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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小腹上,緩緩開口。“別救我了。”謝璋本欲為她倒水的動作停住。聶遲冷靜地看著她微紅的眼睛,搭在她左手脈搏上的手一顫,在短暫地沉默后冷冷道:“沈余吟,就為一個男人,你不想活了?”謝璋意識到了什么,捏住茶杯的手緩慢收緊:“你……想起來了?”沈余吟閉著眼睛,心像被扎了無數(shù)個會流血的孔洞,她每呼吸一次都會疼一次。說話和動作都會疼,因為那個填滿了她心房的人。不過是一場逼真的夢,她卻真真切切動了情,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里。“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我還有……誰?”她艱難地發(fā)出聲音,帶著苦澀的笑意,“可我怕即使我死了,也還不清欠撫北王府的債。”要怎樣做才能平息他心里的仇和恨,要怎樣才能忘記他的好與愛。“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還有空為別人想,”聶遲的怒氣寫在臉上,往后一站走到謝璋身邊,將一枚藥丸塞到他手上,“護心丸,最多保她三天性命,毒怎么解,箭怎么拔,你自己看著辦?!?/br>他拂袖離去,謝璋走至床前,不顧她搖頭的動作,捏開她的下巴將丸藥放入她的口中。沈余吟舌尖發(fā)苦,動一動身上都是錐心刺骨的疼。“不是我不想活,太疼了,”沈余吟閉著眼睛,淚水卻涌出來,她不想讓自己太過難堪,語調(diào)卻無法控制地變了。身上疼從來比不上心里疼,她猶如在烈火里熬煎。謝璋的手一頓,唇邊有一絲苦笑。聶遲當然不可能真的不管她,那不過是他一時氣話。可是她沒有一點求生的意志,這三天該怎么想兩全其美的辦法救她的命。染綠只一個勁兒掉眼淚,眼睛腫得像個核桃。她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白白看著沈余吟受罪。“你看著她,我去同兩位太醫(yī)商量對策。”染綠用手帕擦著她手上和胸前的血,眼淚不停落下來。沈余吟抬起手指,慢慢擦掉她臉頰上的淚:“別哭了。”“殿下不會有事的,殿下吉人天相,一定能長命百歲。”染綠捧著她的手,淚水順著她的手指滑下去。長命百歲——她身旁已空無一人,只留一顆千瘡百孔的心,要長命百歲有什么用呢?沈余吟淡淡一笑,看著床頂飄飛的紗簾:“從前……本宮記得母后說過,要尋一個一心一意的人長相廝守,原來本宮以為尋到了,卻未想過是自作多情。”染綠聽她如同交代遺言一樣的話,心里疼得喘不上氣,她用力握住沈余吟的左手,拼命搖著頭:“不是的,殿下這么好,怎么會尋不到呢?!?/br>沈余吟輕輕搖頭,沒有說話。讓她難過的是直到現(xiàn)在,她都不肯相信,梁承琰是不愛她的。見她慢慢閉上眼睛,染綠就搖晃她的手:“殿下別睡——““你去倒杯茶來。”沈余吟依言睜開眼,看著窗外的云霞綺麗,輕輕咳了一聲。多好的云彩,像許多年前她看到過的那樣。染綠連忙去桌邊倒茶,沒有看到轉(zhuǎn)身那一刻她眼底的絕望。“我啊,真不該在年少的時候遇見他?!?/br>茶水倒進瓷杯的瞬間,染綠聽到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響。她呆呆地回頭,沈余吟半坐著右手拔出了箭矢,跌回了床上。鮮血沒了阻礙,從她的胸前不斷蔓延涌出來,濃重的血氣彌漫在整個屋子里。她眼前全都是血,染紅了寬大的床榻。“殿下!!”屋內(nèi)撕心裂肺的哭吼驚住了屋外的眾人,梁承琰眸子紅的駭人,他一腳踢開仍攔著他的侍衛(wèi),向屋內(nèi)快步走去,謝璋緊隨其后,見染綠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她目光空洞,臉上手上全是鮮血:“殿下……自己把箭拔了。”聶遲本還站在外面,聽見這話低罵一聲沖進屋子。梁承琰已到了床邊,入目的是她滿身的血。她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沒有一絲生氣,像一只筋疲力盡,傷痕累累的小獸。他心內(nèi)像被砸出了一個血窟窿,多日的隱忍與克制瞬間瓦解,心被翻涌的悔意和幾乎要致他于死地的疼痛淹沒。來不及說什么,他伸手堵住她不斷向外涌血的傷口,聲音完全啞了下來,沒有了平日的沉穩(wěn),他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向一旁緊跟而來的青魚吼道:“去找沁風,快!”請求庭院里散著熏香的氣息,連夜的狂風吹的室內(nèi)滿是腥氣。屋內(nèi)的侍女恭謹?shù)卣局?,偶爾向外望了一眼,臉上滿是憂慮。她猶豫著向榻上的女子靠近一步:“郡主,大人已在外面跪了兩天兩夜了,還是讓他進來說話吧——”沁風臉上原本沒有表情,聞言微微皺眉:“跪也沒用,叫他走?!?/br>“大人的意思,奴婢們不能左右。”沁風有些頭疼,略一揚手。侍女明白她的意思,輕輕松了口氣向外走去。謝璋從自己的院子走過來,遠遠見到庭院前跪著的人影。兩夜里風吹雨打,他就這么一動也不動地跪著。青魚這兩日急得團團轉(zhuǎn),卻沒有任何法子,只能和他一同跪著。她體力不濟,只跪了一夜就不得不去添補些東西,而他兩天兩夜粒米未進。“大人,郡主請您進去了?!?/br>侍女彎腰說了一聲,見他抬眼,深沉的眸子里填滿血色。梁承琰微微起身,卻因跪的時間太長而酸麻了腿,他用手撐住地面要站起來,被身邊人有力地攙住手臂。謝璋將他扶起來,摸到了他未干的衣袖。與他相識這么久,從未見他如此模樣。梁承琰一言不發(fā),徑直走向屋內(nèi)。沁風已從榻上坐起來,看著他腳步虛浮,頓時火氣旺盛,她將端著的茶放到一邊,冷笑了一聲:“上次你跪我是初見時向我行禮的時候,十幾年不跪了,怎么今天又肯了?”梁承琰看著她,目光已然平靜。沁風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和他的對視中敗下陣來,向一旁側過頭去:“我兩日前已為她止了血,只說保她幾日性命,沒答應要救她,你來求我也無用?!?/br>梁承琰已走到了她榻前,正當她看向他時,他錯開步子又屈腿跪下去,分明是跪著,但脊背卻挺拔:“請姑姑救吟兒一命?!?/br>多年未聽到這聲稱呼,沁風的手一顫,目光里盡是愕然,她語氣停頓了片刻,開口的話也多了幾分顫意:“你叫我什么?”“請姑姑救吟兒一命。”梁承琰抬眼看她,重復了一遍自己說的話。“原來你沒忘嗎?”沁風轉(zhuǎn)過眼,不想他看到她眼中正逐漸積蓄的淚,“我以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曾是撫北王府的郡主,兄長是戰(zhàn)功赫赫的撫北王。我原以為……只有我自己記得那夜王府里流了多少血。梁承琰,為了沈廷燁的女兒,你究竟還能做到什么地步?”她臉上有幾分苦笑,淚從臉上滑下滴落到手帕上。“也是,沈廷燁已經(jīng)死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