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jīng)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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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李星和后,鄭基石沒有選擇回家跟戀人甜蜜。跟安貞如膠似漆地黏了三四天,他認為是時候放個半天假,讓彼此都有一點喘息的空間。而且他心里壓著很多事,是時候得找人去喝兩杯排解排解。給安貞發(fā)了消息算是報備過,想著天氣這么熱,鄭基石干脆也沒約在外頭碰面,直接拎著打包好的冷面、米腸和幾樣小菜就去了DJ?Pumkin家,他估計這家伙現(xiàn)在可能都還沒起床。除了年末的業(yè)務(wù)旺季之外,每年的炎炎夏日也是這些DJ們大撈一筆的好時候。現(xiàn)在懂事的富家子弟呼朋引伴舉辦什么泳池party、游艇party、天臺party都不會忘了請一兩個有點名氣的DJ過去暖暖場,剛好Pumkin也算個知名DJ,因此最近業(yè)務(wù)很有些繁忙。凌晨到家只睡了幾個小時就被好友鬧醒的DJ?Pumkin自然是痛并快樂著。而不像鄭基石這樣在首爾朋友遍地的安貞,收到鄭基石的簡訊后,只能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鐵站深吸了口氣,再徐徐吐出。她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自己纏著鄭基石纏得太緊,給了他壓力。可是除了這樣,她好像也沒有別的事可以做。OK,撒嬌賣乖她也照辦了,床也上了,還有什么方法、什么手段能推滿該死的攻略對象的愛意值?再這么下去,安貞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心態(tài)失衡哪天半夜突然從床上爬起來把鄭基石給暴揍一頓。地鐵還有幾分鐘才進站,站在月臺邊的安貞無所事事,索性拿出手機開始刷SNS。她先是給Hoody的關(guān)于新歌的動態(tài)點了贊,然后在崔成俊的自拍下面留下一個困惑的表情,寥寥無幾的朋友動態(tài)很快就刷完,安貞又打開twitter,指揮老師已經(jīng)在兒童合唱團的賬號上更新了關(guān)于今天練習(xí)的新照片。創(chuàng)建了這個twitter賬號之后,每次合唱團練習(xí),指揮老師都會給小朋友們拍一張大合照留存記錄。由于合唱團一周不止訓(xùn)練一次,而安貞只有在周末的那次練習(xí)時才會出現(xiàn),所以她現(xiàn)在在這個創(chuàng)建不到30天的賬號上留下身影的次數(shù)暫時屈指可數(shù)。所有照片都是眾人的大合照,指揮老師的拍攝水平也比較有限,站在五顏六色的小朋友身邊正在用小提琴為他們伴奏的安貞也并不顯得多么耀眼和突兀,不過正是這種融為一體的感覺顯得更為和諧動人。安貞仔細看了看照片中那個五官有些模糊的自己,像往常一樣給這個粉絲甚少的賬號的推文默默點了第一個贊。突然,有個人在她身后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拍了她一下。嘶——安貞被嚇得瞬間跳離原地,扭頭對那個始作俑者怒目而視。她上輩子看過一個新聞報道,講述了反社會人格的犯罪分子專挑地鐵快抵達的時候把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推下月臺,以達到自己殺人取樂的目的。從此以后,每次站在月臺邊,不管有沒有護欄,安貞都會有點神經(jīng)緊張。不過還好剛剛拍她肩頭的這個人看上去不像是個壞蛋,更像是個斯文的大學(xué)生。他大概二十幾歲,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高高瘦瘦,渾身書卷氣,還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而且這人似乎毫無嚇到人的自覺性,正一臉驚喜地看著安貞。**************************在和朋友們一起被拉去一個廣告攝制組客串了挨揍的群演后,金佑民就陷入了一場恍惚的單相思里。正在首爾大學(xué)攻讀言論情報專業(yè)的碩士學(xué)位的金佑民,明年即將正式畢業(yè)。平時除了忙于學(xué)業(yè)和媒體機構(gòu)的實習(xí)之外,他唯一的興趣愛好就是去大學(xué)路的眾多劇場里欣賞國內(nèi)外劇團的演出。那天,他正好跟幾個朋友看完展會后在大學(xué)路上閑逛,陰差陽錯地被拖去當廣告群演完全是意料之外。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小半天時間里,他好像見到了自己幻想中的另一半。作為韓國第一學(xué)府的高材生,再加上五官清秀周正、性格內(nèi)斂成熟,金佑民也曾經(jīng)隨大流地交往過兩任學(xué)歷相貌皆不俗的女友。但是持續(xù)交往一段時間后,她們都選擇了和平分手,理由是他太冷漠了。