾時了她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沙著嗓子又問了一遍。 她手上沒多少力道,與其說是掐不如說是單純覆上,但是重在威脅之意。 大抵申時了。 該起身了。 她才發(fā)現(xiàn)就符勝這片刻,被褥已經(jīng)泥濘不堪不好用了,遂扯過先前被冷落的另一條錦被,半鋪在身下半覆住身體,將春光半掩住。 阿灜不讓朕看也晚了。他喉頭滾了滾。 滾,我是冷。她干脆把整個身體裹入衾被中,去給我拿件衣服。 符勝將先前被拋到床尾的衣物給她拿過來,她只披一件外衣,起身下床,去了后面的隔間里。身軀浸入蘭湯中,全身心的疲憊舒緩了一二。 清醒時身體被一個男人磋磨,入眠后被另一個折騰,她能不累才怪。 符勝捱著她也進了浴池,不知從哪里端來一碟果子,剝了一粒葡萄,將晶瑩飽滿的果rou咬在口中喂給她。 蕭灜張口接了,rou麻了點,不過還算他細心懂事。她的確渴了。 阿灜你方才在夢中喚了阿寰好多聲。他忽然有些幽怨地言道,朕險些以為你心里惦記著哪個野男人。 阿寰就是野男人。 她心不慌rou不跳,極其鎮(zhèn)定地如實回應他。 阿灜說笑了。 我沒有說笑。 朕還不至于把醋吃到兄長身上。 蕭灜伸手夠到果碟,自己給自己剝起葡萄來,不預再搭理他。她實話實說了,是他自己不信的。 還有,阿寰比他要小兩歲,算他哪門子的兄長?主動給人占便宜,也就是他才肯做出的事了。 符勝自她身后摟住她,臉蹭到她浸過水濕熱熱的頸窩里,偏頭去搶她口中的果rou。因所觸皆是她滑膩的肌膚,水下,手很快不安分起來,擦著女孩兒的冰肌雪骨四處撩弄。 我累了。蕭灜皺皺眉,時候也不早了,等下便回宮。 回宮后,符勝跟到了松鶴宮,帶著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能來太頻繁,因此總掐算著日子,編織好由頭。 太后身子抱恙一整天,朕來問個安。 松鶴宮不歡迎出爾反爾的小人。蕭灜沉聲說了句。她本來只是記著符勝把她弄進宮這一大恨,現(xiàn)在又多了許多小過節(jié)。先前在浴池里他還算懂事,然而總體而言,他們之間很有過節(jié)。 她這個人素來記性很好,尤其是記仇。 見案上放著碗飄著nongnong苦味的湯藥,符勝慌道:阿灜真病了?! 蕭灜瞅了眼還燙著的避子湯,這藥是做什么用的你心里有數(shù)。 他們依例屏退了侍從,因此說話隨意許多。 阿灜不想給朕生孩子?符勝有些失落,隨即想到現(xiàn)在不是不想,是不能,忙道:朕考慮不周,要委屈阿灜一段時日 陛下不必多慮,我就是不想。她冷笑著道,接著馬上恢復了面無表情。 果然還是不被阿灜喜歡著。他剛揮散的失落感瞬間又聚攏回,并且更沉重了。 生孩子疼死了,要生自己生去。 她反感懷孕還真不是因為討厭他,主要是因為怕疼,況且是要走一趟鬼門關(guān)的事,除非事情在她眼里有實在重大的意義,比如陪她爹打仗。 朕倒是想。他幽幽言道。 她看笑話般覷他一眼。 朕小心些,阿灜或許就不用喝那湯藥了。想到避子湯傷身,他道。 她并不以為意,低頭啜飲清茗,微苦的滋味在口中彌散開來,先前吃的桂花甜糕的香氣被壓下。要圖便圖周全。 阿灜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不知腦補了什么,符勝俊美的臉上泛了紅。 滾。 那下次,下次吧。 蕭灜就著碗沿,咕咚咕咚悶了湯藥。 待她漱過口后,符勝給她又遞過去一塊桂花甜糕。 阿灜要再用一塊么? 她搖搖頭。 那朕吩咐人擺飯。 她沒用晚膳的習慣,平日里無所事事,很少動彈,至晚間毫無食欲,懶怠舉箸,便免了自己的晚飯。但是她沒阻止符勝傳飯,她這會兒真的餓了。 眼見她默許,他很高興,以為她這是肯為他破了不合理的清規(guī)戒律,日后他想必能得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