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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客,我作為檢票員,再次要求你,拿出你的車票!”“我想去給你們拿票,這位女士這樣的做法,我怎么拿?”男人語氣耐心禮貌,有著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發(fā)音的端正,溫度卻沒到達眼睛?!拔乙呀?jīng)解釋了,我在找人才走錯路進的這里,并不是逃票躲藏?!?/br>“這位女士,我再次跟你說,請放開這位帥鍋......這位男士?!?/br>“他先答應(yīng)開他行李箱讓我們看......”“車票在這里!”王含樂舉著三張臥鋪票泥鰍似的鉆進人堆,與風暴中心急于擺脫阻攔物的男人對視一眼,后者從她進來起就鎖定她的身影沉默不語,只有一絲光閃過眼睛,看得她有些飄然仿佛自己變成了救世主。王含樂硬是把女人和乘務(wù)員擠開,擋在男人胸前,扯那只把男人胸口布料抓出一個包子褶皺的爪子花了很大力氣,丟開,自己安撫狀摸了摸男人胸口,“你怎么走這兒來了,我到處找你。”乘務(wù)員在一邊看是臥鋪票,臉色就緩和了:“就說怎么找到這里來了,臥鋪要在下一站??康臅r候,你們下車,從車尾上車才能進去,中間貨物車廂你們不能通行。”被扯開的女人也倒在與她同行的男人懷里,看王含樂旁若無人秀恩愛,就推了一把她身后男人,罵了句“不頂用”,伸手來捉王含樂,“你不是丟了錢包?你們是一伙的!”王含樂感覺耳邊有風,身后人在動,就搶先推離他,抬眼果然就見男人眼神已變陰霾,她搖了搖頭,任由自己被女人捉住衣領(lǐng),隔在兩人之間。在女人罵她之前,再次快速掏出包里的急救藥瓶誠心誠意遞過去,“美女,真不好意思,我老公是真丟了錢包,現(xiàn)在我們還有個人也不知去哪了,他有心臟病,你看藥還在我這里,我擔心出事.....能讓我們先走嗎?”“你少扯謊,我見過的人不少,你倆一看就不是夫妻!臨時搭伙行竊還差不多!”王含樂知道這偏執(zhí)女人是說的她和楊碟外觀有差距,她從昨天早上出門上班就穿的是一套通勤大衣,生怕別人知道她是個廚師,走的知性穩(wěn)重風,而楊碟再怎么修飾也蓋不住他那十天半個月不洗澡的工棚風,就顯得年紀階層差距明顯,就像一個團伙大姐頭帶她小弟。但聽進她耳里,就成了影射他們二人隔著天淵地塹,不配。“我們配不配關(guān)你什么事,我告訴你,心臟病要按時吃藥,你要耽誤我時間,人出事我跟你沒完。”她抓住衣領(lǐng)上的手,反推回去,不惜脫下外套大衣掙脫女人。見她突然從和事佬變怒目金剛,乘務(wù)員就打圓場:“病人要緊,你們先去,車票放我這兒,待會兒??磕銈冞€是來這兒,我把車票還給你們?!比缓笥秩癖еK大衣懵了的偏執(zhí)女人。王含樂牽著楊碟越走越急,乘務(wù)員刷開門,他倆像一陣風掃出去。“你不信任韓宗麒那狗崽子是對的,你差點逮著他老婆了對吧?他居然從中作梗,馬上車要??浚麄円欢ㄊ窍氤瞄_門的時候跑。”男人大步前行,靈巧閃避過道行人,卻說:“你怎么比我還急?”她沒理他的悠閑,牽著他小跑起來。男人拉住她手肘,拉頓她身形繞開乘客椅下一只旁支斜出的腳。退掉大衣的她身著緊身毛衣,驟然現(xiàn)出的曲線多了幾分青春活力,牽著本就外貌優(yōu)秀的他,長馬尾蕩來蕩去,在別人眼中就像一對一時沖動出來旅游度熱戀期的嬉鬧情侶。“不用急了,火車這站到站,就是越國邊境,我們就下車,不去越國?!?/br>“為什么?”她從滿頭汗中回過頭。“沒做準備。”做什么準備?她消化了一下,得出一個信息:“你打算放過他們?”他沒說話,只是按著她肩膀在過道慢慢通行,望向前方的眼神有些疲憊導(dǎo)致的渙散,一瞬間整個人陰沉得可怕,讓她想起四年前的他。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進行追蹤,可能是草蛇灰線伏延千里,都進入新生活了,這次沒有人魚沒有什么meimei跟來就是證據(jù),他在嘗試一種沒有過去牽絆的新生活,可能忙完一天繁復(fù)工作,回家見到積了一周的臟衣服,感慨該交個照顧自己的女朋友了,這時剛好朋友來電約他出去喝酒,他想著好不容易有空還能認識更多人,就答應(yīng)了,卻不料過去埋的線突然跳出來,給了四年都銷聲匿跡之人的信息,他被迫丟下他的新生活,行李都來不及收拾不管不顧追來......他不會以為有了新生活就放得下過去了?“不行?!?/br>“你必須得處理了,趕緊繼續(xù)你的生活?!?/br>“你很了解我?”他語氣不是諷刺,是真的驚訝又帶點迷惑。她嘴角扯過一抹壞笑,“阿姨吃過的鹽比你飯多?!?/br>她以為發(fā)現(xiàn)自己被調(diào)戲后的慣常反應(yīng)通常要么是不接話裝沒聽見,要么是反唇相譏,卻不料他笑起來,春風和煦陽光普照,真摯地贊嘆:“你確實比我經(jīng)驗老道?!?/br>......搞什么?好像得到他的承認是她的榮幸似的。她略微多盯了幾下他的笑臉。即便頹成那樣子,也蓋不住他的斯文氣,一看就知道是小時候受過非常優(yōu)秀的教育......讓她想把他壓在身下,看他失控的樣子。他以前是不笑的,最多沒有表情,那時她也想抱抱他,給他捋毛,把他捋順,歸順她,做她的專寵。直到被他狠狠教訓(xùn),再后來她發(fā)現(xiàn)他陰損的一面,她那時覺得,這個人恐怕不是會孤獨終老,而是不得善終。新生活的魅力真大。她突然往前跨出大步,不動聲色掙掉肩上的手,“等會兒靠站,我們倆都下車,分兩個方向去找?!?/br>待身后人有了動作——他不知為何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讓她不禁擔心回頭:“注意力集中點,你該不會手藝生疏......”聲音在他望向窗外的陰鷙眼神里戛然而止。火車仍在奔跑,車窗外垂下黃色的布料,分明就是衣服的一角。王含樂張口,想說是韓宗麒牽走那女人頭上罩的那衣服,楊碟卻做了個食指放嘴上噤聲的動作,示意她不要出聲。可惜晚了。伴隨著女人尖叫,一團人影撞上窗口,發(fā)出rou體撞擊的悶響,沒人看清是什么,前進的火車就將它狠狠甩向后面。王含樂被猛地推開,高大的男人踩上窗邊的座位,一個兔起鶻落,就往窗外鉆。“啊——”坐窗邊的乘客遭坐墊反彈力彈向車窗,一雙玉骨冰肌的手牢牢抓住跳窗男人的大腳丫,剛好把他壓在彈飛的乘客身上。楊碟抬頭,卻看韓宗麒從王含樂身后竄出,與她擦背而過,以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