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遇刺
第四十章 遇刺
曄國兵部尚書溫大人的生辰宴如約而至,朝中大小官員都攜貴禮向溫府祝壽,卻說溫汝盡為了能更好地招待貴客,特邀貴客到郊外北亭閣觀看美人佳舞。 純越與一眾人坐在北亭閣三樓一同觀賞不遠(yuǎn)處荷花池上的表演,天逐漸黑了,樓閣里的燈籠卻照得此處金碧輝煌。室外春寒料峭,室內(nèi)地龍蒸騰,然而荷花池中央的美人卻坦胸露乳,輕紗遮面,妖冶魅人,柳枝般的細(xì)腰和蜜桃般的圓臀輕輕搖擺,幾近流出來的胸乳讓人臉紅心跳,當(dāng)然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就算心中感嘆,面上也絲毫不顯。 身后十七走來彎腰低語:沒有找到。 純越看他一眼,又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本想趁今日宴會人多眼雜讓十七將那夜明珠偷來,沒想到溫汝盡竟真將那物藏得夠深,連十七也不曾找到,難不成他帶在身上? 純越向斜前方看去,溫汝盡身邊寵妾環(huán)繞,還有不少想要巴結(jié)他的朝中官員在向他敬酒,她又往旁邊一看,她的四哥正望著窗外,純越順勢看向外面,那舞姬已經(jīng)將面紗揭掉,斜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帶著異域的妖媚,勾人的眼睛竟也直直盯著她的四哥。 純越一個生氣將手中酒杯摔放在桌上,發(fā)出不小動靜,但在酒氣彌漫絲竹繞耳的宴會上無人在意。 殿下恕罪,是雙兒魯莽。純越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站著一個身著粉衣的女子,她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她有些眼熟...... 好像,和誰有點(diǎn)像......你,你叫什么? 綠芽垂眸溫柔笑道:奴婢叫雙兒,是溫世子身邊的丫鬟。又添了一句,這個名字,也是溫世子起的。 純越總覺得有一種怪異感圍繞在身邊,卻又不明白是什么:你有何事? 綠芽舉起手中的琉璃酒壺:溫世子本想敬殿下一杯酒,然而世子有些醉了,行動不便,奴婢斗膽,替世子來敬酒。說著又緊張了起來,若殿下嫌棄奴婢身份低賤,臟了您的酒樽,是奴婢的錯。說著便跪在了純越腳下。 純越連忙讓采荷扶起她:當(dāng)然不會。她又看向斜對面的溫盞,也在看著她,臉上果然有幾分醉意。 綠芽立馬笑了起來,像一朵可愛的丁香花。 純越拿起她倒的酒,又看了一眼溫盞,輕抿一口。 溫盞在宴會上用余光偷偷看著對面甜美溫婉的女子,那是他從小愛慕的女孩,一會眺望著窗外的表演,一會優(yōu)雅地吃著桌上精致的糕點(diǎn),在紙醉金迷的宴會上如靈動脫塵的謫仙。 綠芽端著酒壺回到溫盞身邊,看著醉眼朦朧的男人,她從男人手里奪過酒杯:大人,酒易傷身。 溫盞抬頭看她,眼里閃過一絲不屑:你剛剛?cè)フ宜陕铮?/br> 綠芽露出嫵媚的笑容:奴婢還以為大人看都不會看奴婢一眼呢! 看著男人冷靜的眼神,綠芽也無所謂,她伏低身子,嘴唇碰到男人溫涼的耳朵:奴婢剛剛往公主美人兒的酒里加了一點(diǎn)東西。舔了一口才戀戀不舍地站直。 溫盞剛剛還沉靜的眼中瞬間撐滿了驚疑:什么東西? 綠芽:大人猜啊。 溫盞又重新鎮(zhèn)靜下來,他揉了揉眉心,嗤笑道:就是你那天晚上放進(jìn)我酒里的東西?然后他渾身暴熱將她當(dāng)成了他心中的那個人,讓她有了可乘之機(jī) 綠芽看著他鄙夷的眼神嘴角上揚(yáng):大人既然知道,還何苦再問呢?若是這個男人真的得到了心中渴望的女子,那她,也不會再被需要了吧。 她本就是一個替身,不,是一個玩物,又想奢求什么呢? 綠芽站在溫盞身后,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冰涼的手放在男人裸露的后頸上:大人晚上可要好好享用哦,千萬別叫錯名字,不然,女人會很傷心的! 純越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面的表演,獨(dú)舞已變成群舞,中心身著粉衣的舞姬在滿池妖嬈招展的荷葉中盛開,美不勝收,突然舞臺上的燈火驟滅,看臺上發(fā)出短暫的哄鬧,眾人都看向座首的溫汝盡,溫汝盡只是縷縷自己的胡須,臉上帶著微笑,伸手示意大家繼續(xù)觀看。 純越和四哥對視了一眼,她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心中惴惴不安。 哇,看!好漂亮!...... 眾人發(fā)出驚嘆,純越又看向前面的舞臺,剛剛還如幕布一樣漆黑的舞臺,已然流光溢彩,中心的舞姬手捧七彩祥瑞,將黑夜染上浮華。 居然是那顆七彩夜明珠,純越盯著那個被夜明珠披上彩衣的舞女,她的心越跳越快,心中有著不好的預(yù)感,這顆夜明珠一定有問題,她扭頭看向溫汝盡,沒想到他也在看她,臉上還是那副慈祥和藹的笑容,卻讓純越不寒而栗。 突然,樓上的燈火也全熄滅了,純越一下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眾人又開始吵吵嚷嚷,有人問怎么回事,有人還沉浸在樓下的表演當(dāng)中。 純越在黑夜中一動不動,她還在盯著斜前方,那人的笑容仿佛變得詭異起來。 純越聽見十七在耳邊低語:公主,此事怕是有陰謀,你們先走。 十七悄悄護(hù)送公主下樓,剛到二樓便聽見樓上一陣兵刃相見的打斗聲,溫大人的聲音尤為響亮:來人啊,保護(hù)好四皇子和公主殿下! 不好!十七顧不上禮儀,拽著公主的手開始往下跑,到了一樓剛要開門,卻從外面竄出來一群高大強(qiáng)壯、手持彎刀的殺手,二話不說便刺向純越。 十七把純越扔給巧心、采荷,拔出佩劍抵擋來人,然而門外的人越來越多,采荷想帶公主去角落里避一下,身后的樓梯上又下來一撥手拿彎刀的人,眼看著他們一步步接近公主,采荷顫抖著雙手將公主護(hù)在身后,巧心一揮手放出袖中藏著的毒針:往門口走! 十七揮開從側(cè)面接近公主的彎刀,??!顧不上尖叫的采荷,推著二人走出門外。 一邊阻擋源源不斷的敵人,一邊喊道:快帶著公主跑! 純越深知自己呆在這只會添麻煩,她瞅準(zhǔn)時機(jī)拉起采荷往人少的地方跑,來到一面圍墻下,這里種著一棵堪比閣樓的松樹,她們主仆二人躲在樹后。 采荷手里抱著撿來的石頭:殿,殿下,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我們怎么辦? 純越:他們使用的是西北邊境的彎刀,而且眉眼深陷,很有可能是密絪人。 你在這里躲著,找準(zhǔn)時機(jī)逃出去,去宮里找人。跟著她會更危險,她顯然是那些人的一個目標(biāo)。 采荷哭著拉住公主:你要去哪?太危險了! 純越: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