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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樣樣都美味誘人。突然有點貪心,或者說想在她爸爸面前貪心,扭臉問,“我可以.....梅時與見她打住,轉(zhuǎn)對服務(wù)員,彬彬有禮,"麻煩拿瓶鮮榨柳橙汁過來。”梅朵偷樂,眼睛亮亮的,小心撒嬌,“可以多點幾樣么?”“浪費不是好孩子?!泵窌r與說著自己也笑,“不過許你例外,我主隨客便。”第一句話稍帶嚴(yán)厲意味,梅朵還是很開心,這個人,今晚有意無意都給她以教導(dǎo),一個父親模樣。寫完單子,服務(wù)員進來拿走。她開口繼續(xù)之前的問話,先說了選課上課的情況,最后著重說,“我報名參加了新聞中心記者團?!?/br>頓了頓,為讓自己顯得輕松,語氣略調(diào)皮,“說不定以后你去哪開會調(diào)研,我會跟著跑新聞?!?/br>梅時與并沒有接招,很認真地教她,“會議新聞比較基礎(chǔ),總寫未必能助長進。大膽接些通訊稿,不止新聞中心,校友辦那邊的老師也可以接觸,明年就是百年校慶,今年正忙著籌備校友會工作。優(yōu)秀校友專訪也必不可少,可以爭取幾篇,他們的大學(xué)生涯、人生路都是你學(xué)習(xí)的榜樣?!?/br>幾句聞所未聞的話把梅朵聽得一愣一愣,梅時與看她微僵的表情,笑,“原是我的話嚴(yán)重了,并不是要教育你,意思是大學(xué)和中學(xué)不同,只做手邊事遠遠不夠,處處都要自己留心,須時時做個有心人?!?/br>他知道梅朵是個聰明孩子,點到為止即可,況且他也不喜在餐桌上教育人,今天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忍不住說這些。話鋒一轉(zhuǎn),換了個輕松話題,“馬上國慶了,有沒有出游計劃?”梅朵的經(jīng)濟狀況他很了解,但這話問得并不冒犯,T大除去國家助學(xué)金,新生成績優(yōu)異者一入學(xué)還會有一筆不菲的獎學(xué)金,一次出游,不至于拮據(jù)。“我……”梅朵剛開口,服務(wù)員推著餐桌進來,菜品一樣樣上齊,剔亮的瓷盤,精致十足的菜品,梅朵腦子里蹦出一句“玉盤珍饈”,然后微微低頭,悄悄笑。未及防,一碗奶白鮮湯已落在她面前,“這里的濃湯很好。”抽離的骨節(jié),干凈柔和,那只用來寫文章、簽決議的手,總不像屬于柴米油鹽,人間煙火的。她甚至無法想象,它去碰觸rou體凡胎是什么樣子,無論是小孩,還是女人。飯畢,梅時與去洗手,出來拿起西裝搭在臂彎,領(lǐng)著梅朵出去。“我國慶出游可能和室友一起?!备袅艘活D飯功夫,梅朵跟在他身邊,還是把國慶的臨時打算報告了。梅時與沒想到他隨口一問的,她還記著,步子放慢了些,“那挺好,女孩子家去遠方,確實不適合一個人?!?/br>說話間,他的手機響了,止步,接通,“老師?!?/br>沒有道別,梅朵規(guī)矩站在一邊,沒聽見那邊長長一串說了什么,但是他聽罷笑得柔和,語氣可以用恭敬來形容,“今晚請一個小輩吃飯,那好,我現(xiàn)在就去機場?!?/br>掛了電話,梅時與道,“我要去機場接人,載你去圖書館不是很順路,你去的話,從這里繞過云湖,左轉(zhuǎn)過小竹林就是?!?/br>車漸漸駛遠,梅朵攥著書包帶,站在原地,她的禮物還沒送出去,不是沒有時機,她總覺著無法拿出手,他有的,精神的、物質(zhì)的,眼界視野,都經(jīng)過最好的。按說她有用一幅拙劣的畫、一個粗糙的手工就能讓他心滿意足甚至熱淚盈眶的資本的,可是她沒有那個機會。