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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設(shè)施全部毀壞,要從中找人簡直是大海撈針加連環(huán)噩夢。啪啪!血液和塵土混合的污泥覆蓋了五官,露出的右臉被人當(dāng)面鼓拍來拍去。“醒醒,你女朋友跟人跑了?!?/br>他在黑暗中被人搖晃。“賤人,不能穿點淺色的衣服?”害她翻到天亮,手都不是自己的了。“還不醒?不是逞威風(fēng)嗎?不是喜歡單槍匹馬嗎?現(xiàn)在是什么?好意思穿著你鴨子會所戰(zhàn)袍躺地上涼快?”手縮回來,站起來伸腳,一勾一踢,背朝天翻到了正面朝天。過了好一會兒,天上下起了雨,他的臉被一點點蹭開。有人給他擦臉。耳朵被拉扯,尾根被揉捏。然后抱起他上半身,讓他兩腿垂地拖動。耳鳴隨著他睜眼一剎那鋪天蓋地刺進(jìn)腦海,他想吐,疼痛電流般環(huán)繞全身。雨點繼續(xù)打在他臉上。孩童時期被人攬在臂彎和懷抱走向白色房間的體驗重臨。真真切切感受到恐懼,也擺脫不掉被迫去面對,他軟弱又卑微地乞求,乞求攬他在懷的人,能夠善待他。好半天他才分辨出來,那是過去的記憶。現(xiàn)在的他一聲都不會吭。進(jìn)了洞xue,他倒在地上,依靠著石頭,最終還是沒有吐出來,這代表著頭部受傷不嚴(yán)重,他活過來了。身體能夠聽從指揮后,第一時間去摸周圍,視力還在緩慢恢復(fù)。支撐他短時間昏迷后清醒過來的,至始至終是一個念頭:最近的炸彈爆炸前他護(hù)住的小孩,還活著嗎?冰冷砂礫地面,他摸到一只手,帶著溫度,他緊緊握住,又放開。不是。他不死心,指甲摳住地縫,抬起背脊,背脊上有萬千壓力,他頂著爬起來,卻被人按回地面。一具軀體塞入他懷里。他摸那具軀體的毛發(fā),感受粗細(xì)度,感受比普通人稍高的體溫以及耳形,確認(rèn)是那小孩,還活著。放松之后就是黑暗。他抓過又放開的那只成年女性的手撫摸他全身,昏迷前,他用盡最后力氣撐開眼,順著手往上看,女人蹲的位置離他頭部幾乎沒有距離,隨時都能一腳踩死他,但她眼里淚水落個不停,落在他身上,像下雨。他躺在一個隧道里,一頭堵死了,一頭光線敞亮,敞亮那端盡頭是長滿矮苔蕨類的石壁。身下容納他的物品十分柔軟,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是什么舒適東西會出現(xiàn)在廢墟荒道。小孩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但他不再擔(dān)心,他們之間恢復(fù)力不會差太多。他在看通道口盤著腿仰頭的剪影,剪影正拿起一件件東西放在光線來處。他為何會背著一只舊包來參加宴會,王含樂現(xiàn)在明白了,并不是如她那樣缺少安全感,她平日外出就背包不離身,所以才拿了阿車的包背,想借平日里的裝束抵擋不適感。他的背包里有護(hù)照,一本書,visa卡,現(xiàn)金,輕裝簡行,是隨時辦完事抽身就走的節(jié)奏啊。他曾以為這場宴會很快就結(jié)束。哪料現(xiàn)在癱在隧道里動彈不得。年輕人的第一次大教訓(xùn)。王含樂長吁短嘆地?fù)u頭,翻了幾頁那本書,全英文的,又放下,再翻他護(hù)照,他有兩本護(hù)照,她看了中文的那本,打開就看見一個少年頭像,模模糊糊能看出長大后的樣子,名字欄:楊X——她挑眉,邪門了,落到他這兒連中文她都有不認(rèn)識的了。她都忘了中文名下面有英文音,也不確定是不是他的護(hù)照,有可能是別人的,她大致翻了就放回背包夾層。夾層里還有點東西,摸出來看——衛(wèi)生巾和避孕套。看不懂他的行為模式,她干脆就不去懂,面不改色把東西一一塞回他背包,留下那本全英文書,塞進(jìn)她的背包里。敏而好學(xué),不亦說乎——雖然不懂,但她可以慢慢學(xué)啊。轉(zhuǎn)過頭,他已經(jīng)醒了,眼睛像兩顆豆燈,全程安靜看完她私自翻閱他人物品行為。她露齒一笑,裝著什么都沒干,提著背包放回他手邊,俯撐在他頭部上方,垂下來的頭發(fā)圍成一個世界。“你是松鼠嗎?”她又在摸他。“還是安德魯貂?”他的衣服被脫光,或者說是他體型改變,衣服不合身,自然脫落。其實毛覆蓋著皮膚,外界刺激都像隔著東西,會降低觸感甚至感覺不到。但在他頭皮、額角、腮邊流連的手,似乎深諳其道,每根手指都揉到他皮下組織,又不會痛,就像催眠,即便全身上下都痛。他不知道,這是發(fā)廊王牌增收項目——頭皮護(hù)理,廣受各階層各年齡段上班族的喜愛,中年婦女尤甚。一顆圓球從她嘴里吐出,然后塞進(jìn)他嘴里,看見他毫無反抗地含著,她眼里露出惡作劇成功的興奮。她為什么會有糖?他眼前浮現(xiàn)馬戲團(tuán)低矮的座位上,女人松開褲門拉鏈,露出白色肚皮掏出美金的一幕,黑色森林一閃而過。她怎么這么隨遇而安?如果她想要玩具,他會推薦她旁邊小孩,他吃不下任何東西,只有休息才能讓他恢復(fù)。“我去幫你找齊......”她離開的身影模糊,他陷入再一度的昏睡。“......找齊你的同伴?!?/br>他的同類還有幸存者,女人站在沒有消散的塵埃里,沒察覺他的同類已經(jīng)靠近。女人被尖石擊中頭部,救命都來不及喊,無聲地倒下,尸體的兩只腳被抬起拖走,長長的血痕成了畫面最觸目驚心的顏色。他滿頭冷汗醒過來,柔軟的墊子把他顛得東倒西歪,隧道里除了他身邊的小孩,沒人。他以驚人的毅力支撐起軀干,眼睛首先適應(yīng)光線明亮的隧道出口方向,石壁上嶙峋凸起在地上投下陰影。還是同樣的影子,他可能睡了不到一小時。然后他看到他身下——一個搖籃,他的衣服整整意義疊在搖籃邊緣。事實上那是一個救生筏,堆滿了柔軟的毯子和數(shù)量多到讓他頭皮發(fā)麻的充綿玩偶,活脫脫的兒童游樂場。他不禁摸了一遍全身——沒有項圈,沒有蝴蝶結(jié),這才確定沒被人當(dāng)寵物圈養(yǎng)。隧道頭頂破了大洞,透過洞口可以看見那是一個帶床的房間,目測了洞的大小,再看看救生筏的大小,他明白這些東西都是她力所能及湊在一起安置他們的。套上衣服,他發(fā)現(xiàn)外套皮革破了好幾處,這是由防護(hù)材質(zhì)制成的皮衣,沒有它,他今天還不一定能活著,更別說能站起來,休息幾個小時后就能扶著石壁走出隧道。隧道光線充足的出口,是一片植物的汪洋大海。沒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