冷漠?金佑民承認自己對她們可能確實不夠熱情,因為他喜歡的是像白紙一樣單純、無瑕的女孩——她需要美麗但是不媚俗,靈動但是不張揚,聰慧但是不尖銳。而他會永遠呵護她的純真,像呵護一個不該醒的夢。金佑民原以為這樣的女孩只存在于幻想中,直到在那個廣告攝制組里看到安貞。她的一顰一笑都很干凈,跟那些搔首弄姿的女生完全不同。金佑民見到過太多女孩,無論她們是否略有些姿色,只要周圍有男性在場,總是忍不住擺弄頭發(fā)和衣飾,有意無意地渴望著目光的流連和駐足。但她不是。她像是活在玻璃罩里的水晶美人,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垂青值得她竊喜雀躍。她對所有人的示好都無動于衷,但金佑民知道這不是源于她性格的高傲,而是因為她就是那么單純。多么奇妙啊,明明他們的相處時間還不到半天,他卻感覺自己仿佛已經(jīng)閱盡了她的一生——世界上沒有人能比自己更了解她。可惜的是,直到拍攝結(jié)束,他也沒能和她有更多接觸。而且就連攝制組那個看上去跟安貞關(guān)系頗好的化妝師那里,也打聽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接下來的頭兩天,金佑民只要一想起安貞,就會為這次錯過感受到了巨大的悵惘和失落。等這種失落感消退一些后,金佑民開始勸慰自己她的完美可能只是他一廂情愿的幻覺——她可能并不無瑕,很多漂亮女孩在十幾歲的年紀就開始和男人有了不清不楚的瓜葛,而這是金佑民深惡痛絕的——一張白紙上絕不能染上別人涂抹的污漬;她可能并不單純,或許那天在拍攝片場的一舉一動是她精心設(shè)計的結(jié)果,娛樂圈的男男女女最擅長表演虛假的美好;她可能并不剔透,這一點從她從事廣告拍攝也看得出來,恐怕她也像其他虛榮的女人一樣沉迷于金錢名利。經(jīng)過這樣一番艱難的自我安慰,金佑民終于從無言的悵惘中解脫了出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剛準備把她徹底忘記,她又猝不及防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嗎?”安貞把手放在金佑民眼前揮了兩下。她發(fā)現(xiàn)這人臉上驚喜的表情已經(jīng)持續(xù)了有十多秒了,而且就這么盯著她也不說話,怪滲人的。看到安貞的動作,金佑民總算如夢初醒,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問安貞,甚至忘了用敬語:“難道你不記得我了?”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就該認識他一樣。安貞在心里撇撇嘴,倒是又仔仔細細地重新把人打量了一番。這是不是那天拍廣告的時候被她回旋踢的混混群演之一?在把金佑民臉上的無框眼鏡去掉后,安貞終于認出了這人是誰。不怪她記性不好,實在是他現(xiàn)在的形象跟之前拍廣告時殺馬特的造型區(qū)別太大了喂。“啊,是您!好巧呢,居然又碰面了。”鑒于安貞已經(jīng)忘了他們那天有沒有相互做過自我介紹,所以她也只能含糊不清地打了個招呼。‘好巧’?金佑民在心里咀嚼了一下這個詞語,無聲反駁——不,這不是巧合,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但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冷卻期,他已經(jīng)不像初見時那么頭腦發(fā)熱。不是任何人都能配得上他心中那個完美的幻想,金佑民認為他必須經(jīng)過更多的觀察和了解才能確定她值不值得。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剛才在安貞手機屏幕上瞥見的界面和賬號,金佑民的聲調(diào)和表情恢復(fù)了他平時的從容不迫,他頗為冷靜地回答道:“是啊,好巧,沒想到這么快又碰面了?!?/br>“對呀對呀,呵呵呵呵”安貞干巴巴地笑著,不知道該說點什么——難道這人剛才莫名奇妙嚇她一跳就是為了說一句好巧?好氣呀,怎么天底下奇奇怪怪的男的這么多!幸運的是,就在安貞尷尬得想沒話找話再聊兩句就功成身退時,姍姍來遲的地鐵終于到站了。救星!安貞松了口氣,跟這個兩面之緣的神經(jīng)病匆忙告別之后就趕緊背著琴盒溜進車廂里坐下。由于只剩下靠近月臺的那一側(cè)座椅上還有空位,所以坐在位置上背對著月臺的安貞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嚇她一跳的那個怪咖又開始用一種滲人的眼神盯著她的背影。地鐵來了又走,目送少女離開后,金佑民拿出手機打開twitter,無比自然地在搜索欄輸入了剛才從安貞手機屏幕上偷窺到的賬號名稱。下一秒,指揮老師今天剛給安貞和小朋友們拍的大合照就映入了金佑民眼簾。金佑民把屏幕上的照片放到最大,指腹在拉琴少女純美的身影上溫柔地摩挲著,然后打開推文的點贊列表,找到了安貞從未被別人發(fā)現(xiàn)過的twitter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