梅朵抬腳離開,繞過云湖時,月光輕照,水面風(fēng)來,徐徐的草木清香,淡淡的惆悵,淡淡的喜悅。他今晚在一路教她,她十七年的人生里,他最像父親的一次,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境從某種程度上微微不同,有點慰藉,讓她有點豁然洞開的敞亮。到了小竹林,她沒有繼續(xù)往圖書館去,在較暗處找了個長椅坐下。小心打開書包,她的手有點抖,從包里拿出一個白瓷杯,他用過的,還有紅茶的味道。握在手里,心好像在晃,從錄取通知書的似是而非,到今晚他用過的玻璃杯真真切切在手。仿佛考上T大都沒有這樣離他近過,梅朵心動壞了,無法克制的心動,坐在那平復(fù)了好久,才去圖書館度過了還算充實的一晚。回到宿舍時她的心情已然很好,室友們圍著電腦攢在一起,僅憑側(cè)臉也能看到眼底的光,堪稱激動,“太幸運了吧,才來一個月就碰上曝光梅校長的神秘女友?!?/br>梅校長,神秘女友?梅朵有點懵,她以為他是去接他老師的,她為自己知道了他的一次行蹤悄悄高興了整整一晚。木在那,一個銳利的意識鉆進腦海,倒灌血骨,渾身發(fā)冰——自己對他消息多年的精心搜求,種種了如指掌,瞬間分崩離析,全成了自以為是。“噯,朵朵,你回來了?!毖ν癯惺炙?,“快來看,校長的女朋友,學(xué)校論壇都爆了?!?/br>梅朵心慌得厲害,不知怎么回她,只道,“我先去放書包?!?/br>失魂似的回到自己桌前,背后是杜若心略帶嬉笑的聲音,“瞧這女的時尚精致的打扮,可不像是個安于故紙堆甘坐冷板凳的,咱們校長大人在擇女友這方面也是凡人取向啊?!?/br>梅朵從包里掏東西的動作一頓,心里甚至因此生出一股無名輕視,在她的認知里,能配梅時與的,當(dāng)然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內(nèi)秀于心而外毓于行的,怎么能是由脂粉堆砌出的人。如釋重負地豎起耳朵聽,可是她忘了,她見到的梅時與,哪怕多是白襯衫黑西褲的裝扮,大到品牌選擇,小到每處褶痕,都有他的講究不凡吶。“打扮得精致就不可以做學(xué)術(shù)么?”薛婉不以為然,“最近學(xué)術(shù)圈的瓜,為什么男博士會被長相四五分的女博士迷得神魂顛倒?不是女博士里沒有女神,而是女神級別的女博士及以上都去傾心咱們校長這級別的呀。何況就咱們校長的才華相貌、身份地位、各路資源,造物主不造出個女神博士及以上,這么可以?”薛婉說得興味極濃,“而且假設(shè)咱們校長去參加一個學(xué)術(shù)會議,兩個同齡的年輕女學(xué)者作報告,她們學(xué)術(shù)水平相當(dāng)。你想啊,是穿戴得體整齊的叫他眼前一亮,還是妝容精致、衣著時尚的,更能讓他刮目相看呢?”任她口干舌燥說了好些,杜若只犟著不服氣,“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再說,你怎么知道,這女的就是女博士及以上?!?/br>薛婉嘆息搖頭,“愛美是天性啊jiejie,咱校長再厲害也是人啊,當(dāng)然了,他考慮彼此能力對等,也是人之常情吧。等著吧,論壇上大佬多得很,只要他們想扒,沒有扒不出來的?!?/br>對話來回,薛婉的長篇大論也不過幾分鐘時間,梅朵握著白瓷杯在一邊默默,句句入耳入心,認知似乎被重新洗刷了一遍,她愰愰覺著不管那個人女人怎樣,薛婉所說也是在情在理的,這意味著自己開始的認知是狹隘的。才華、成就,皮囊、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