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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穆氏集團真正的當家人——穆至森,此時正站在他那間幾乎要聳入云霄的辦公室里,隔著大大的落地窗玻璃,望著樓底下川流不息的車輛,手心不斷地冒汗。他并不畏高,卻在今日感到莫名的焦躁。例行的晨會剛開到一半,便被他叫停了。桌上的咖啡,秘書換了三次,他都沒想起來要喝上一口。一上午,只是這么一直站著,從不安變得更加不安。尤其當司機小邵敲門進來時,他的這種不安瞬間就到達了頂峰。“穆總,行李箱我送到了?!弊哉J為順利完成任務的小邵站在他身后平靜地匯報道。穆至森抬手松了松頸間的領(lǐng)帶,略帶小心地問道:“她……說了什么沒有?”“哦……”小邵回想了一下,而后一字不漏地如實答道:“余小姐說,穆總不要的東西扔了就好,不必這樣麻煩?!?/br>穆至森皺了皺眉,心中不快,“然后呢?東西她看了嗎?”“???”小邵愣了愣,不知該如何回答。“問你話呢!”穆至森急躁地轉(zhuǎn)過身質(zhì)問道。跟了穆總?cè)辏∩圻€極少看他像現(xiàn)在這樣有過急眼的時候,遇見再大的事兒他也頂多是冷著臉不說話,可今兒這是怎么了?摸不清狀況的小邵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沒……沒看,她給扔了……”“扔了?!”穆至森腦袋轟地一下像炸開了一樣。剛剛那種不安、焦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人丟入谷底的落寞,他攥了攥手,依舊不死心:“扔了……里面的東西……看也沒看?”小邵抹了抹額前的汗,弱弱地點頭。穆至森喉頭滾動了一下,還想再說點什么,卻半晌開不了口。最后他精疲力竭地揮了一下手,小邵便逃也似的離開這間冷冰冰的辦公室。穆至森的頭,抵在那面巨大的玻璃窗上,看著眼皮之下如螻蟻般忙碌的車流,一種無力感悄聲無息地向他襲來……從過去到現(xiàn)在,自己在那個女人面前,活得一點贏面都沒有?!笆窒聰ⅰ边@個詞,就像她故意安在他身上一樣,無論如何也摘不掉……*“鈴鈴鈴——鈴鈴鈴——”余知歡用枕頭夾住自己的兩只耳朵,卻依舊被這惱人的鬧鈴聲吵得無法再入睡。無可奈何,她只能強忍著困意坐起身來,她迷迷瞪瞪地瞄了一眼還在不知疲倦地響著的手機,瞬間清醒過來!天吶!一會兒有個面試她竟然忘了!迅速地鉆出被窩,洗漱、化妝、穿衣一氣呵成,用最短的時間把自己收拾得還算那么回事兒,她照了照鏡子,終于松了一口氣。只是,宿醉加嗨唱的狀態(tài),用了幾層的粉底也始終沒能掩蓋住,尤其是那雙熬紅的兔子眼,明眼人一看就大概能猜出她昨晚的活動軌跡。只能抱著“玩票”的心態(tài)去了,反正現(xiàn)在住在肖易陽的別墅里,暫且也還過得下去。就算今天這個工作泡湯的話,還有下一個不是?一向心大的余知歡,總是會用這樣那樣的借口來說服自己隨便活下去。隨便活下去,就是她的人生信條之一。不管別人怎么想,她覺得這點對她來說,真的挺重要的。她在化妝包里挑了一只低調(diào)的豆沙色口紅,輕搽在唇上,多少可以彌補一下有些萎靡的狀態(tài)。中跟的裸色皮鞋穿在腳上,還算是比較穩(wěn)當,幸好她要面試的工作,不需要她每天穿著高跟鞋奔走,否則她連“玩票”的心都不會有。走出別墅前,她用手機約了一輛車,等車開至門前,她才悠哉地從別墅里出來。她拉開車門,對司機機械式的問好、乘車提醒都熱情地一一回應??赡茏鎳械囊磺袑λ齺碚f,都比資本主義國家要強上百倍、千倍吧!她扒在車窗上,看著外面不斷閃過的街景,她想笑,也想哭。沒有人能知道,她當初離開這座可愛的城市時,是有多么的無奈和害怕。這件事,她連家里人都瞞著,只說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需要出國學習一段時間。在那段難捱的日子里,她不斷告誡自己,只要活下去就好??擅慨斚肫鹉侨赵陲w機上得知姥姥去世的消息,而自己卻依然義無反顧地飛往國外時,她真的差點就撐不下去了……想起這些,她還是忍不住哭了。面對生死,有些遺憾真的是沒有辦法可以彌補,能做的,只是在故去親人的墓碑前放一束花而聊以慰藉罷了……“女士,廣播大廈到了。您……沒事兒吧?”坐在前頭的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啜泣的余知歡,小心翼翼地問道。余知歡恍過神來,忙掏出紙巾按了按臉上的淚痕,又用粉餅在臉上輕輕壓了一層粉,這才向司機道了謝,匆匆離開。來面試的人不少,把會議室門口的走廊堵了個嚴實。里面的人出來喊名字,才能進去一個,其余的人接著低頭看自己準備的材料。余知歡閉著眼,默背著過去的那些工作經(jīng)歷。雖說今天是抱著“玩票”的心態(tài)來的,但三年的空窗期,讓她不得不為這次面試感到緊張。走廊有人經(jīng)過,她也只是收了收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生怕被人打斷思路。剛剛經(jīng)過的那一行人走進了隔壁的辦公室,臺長客氣地與來人寒暄:“哎呦,穆總大駕光臨,沒能出去迎接實在是我的失職!”“張臺長您客氣?!蹦轮辽斐鍪郑c他握了握。“來來來,請坐!”張臺長笑著說道:“請您來,還是想再和您談談節(jié)目的事兒。聽說上次他們給您送過去的節(jié)目策劃您不太滿意?”“也不是單純因為節(jié)目策劃的事兒。”穆至森身邊的秘書邱新成搶先一步替穆至森答道,“我們穆總今年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shù)?,所以怕是沒有時間和貴臺合作。穆總也是怕直接回絕了不合適,這才特地過來一趟,和您解釋解釋。還請您……”“小邱。”穆至森打斷秘書的話,接過張臺長遞過來的茶,思忖了一下,而后說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br>“穆總?”邱新成低聲提醒,因為腦子里瞬間蹦出來的密密麻麻的行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