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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嶧南之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身上。

席桐做筆記做得可認(rèn)真,郝洞明的秘書放了一半幻燈片,董事們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她放下筆,發(fā)現(xiàn)孟嶧已經(jīng)收回目光,盯著電腦。

電腦是待機(jī)的黑屏,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他在想什么?

郝洞明左邊坐的兩個董事,一個叫杜輝,一個叫楊敬,他們公司代表的股權(quán)比重僅次于郝洞明的東岳貿(mào)易和孟嶧的ME,在東岳資本的事務(wù)決定中擁有很大的話語權(quán)。

席桐聽說過這兩個人,上次陳瑜來孟嶧家,她聽到他說孟嶧想增持股份,杜楊二人非常反對。

這兩人一胖一瘦,都五十多歲,外貌性格是兩個極端。杜輝胖得像個禿頂?shù)陌灼で?,和氣得幾乎懦怯,別人說什么他都回答“好”、“行”、“有道理”,對上孟嶧手術(shù)刀般的眼神,就低頭不語,把一杯茶端在手里喝了二十分鐘。

而楊敬瘦得像根頂著稻草的黑竹竿,講話直來直去,毫不客氣,敢直接嗆郝洞明,當(dāng)某個董事無意中提到ME打算從15%增持到20%,他搬出公司條例極力表達(dá)不滿。

孟嶧不置一詞,最后才說了句:“集團(tuán)內(nèi)部還沒決定的事,你們消息倒是快?!?/br>
郝洞明打了個哈哈,把話題撥回交通領(lǐng)域上。

半小時過得很快,散了會,郝洞明要休息十分鐘,再去樓上辦公室,孟嶧后面還有事,要席桐送他出去。

席桐受不了,把他生拉硬拽到隱蔽的走廊拐角,正同他講清楚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同她這么高調(diào),一聲尖銳的哭叫劃破耳膜。

“夭壽啊!拋妻棄子——沒良心的畜生!牛建生——你在銀城好吃好喝,讓我們母子倆在村里吃糠咽菜,你摟著那賤人睡得安不安穩(wěn)吶!老天爺,你睜眼看看——求你降下雷劈死他吧!”

席桐被這出現(xiàn)代版陳世美的狗血劇吸引了注意力,透過窗子看見不遠(yuǎn)處有個穿花布衣衫的女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大吼,雙眼瞪如銅鈴,顴骨凸出,一張好不厲害的糟糠臉。

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又黑又瘦的男人,二十幾歲,渾身匪氣,拿了一把菜刀在手上,對著院門大喊:

“牛建生,你不是我爸!奶奶上個月死了,你都不回去,她死的時候可慘吶,眼睛都閉不上,你就不怕她來找你嗎?家里都揭不開鍋了,你一顆子兒都不給我們寄,你沒良心!你今天要是不出來,我就在你公司門口一刀捅死自己,讓大伙兒都看看,你是個什么孬種!”

那女人急忙抱住他胳膊,嚎啕大哭:“兒子?。∧銊e沖動,你要?dú)⒕蜌⑽野?!我這條命不值錢,媽上輩子欠他牛家,媽不想活了,可你的路還長著啊,你才二十多還沒娶媳婦啊,你爸這天殺的畜生——”

席桐:“牛建生?誰啊?”

不止是好奇,一些人走出樓想瞧熱鬧,結(jié)果看到有人帶刀來鬧,都急了,保安讓他們都回去,試圖跟那母子倆交涉。

“東岳沒有這個人,找錯了吧?!泵蠋F淡淡道,“那女人看著手腳利落,撲刀子倒是慢一拍。”

