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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在地上呻吟的,只剩殘肢。以一敵十,不是傳說,姜尹親㈥㈢㈤㈣㈧零㈨㈣零眼見到了。正當(dāng)姜尹覺得下一刻自己的腦袋就要飛出去的時候,李寄卻說,“委屈娘娘隨我走一趟?!?/br>姜尹木頭人似的被他抓住肩膀提著往前走,她幾乎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一重,自己的皮rou蹭到那刀尖就給劃破了。他們一步步往大雄寶殿而去,路上不見僧人,只看得見不遠(yuǎn)處的大殿上全是精兵,他們手搭在劍柄上,蓄勢待發(fā)。天氣很冷,姜尹穿的有些單薄了,她手腳都凍得僵硬,但是手心腳心卻一直在發(fā)汗,只是汗也是冷的。姜尹想不明白,李寄挾持她有什么用,反正他肯定是要死的,那還不如一刀殺了她泄憤來得痛快。她突然覺得一下子死也是好的,這么被人用刀逼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死,才是最恐怖的。直到她看到了謝斂。他身著玄甲,手持佩劍,身姿修長,如松如柏。姜尹這才感覺到,謝斂確實是出自將門的公子,若人生沒有變故,他也會成為一位將軍,銀鞍玉勒繡蝥弧,每逐嫖姚破骨都。見他們來,謝斂上前了幾步,腳步穩(wěn)健,不見慌亂,他朗聲道,“李將軍這是做什么?”李寄依舊聲如洪鐘,震得姜尹脊背發(fā)顫,“若謝大人言而無信,李某殺了皇后娘娘也不虧!”說罷,刀鋒更加逼近了姜尹的頸部。看來李寄是要與謝斂談判。謝斂面色冰冷,“若你殺了皇后娘娘,你七十歲的老母,五十歲的嬌妻,還有三歲的兒子,必定跟你一起人頭落地,若你放下刀,學(xué)襄王自刎,或許陛下會饒你一家不死。”姜尹瞪著他忍不住想,五十歲怎么還是嬌妻?謝斂在胡說八道什么!李寄的手卻突然一顫,刀鋒擦過姜尹的皮膚,劃出一道血痕。姜尹此時已經(jīng)凍得毫無痛覺,她只看到謝斂目光一緊,但很快又神色自若,其實他并沒有看她,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李寄身上。謝斂又道,“怎么,李將軍以為沒人知道你同外室還有個心愛的兒子嗎?”姜尹感覺到李寄的呼吸愈加粗重,手將刀捏得更緊,兩者發(fā)出輕微的擦動聲。姜尹突然記起來,李寄應(yīng)該沒有兒子,他在坊間緋聞中最有名的除了能倒拔垂楊柳外,就是生了五朵金花,所以他最想要的就是個兒子。可是,自己都要死了,兒子還有什么重要的?但是李寄真的覺得兒子非常重要,他沉默了良久,最后聲音都有些微顫抖,“謝大人不如對著佛祖起誓,若你食言,你所愛之人必遭天譴!”這李寄明明之前還對佛祖無禮,怎么到了臨死關(guān)頭,倒還信面對佛祖發(fā)誓的人會信守承諾?而且比起所愛之人,一般人拿自己發(fā)誓才比較可信吧?姜尹沒想到李寄這樣的糙漢子內(nèi)心還有點鐵漢柔情。謝斂定了定,面對佛像,依他所言立誓。終于,李寄在她身后發(fā)出滯重而悲愴的聲音,“只希望謝大人你能夠信守承諾!”然后將姜尹往前使勁一推。姜尹聽見身后猶如山倒下的聲音,看到眼前鎧甲的銀光一閃,她終于跌到謝斂懷里。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連日來的緊張情緒瞬間一松,她突然感覺睡意襲來,好像沒有小沙彌念經(jīng)也能睡著了,于是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昏過去前的那一瞬間,她好像感覺到,謝斂在發(fā)抖。大家肯定沒想到男主出來英雄救美竟然是靠嘴炮,下次安排他同對手大戰(zhàn)三百回合后再救下女主吧!前面的rourou章晚上會收個幣奧四十六半夜姜尹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卻見屋內(nèi)幽暗,只有一盞微弱的燭燈,她一恍惚,又見有人趴在她的床邊,便出聲喊了句,“琉璃……”聽到自己的聲音,她嚇了一跳,怎么這般沙啞粗糙。那人一聽到她的聲便抬起頭來,一張蒼白疲倦的臉,竟然是謝斂。他連忙坐到她的床邊,俯下身去瞧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問道,”你渴不渴?“姜尹點點頭,看著他去倒水,好些天沒見他了,前兩天還因為他焦躁了幾天,可她居然莫名覺得,他現(xiàn)在在這里真是太好了。不過要是真對他這么說,姜尹又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于是她又問他,“現(xiàn)在是幾時了?我睡了多久?”謝斂拿了水來,“現(xiàn)在是亥時初,你睡了三個時辰?!?/br>原來才睡了三個時辰,她一覺無夢,倒是睡得很不錯,連一點刀光血腥都沒有入夢來。謝斂輕輕將她托起,給她喂水,姜尹渴極了,咕咚咕咚全喝了下去。謝斂笑問,“還要嗎?”姜尹搖搖頭,又問,“大家都好吧?”“嗯,”謝斂隨手將水杯放在床邊的擱板上,“只有你受了傷?!?/br>“我受傷了?!”姜尹震驚,除了受到驚嚇,她沒覺得自己哪兒被傷到了呀!謝斂撫了撫她的頸部,姜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頸部包著一層紗布,原來李寄竟然劃傷了她。“唔,那他的刀還挺鋒利的,聽說十分鋒利的刀劃傷人反而不痛,因為傷口太窄了?!?/br>謝斂卻道,“縱使是薄薄的書頁劃破手指也是痛的?!?/br>“……那就是我痛感遲鈍……”謝斂又笑,反問道,“你對什么事不遲鈍?。”姜尹很不開心地鼓起臉怒視他。謝斂卻倏地收去了面上的笑意,摟住她,吻了上來。姜尹不知道,原來謝斂的吻還能這么溫和純粹,他只是柔和地舔弄著她干燥的唇瓣,少頃,便停了下來,額頭抵額頭地看著她,漂亮的眼尾耷下來,顯得有些難過。幽幽燭光下,謝斂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溫柔,只是有幾分不一樣的情緒攪動著那股溫柔。“你怎么了?”姜尹覺得謝斂有些奇怪,她忍不住伸手去掐他的臉。謝斂抓住她的手,放在臉側(cè)蹭了蹭,長睫掩住眼眸,“是我讓你陷入了那樣危險的境地。”姜尹板起臉表示贊同,“確實,李寄都知道擒賊先擒王,將我挾持了,你們竟然沒抓住他!倒傷了我一群侍衛(wèi)!”說到此,她又想起那群親衛(wèi),“唔……我的親衛(wèi),可安置妥當(dāng)了?”“嗯。”姜尹點點頭又問,“宮中情況如何?襄王真的自殺了嗎?”“嗯,”謝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