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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月。恰到好處的委屈,讓人一看就能明白、卻又不刻意示弱的那種委屈。半晌,季楚宴終于開口:“受傷了嗎?”“嗯。”蘇恬點點頭。有就是有,她不想否認;但她也并不想給他看見,因為她覺得那片紅色有一點猙獰。季楚宴頓了頓,徑直走上前來,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腕。蘇恬卻一直把手往后藏。“我看看可以嗎?看看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季楚宴的聲音微啞又溫柔,像哄小孩的語氣。蘇恬一愣,手也藏不住了,被季楚宴輕輕一拽,便被他翻著手背拉到眼下端詳。“被熱水燙傷了嗎?”季楚宴的眉心緊鎖,似乎很是關(guān)切她的這點皮rou傷。蘇恬瞧著,卻覺得諷刺,幾乎毫不猶豫地將手抽出:“不勞煩你關(guān)心了。”他一臉疑惑地看她,蘇恬竟又扯著唇角笑起來:“現(xiàn)在又不是上床時間?!?/br>這句話成功地讓季楚宴的臉色越來越冷。蘇恬不以為然看繼續(xù)道:“你回去吧,飯菜都要涼了吧,別讓女孩子等太久?!?/br>這話說出來,蘇恬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太酸了……真的太酸了……說是醋廠炸了也不為過。話一出口便如同覆水難收,蘇恬尷尬得只想遁走。但還沒走出去,就被季楚宴一手攬了回來。他的手臂橫在她腰間,箍得很緊,在她頭頂輕笑:“女孩子?”蘇恬閉了閉眼,用盡氣力都未能從季楚宴的懷里掙脫出來,只能用做了昂貴美甲的指尖去掰他的手。女生扯頭花的功力用在扯手指上也十分有效,季楚宴果不其然悶哼了一聲。但是他只是忍痛,依舊不放開她。蘇恬怒了:“你松開!”季楚宴很執(zhí)著:“你先說,女孩子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坐你對面的不是女孩子,難不成還是人妖???”蘇恬氣沖沖地說完,本以為季楚宴會因為被她撞破jian情而產(chǎn)生一絲羞愧,進而放開她。沒想到,季楚宴不僅沒松手,居然還笑了。而且是笑出聲來了。他沒克制住,連聲音都笑得發(fā)顫:“什么女孩子啊?!?/br>接下來的一句話,蘇恬聽了之后眼冒金星,差點直接跪到地上——“那是我媽。”微妙的尷尬蘇恬認命地閉了閉眼。好尷尬,自己不僅把炮友的親媽認成了他的情人,還為此狂吃了一通飛醋。好在季楚宴見她滿臉通紅的模樣,局促又窘迫,于是也不再逗她,逐漸斂起笑意,再次將目光投向她的手背。“所以,現(xiàn)在能讓我看看你的手傷得怎么樣了嗎?”蘇恬緩緩睜眼,季楚宴已經(jīng)把她從懷里放開,正小心翼翼地攏著她的手指。她抬頭,便對上季楚宴那雙寫著幾分詢問的眼睛——他的眼梢?guī)Γ癫啬渲C5男呛?,閃閃發(fā)亮,帶著珍重又細微的情愫。“……”片刻,蘇恬抿抿唇,有些不自在地撇開頭去,小聲嘟噥一句——“……看吧?!?/br>不多時,她便感覺到,季楚宴骨節(jié)分明的手貼了過來,慢慢抬起了她的手腕,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傷口邊緣。“還痛嗎?”他的語氣很軟,近乎討好。蘇恬聽了心頭一酸,莫名就覺得委屈。下意識地,她就脫口而出:“好痛……”說這話的時候,蘇恬還像是為了驗明所言非虛似的,睫毛顫動撲閃,軟軟糯糯的,仿佛隨時都能哭出來一樣。其實她感覺自己并沒有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只不過季楚宴在面前,她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嬌里嬌氣地喊痛。季楚宴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小心思,純粹當(dāng)她是真疼,皺了皺眉,便道:“那趕緊回去擦藥吧。擦了藥,傷口應(yīng)該能好得快些。”蘇恬這才如夢初醒。她好像完全忘記了,被她拋下、孤單一人坐在餐廳里吃夜宵的白皓樊。“呃……好像又,沒那么疼了?”蘇恬猶豫著開口,試圖動了動手指,指尖卻不經(jīng)意間輕蹭過季楚宴的掌心。季楚宴卻只是眉頭微蹙地看著她:“剛剛不是還說很疼嗎?”蘇恬被他的視線掃得渾身一凜,正思考該如何跟他解釋——“蘇恬?”一個明朗的男聲打破了走廊的寂靜。蘇恬僵硬地抬頭,就看到白皓樊正滿臉疑惑地朝他們這邊走過來。“蘇恬,你手沒事吧?你出來這么久,我怕你一個人出什么問題……”說著說著,白皓樊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蘇恬身旁還站著一個季楚宴。于是話鋒陡地一轉(zhuǎn):“誒?這位是?”事實上,在蘇恬打破那只瓷杯的時候,季楚宴就已經(jīng)注意到有位男生坐在她對面。不過由于擔(dān)心蘇恬的傷勢,他走得匆忙,并未看清那男生是何模樣。如今面對面站著,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個年紀(jì)看起來很小的小男生,青蔥又陽光。于是,季楚宴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他輕咳一聲,卻沒有說話。“……”蘇恬處在一種微妙的尷尬之中。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季楚宴。朋友?誰會和朋友上床……炮友?好像太直白且露骨了……白皓樊來回地掃視他們,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們倆居然都沒有打算要回答這個問題的意思。他只能悻悻地撓了撓頭,又重新把視線投回蘇恬身上:“呃……蘇恬,你燙傷不嚴(yán)重吧?要不要我去藥店給你……”“我回去給你擦藥。”沉默半天的季楚宴終于開了口。說完,即便蘇恬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人就已經(jīng)被季楚宴輕輕一攬,裹在臂彎里往外走了。回到花苑居,蘇恬靜靜地被季楚宴牽著手腕上樓,一路進了他家。“就這樣直接走掉,會不會不太好?都沒有和……伯母,打聲招呼?!?/br>蘇恬方才其實非常好奇,想要去一睹季mama的芳容,奈何季楚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