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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哪怕情緒再復雜,多年來的習慣還是讓云惜文起了身。 陶桃揪緊云惜文的衣角,大小姐第一次嘗試到被父母忽視的滋味,再加上見到變態(tài)跟蹤狂的倉皇,她有足夠的理由在母親懷里盡情撒嬌鬧脾氣。 但是不行。 陶桃嘴上還在哼哼,腦中卻迅速將所有線索都捋了一遍。 最讓她不安的,無疑是與主唱的那段戀情。 現(xiàn)在的陶桃看得分明,主唱不過是一個圖財?shù)哪懶」?,到底能有幾分愛意還不好說。但在13歲的陶桃充斥粉紅泡泡的眼里,他們確實是情投意合的戀人關系。 而這一點,絕對絕對會引爆祁陽! 一般來說,處在他們這個位置,在外面的小打小鬧都算不得什么,只要腦子清白,別惹到家里來,只是漏點小錢的話,大家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但祁陽不是一般人。 祁陽很早就跟陶桃闡明過他的要求。 他要的是絕對忠誠。 不過當時,比起一旁卓然而立的未婚夫,陶桃對新出的電子游戲更有興趣。 她低頭,垂落的長發(fā)掩住桌下掌機,一邊嗯嗯啊啊糊弄過去。 祁陽滿意于未婚妻的乖巧依人。 專心玩游戲的陶桃滿意于未婚夫終于閉上了嘴。 一旁暗中觀察的長輩滿意于兩小無猜的其樂融融。 皆大歡喜。 都怪她,怪她當時太年輕,還不知道怎么以絕后患。哪怕當時讓主唱簽個巨額違約的保密書,都比這樣隨隨便便放他走了要好。 要是主唱鬧到祁陽面前,陶桃可以保證,以祁陽的變態(tài)程度,他絕對能發(fā)現(xiàn)她的心猿意馬。 絕對會! 想到這里,陶桃頭皮發(fā)麻,哽咽聲都頓了頓。但轉(zhuǎn)念一想,事情也許沒那么糟糕。 第一,衛(wèi)堯不一定認識主唱,他也許只是對她一見傾心。這也很正常,畢竟沒有人會不愛她。而衛(wèi)堯,他可能只是比平常人要極端一點,所以直接快進到跟蹤她。 那就很好處理了。對付這種人,只要漏出一點權(quán)勢,他就會被嚇到落荒而逃。 陶桃已經(jīng)過了蔑視權(quán)勢的叛逆期,如今的她已經(jīng)深刻體會到,最珍貴的玫瑰只能開在最富饒的土地。沒有權(quán)勢作保的美人,只會如懷中揣金的小兒。 就像,所有被黃以筠垂愛的優(yōu)等生。 第二,即使他了解主唱與她的過往,也不一定代表他能夠了解她和祁陽的婚約,這種層面的信息不可能家喻戶曉。談判需要去試探對方的底線,很明顯,現(xiàn)在陶桃掌握的信息要比衛(wèi)堯要多得多。 但只要他將這事暴露出來,陶桃不能肯定父母不會察覺到異常。 到現(xiàn)在,與祁陽的婚約牽扯太多,哪怕是丁點異常,都值得他們關注。 如此,就只能讓他無法開口。 或者,讓他變得不可信。 疼愛多年的寶貝女兒,和張口就來的陌生人。 媽咪會信哪一個呢?答案不言而喻。 云惜文發(fā)現(xiàn)懷中的陶桃瑟縮得更厲害了。一時之間,心疼、無奈各種情緒交織,感性戰(zhàn)勝理性。她先是擁住女兒,再撫了撫陶桃柔順的長發(fā),輕聲哄道。 帶著顫音,陶桃抽抽噎噎,先發(fā)制人,媽咪嗚嗚他一見面就說好喜歡我,我都拒絕他了可他還要親我他還跟蹤我! 云惜文眼神放冷。不管怎樣,嬌慣多年的寶貝被人覬覦總是會讓人不爽。她將陶桃護在身后,卻還是開了門。 門外的人卻氣定神閑,衛(wèi)堯抱臂,倚在門邊斜斜站著。他投來的一眼,就像看了場笑話。 云惜文的身子驟然僵住,她下意識放開陶桃,同時掩飾性地將一只手搭在手臂上。 陶桃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細微的動作。 抽泣聲放小,局勢有變,大小姐不會在不了解的情況下冒昧行事。淚珠還掛在長睫,陶桃悄悄抬起眼簾,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衛(wèi)堯。 卻沒想到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垂著眼,俯睨著陶桃,如黑曜石的眼里滿是嘲弄。 云惜文皺起眉,她先是看了眼衛(wèi)堯,又瞧了眼陶桃,然后問,你們這是 他不會放過她的。 這個認知似電光火石霎時閃過,直覺讓陶桃率先搶答,嗚媽咪,我好像認錯人了嗚嗚那個變態(tài)好可怕這個哥哥又是誰呀? 陶桃縮到云惜文身后,看起來像是對之前的無禮而難為情,片刻后,她又探出羞赧的小臉,朝衛(wèi)堯甜甜地笑了下。 如蜜糖,又如誘哄。 大小姐的內(nèi)心在把衛(wèi)堯千刀萬剮。 這是似是松了一口氣,云惜文將門拉開,頓了頓,她終于給出答案,這是你阿堯哥哥,要在我們家一直住下去的。 按理來說,陶桃應該接一句阿堯哥哥。 但她真的說不出口。 小巧的鼻子微不可見地皺了皺,才憋出來,阿堯哥哥好 衛(wèi)堯嗤了一聲,以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 長腿一邁,他徑直進門。 陶桃在背后氣到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