席桐也對二十多歲身體健全的青年用自殺威脅挺不齒,但不可否認(rèn)這個叫牛建生的是渣中之渣。

她一看手表,“哎呀,我得去郝總辦公室了?!?/br>
一路小跑到走廊盡頭,她忽然回頭,只見孟嶧還站在窗邊,半張臉陷在陰影里。

“喂,你不是趕時間嗎?在這看什么熱鬧?”她喊道。

孟嶧才轉(zhuǎn)過來,應(yīng)了一聲。

席桐到頂樓辦公室,敲敲門,郝洞明高聲讓她進(jìn)來。

杜輝也在里面,看到她,客套地笑笑,但席桐沒有忽視他額角的冷汗。

郝洞明沒避開席桐,對他說:“我和孟家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但增持股權(quán)這個事情,我會客觀公正地考慮。我也知道老杜你的難處,麻煩你回去,跟你們家那位說說,叫原野制藥不要老是在公開場合暗示我要把東岳資本賣給ME,無稽之談嘛。”

杜輝道:“剛才我說的,老郝你費(fèi)心了?!?/br>
郝洞明大笑:“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一定一定!”

樓底下的吵嚷飄上來,杜輝望了眼窗外,皺皺眉,出了辦公室。

郝洞明也聽了一會兒,煩不勝煩地道:“唉,席記者,你說現(xiàn)在社會上這些人啊,什么樣的都有。你別見笑——我一直覺得窮山惡水出刁民是有道理的,那個男的拿把刀帶母親來鬧,什么意思???與其找他那個畜生托生的爸要錢,不如自己好手好腳掙錢,早存了些家底,至于家里揭不開鍋嗎?我印象里公司沒有叫他爸這名字的,不過也讓人找找去,要是真有,我把他開掉,再給他家點錢。這拋妻棄子的混賬可真不是個東西!”

席桐表示贊同,剛坐下來打開筆記本,聽到一陣引擎聲。

一輛眼熟的黑色保時捷開進(jìn)來,走下兩個人,薛嶺和聞澄。

“郝總,那我們——”

郝洞明忽然道:“哎,不好意思席記者,稍等啊?!?/br>
他對著窗子看,稀疏的灰發(fā)被風(fēng)吹得晃晃悠悠,保養(yǎng)得宜的臉紅光滿面,連皺紋都透著幾絲欣慰的笑意。

席桐順著他的目光,原來如此,看女婿的眼神。

郝洞明毫不吝嗇地贊賞:“薛嶺這小伙子,真不錯,少有的熱心人。而且我對他的情商非常佩服。”

薛嶺載著聞澄來公司,見到鬧事,就做起和事佬來。母子倆的大嗓門終于停止了,奇跡般地離開,薛嶺從頭到尾才說了兩分鐘。

可以的,牛逼。

郝洞明把窗戶關(guān)上,坐正了,“抱歉,現(xiàn)在可以開始采訪了?!?/br>
兩個小時后,席桐走出大樓。

她對郝洞明的印象蹭蹭上了幾個臺階,搞貿(mào)易金融投資的大佬普遍都很高冷,郝洞明的平易近人和幽默風(fēng)趣一枝獨(dú)秀。他不止講了這些年的得失成果,還聲情并茂地講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和家庭,最后很嚴(yán)肅地開玩笑:

“席記者,說不定有人會把今天的事往我身上潑臟水,上天可鑒——我雖然當(dāng)年是入贅的,以前也確實結(jié)過婚,可我一直姓郝不姓牛,前妻十幾年前就病死了,我年年清明給她燒紙呢,哪里多出個兒子來?如果有人問起,你可要替我說話?!?/br>
席桐也很嚴(yán)肅地回答:“作為老鄉(xiāng),我一定會幫郝總澄清的。郝總是我們榮城的驕傲?!?/br>
還沒走到門衛(wèi)處,保安就叫她:“席小姐,聞小姐給你留了東西?!?/br>
就是周五說的見面禮了,這些有錢人真夠大方。席桐打開盒子,是紀(jì)梵希的絲質(zhì)披肩,附帶“omeetyou”的香水小卡片。

這條披肩沒什么機(jī)會帶,因為孟嶧給她買過一條同款,花紋只有細(xì)微區(qū)別。她還是挺高興的,收進(jìn)包里,突然想起一事,問保安:

“下午薛先生是怎么勸那兩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