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4 獲救
民國4 獲救
冰冷的江水一涌而上,冰冷和恐懼同時襲來,滔滔江水中,窒息的痛苦淹沒了她,白初羨漸漸失去力氣。 就在她昏過去的前一秒,一只手將她托了起來。 漆黑的夜空上有一輪明亮的圓月,輕紗一樣的月光飄落在江面上。 男人喘著氣,終于游上了岸,先把懷里的人放在柔軟的沙地上,接著微弱的月光把她口鼻都清理干凈,再將她倒放在自己大腿上,按壓她的背部。 待她吐出水來,才又將她正面超上的放下,迅速解開她的衣服。 但在他一點點解開她的衣服時,速度慢了一瞬。 白色的布條,一條又一條的裹在她的胸前 不過只一瞬,救人是爭分奪秒的事情,更何況她的呼吸已經(jīng)漸漸微弱。 他伸手將布條解了下來。 布滿了紅痕的兩團白花花的rou彈了出來,在月光下白的發(fā)光,頂端兩顆小紅果因為冰冷早就挺立。 陸休樓現(xiàn)在渾身都濕透了,全是江水的冰冷,但無端的,像是有一股火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腹部。 他定了定神,才開始給她做急救。 * 白初羨還未睜開眼,就聽見外面吵雜的聲音,不是城市里那種吵鬧,而是鄉(xiāng)下的熱鬧。 鵝叫雞鳴,還有狗叫,和人低聲說話的聲音。 她的頭一陣酸疼,四肢也沒什么力氣。 她漸漸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木頭房梁。 她抬眼望去,是很普通的黃土房子,屋里沒什么別的擺設(shè),看上去應(yīng)該是鄉(xiāng)下農(nóng)戶人家的屋子。 就連她身上,都是農(nóng)婦人的衣服,還打著補丁。 胸前的束縛蕩然無存,顯然是被人拿掉了。 門外走進來一人。 男人即使穿著最簡單的大背心寬褲衩,也有著一股危險又慵懶的氣質(zhì),跟這里格格不入。 他手里端著個碗,碗口冒著熱氣,另一只手拿著勺子,見她醒了只挑了挑眉,走到她床前,把碗和勺子放在桌上,將她扶了起來,在她背后墊了個枕頭。 感覺好些了嗎?你燒了一晚上。 白初羨張嘴說話,剛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就發(fā)現(xiàn)喉嚨一陣刺痛,只好點點頭,嗯了一聲。 謝謝 她在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了,在她把她托起來的人,最后救了她的,是陸休樓。 她有些懨懨的,不僅僅是因為病痛,還有別的。 陸休樓清楚她在難過什么,揚了揚眉,勾起唇,吃點東西,借用這里大娘的廚房做的,可別嫌棄。 白初羨果然好奇的看向那碗粥。 看上去是沒什么問題的,她鼻子堵住了,聞不到味道。 沒力氣吧,我喂你,來,張嘴。 粥的溫度剛剛好,不用他吹。 勺子落在她嘴邊,她才微微張嘴。 陸休樓一邊喂她,一邊肆無忌憚的打量她。 她從前臉上都會淺淺的畫一些,比如眉描的粗、深一些,臉部輪廓稍稍掩蓋一點 但因為江水的沖洗,昨晚他又托大娘給她洗了洗身子和臉,再耐水的也掉干凈了。 所以這會兒看她,是絕不會把她認成男人的。 美人皮膚白膩,細柳眉,杏眼水潤,櫻唇沾了點粥湯 臉上幾分病容,更有種病西施的美,嬌柔又易碎。 但她眉宇之間,也有著常年扮作男人的英氣,兩種矛盾的氣質(zhì)夾雜在一起,卻不覺得突兀,反而糅合了。 粥的味道還行,不過病人吃什么都差不多,沒太大的味道。 白初羨慢吞吞的喝完粥,擦了擦嘴,看著他才道,看夠了嗎? 聲音有些嘶啞。 陸休樓不覺得尷尬,笑道,好看,我可以多看幾眼嗎? 白初羨瞅他一眼,沒說話。 她說不讓他看,他會不看嗎?所以這種話還是不說的好,反正她現(xiàn)在嗓子不舒服。 十一少真名也叫白初羨嗎? 嫻,女閑。 陸休樓點頭,原來是這樣。 他趴在桌子上,下巴擱在自己手臂上,眨眨眼問她,為什么扮作男人,八年了。 他不得不服氣,她的女扮男裝是真的像,別說長相了,抬手舉足都毫無破綻,發(fā)現(xiàn)她真實身份的時候,他都有些驚訝。 方便些罷了。白初嫻閉了閉眼。 這個世道總是對女人更不公平,意見、歧視。 一開始是因為方便,后來則是懶得解釋那么多了,也不需要特意去解釋。 現(xiàn)在就算爆出她是女人的消息,也沒什么關(guān)系。 真是嫉妒蔣明瓊啊陸休樓嘆了一聲,站了起來,把她扶著躺下,給她蓋好被子,在她頭頂揉了揉,好好休息。 吱呀 門被關(guān)上了。 白初嫻躺在床上,滿身疲憊、酸軟,卻睡不著。 即使已經(jīng)不再喜歡了,可那也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像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一樣的哥哥啊 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下意識的行為,最為傷人。 她緩緩閉上眼,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