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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就是個仗勢欺人的玩意!你是狗!狗?。 ?/br>孟嶧怕她脫水,好言相勸:“我是,你別哭了,黑眼圈都出來了。”席桐愣了一下,而后哭得那叫一個六月飛雪天崩地裂。隔壁志愿者都聽不下去了,高聲道:“妹子,算了算了,別往心里去,你眼睛漂亮得和雅詩蘭黛小棕瓶廣告似的,哪有黑眼圈,那是臥蠶。”她揪著孟嶧的襯衫,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止住眼淚,呼吸一抽一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孟嶧單手把她拉進(jìn)屋,抱到床上去,左手拿蒲扇給她扇風(fēng)降溫:“你誤會了,我不想找別的女人?!?/br>席桐咬著唇安靜下來,等他繼續(xù)說。他說:“我就是不想再當(dāng)你炮友了。我不喜歡這個詞,也不喜歡這個合同,雖然它是我擬的。不過我還是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想繼續(xù)這個合同嗎?如果你想……”“我不想。”席桐虛弱而堅定地說服自己,炮友關(guān)系是不健康的。孟嶧如釋重負(fù),舒了口氣:“那就行了。”他悠閑地給她扇扇子,又嫻熟地喂她喝水,席桐拿過杯子,腦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想法。她問出了和他昨天一模一樣的問題:“孟嶧,你覺得……我怎么樣?”孟嶧多聰明啊,他舉一反三:“好看,眼睛最好看?!?/br>“我是問內(nèi)在?!?/br>“整體很好,就是有點(diǎn)笨?!?/br>席桐瞬間拉下臉,要問什么都忘了。孟嶧如實(shí)道:“你太……含蓄了,當(dāng)然,只是某些時候。比方說你剛才罵人的時候就不含蓄,我認(rèn)為你可以把這種特質(zhì)推廣一下,我其實(shí)很欣賞你的坦率直白?!?/br>席桐震驚得都忘了沮喪:“你,你居然喜歡玩SM,還是M?!”她真應(yīng)該在床上邊罵邊抽他幾鞭子,不過她怎么沒看出來?孟嶧:“……”席桐的想象力猶如脫韁的野馬,伸手去摸他背后的傷痕,“這些疤不會是……”孟嶧無力地辯解:“我不是Masochism……別動!”他握住她作亂的手,聲音低沉,她抬頭一看,他眉頭皺成川字,明顯生氣了。席桐訕訕收回手,這些陳年舊傷怎么看也不是小皮鞭打出的,一個金尊玉貴的大少爺,肯定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她不知道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個不好問,誰愿意回想恐怖片一般的經(jīng)歷啊。于是她寬慰地拍拍他胸口,“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你不要想那些。你看你現(xiàn)在什么都有,不是很好嗎?”她的手像一陣風(fēng)驅(qū)散了心頭陰霾,孟嶧恢復(fù)平靜:“誰說我什么都有?”席桐嘆了口氣,了然道:“我知道你對錢沒興趣,長了張平平無奇的臉,在普通家庭一出生就完成了一個億的小目標(biāo),上了所還行的常春藤,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名媛美不美,甚至有時候還后悔創(chuàng)立了ME保險……但是,你這樣說,我們平民百姓實(shí)在壓抑不住揭竿而起、打土豪分田地的欲望?!?/br>孟嶧:“……”“我沒有女朋友。”他說。席桐說到興頭上,蹭地站起來,痛心疾首:“你看看!你看看!有錢你還不滿足,還要女朋友!什么叫資源的稀缺性,就是人的欲望無限而資源有限,你太貪心了吧。我要是有錢,就帶幾個朋友去新宿二丁目PLATINA找Rond,兩萬指名費(fèi)我連指一周,五萬七的香檳我買一卡車,讓他陪著聊天可舒服了,要什么男朋友?”反了天了。孟嶧一陣暈眩。他不想在去日本牛郎店這事上糾纏,加重語氣:“我沒有女朋友,我現(xiàn)在只有炮友?!?/br>這不是暗示,是明示,夠清楚了。席桐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看著他:“祝你以后的女朋友跟你處三天就分手。”孟嶧就算氣得要命,還必須衷心祝愿她男朋友跟她長長久久攜手邁入婚姻殿堂早生貴子白頭偕老。所以他不說話了。席桐這個小兔崽子看他懨懨的,還扒拉他:“你說話呀,理虧了?知道不對了?”孟嶧實(shí)在想不出要說什么,長長呼出一口氣,把腦袋靠在她肩上,還是那個萬能的字:“疼?!?/br>席桐的手僵了一下,壞了,她沒碰到傷口吧?孟嶧垂著眼睫,虛弱地說:“好疼,我想吃水果。”“我給你剝葡萄?!彼芊e極。“我想吃提子味的葡萄?!?/br>席桐送了他一個字:“滾。”*孟嶧沒等到提子味的葡萄,也沒等到草莓味的西瓜,但他依舊很開心。席桐每天換著水果給他吃,葡萄都剔了籽,枇杷都剝了皮,他嚷嚷疼,她就送到他嘴里,大葡萄還撕成兩半,怕他嗆到。一日三餐也換著花樣給他補(bǔ),今天茶樹菇燉老鴨,明天蘿卜黑魚湯,補(bǔ)得孟嶧樂不思蜀。他原本不吃牛蛙,席桐拿柴鍋紅燒的他就吃,覺得鮮美至極無比下飯,他原也不想吃那個長得像生姜一樣叫“三七”的東西,但席桐說這種中藥補(bǔ)血,他就連湯帶水嚼得津津有味,保鏢都對他豎大拇指。席桐不忙,所以有時間給他做飯。她只有三天有課,帶小朋友聽聽音樂看看書,也不讓孟嶧太閑,叫他指點(diǎn)小男孩們踢足球。不得不說他帶孩子沒有違和感,學(xué)生們都很喜歡他——他不齜牙不露爪的時候,紳士到無可挑剔,和其他志愿者也聊得來。兩人在山村里待了一周,他的傷結(jié)痂了,終于到了離開的時候。席桐要回老家待四天,然后再回銀城,14號晚上在宿舍里收拾東西,問孟嶧:“明天下午你能把我送到鎮(zhèn)上車站嗎?我坐大巴去榮城。”睡都睡了多少次,跟他講話還這么生分。孟嶧很不高興:“明天仍然在合同范圍內(nèi),我們彼此之間有互助義務(wù),我當(dāng)然會送你?!?/br>席桐怔了一下,問:“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提到這個,孟嶧神采奕奕,篤定道:“明天就是最后一天?!?/br>他這幾天被席桐養(yǎng)懶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是沒等到進(jìn)展,只能選擇PnB。席桐“哦”了一聲,低頭看書,過了幾分鐘都沒翻頁。孟嶧發(fā)現(xiàn)了,用蒲扇拍她的小腦瓜子,逗她:“你是不是不想解約?我表現(xiàn)太好,讓你產(chǎn)生了不舍的心情?”他這一拍,席桐突然就炸了,把扇子一奪,小獅子似的朝他吼:“你別拍我頭!”孟嶧被她吼得往墻壁上靠,“那你在想什么?”“我是……我是在想明天中午吃什么?!毕┯靡环N淡定從容的口吻回答。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