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書迷正在閱讀:粘稠地獄(凌辱向高h)、桃妖、我需要你的爸爸、咒術回戰(zhàn)乙女車合集(nph)、表弟(現(xiàn)言骨科,1v1,高H,he)、鳳首琴、日在雄英、勇者退休以后(NP)、寫給寶絨、合歡宗女修日常(H)
…我與你不是相談甚歡麼?”秦鳳霄只低頭道:“望殿下寬宥小人那時的諸多無禮言行,萬勿見罪。如大哥這般稱呼,著實是折煞小人?!?/br>蕭榮語帶低落,嘆道:“你可是對我隱瞞身份之事,心有芥蒂?”秦鳳霄忙道:“小人怎敢?只您為震南王,身份貴重。小人只是一介布衣平民,總不好再厚顏……”蕭榮搖了搖頭,輕聲打斷他:“我本就是不想因著身份之故,損了你我的交情,才未實言相告……”他垂了眼睫,臉上徒生了幾分失落之意。大胤朝蕭氏皇室尚玄朱二色,蕭榮的親王服卻是少見的玉白色。領口上滾著金赤二線制成的蟠龍紋,襯著他清美明透的容貌,顯得整個人如玉樹堆雪,翠竹滴露。而他此刻像是不堪承受胸前四爪蟠龍的雷霆之勢一般,原本略顯蒼白的唇失了血色,似要乘風遙遙歸去。秦鳳霄見狀,心頭詭異地抽了一下。心跳……突地亂了。這一亂,亂得秦鳳霄心跳如奔馬,如擂鼓,如飛瀑,如驚雷。這一亂,端的是匪夷所思,荒誕不經(jīng),莫名其妙,不得章法。半天,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呃了聲,擠出來一句話:“不若……殿下喚小人名字或表字罷?……”蕭榮聞言一怔,淺琉璃色的眼瞳中霎時間綻出奇異的光彩,似冰雪初融,欣喜道:“沖云……我……”又一頓,笑道:“咱們別在大門口敘話啦!你也別再拘泥于殿下小人這些個稱呼了。我北胤名作騰格里,取漢文長生天之意。你既表字沖云,還是喚我北胤名字罷!你不是說過咱們名字有緣麼?”秦鳳霄見他奕奕生彩的臉,也極力忽略心頭那一亂,只想著,他倒挺好哄的……還是笑起來像個活人……應當多笑笑才是……******震南王府的格局極其開闊疏朗,頗具北胤草原粗獷豪放之風,與秦府那種水榭亭臺,曲徑回廊的江南園林風格大為不同。一路行來,西北角的演武場便占據(jù)了大部分的院落面積。沿墻未有別的樹木,只有一排排的梅樹,眼下正是綠葉繁茂之時,幾個花匠在樹下替梅樹修剪枯枝。放眼看去,整個王府絲毫沒有奢靡浮華之感,只余端肅古樸,穏重大氣,連正堂里除了親王儀制必要的裝飾外,也再無別物。秦鳳霄坐在椅子上,左右瞧了瞧,笑道:“騰格里,我雖未到過關外,可見了王府,倒是有種身在草原的錯覺。”蕭榮坐在上首,喝了口茶,道:“原先的樣子也非如此,因著我祖父性喜開闊,嫌假山亭臺遮擋視線,才拆了重建的?!庇中Φ溃骸伴T口本還有幾塊太湖石做成的拴馬石,是我父親委實看不下去祖父太過暴殄天物,派人挖出來好生洗刷了一番,送至相國寺的荷花池了?!?/br>秦鳳霄哈哈大笑,也喝了口茶,道:“老王公真非俗世凡人也!“蕭榮又道:“我回京中近一個月,先去皇陵祭奠了太祖、太宗皇帝,又拜會了陛下及諸位叔伯兄弟,今日方得閑暇。我在靖豐時便聞聽京郊東北方的伏龍山景致甚美,時常心生向往之意。眼下春日正好,不若你我二人午食后去山中游覽一番罷?……”秦鳳霄點頭痛快應下,道:“我去過不少回了……山頂上有座觀龍臺,從那還能望見遠處的藏龍川,待我領你去好好看看?!?/br>二人相聊甚歡,暫且按下不表。******伏龍山在城外北方四十里左右。山勢蜿蜒起伏,高聳險峻,形似蛟龍盤踞,素有“帝王龍脈”之稱。東北方向更有名為“天下第一險關”的崇安關,易守難攻,曾被前陳的龍城守兵視為拒北胤大軍的天險屏障。北胤攻破崇安關后,太祖皇帝蕭定宸精巧地在山谷設伏,前震南王蕭則琰率兵出擊,全殲了龍城最精銳的一支陳國騎兵,自此陳失其鹿,再無有可抗風雷騎之兵。四萬陳兵的尸體堆了幾十座小山高,尸體焚起的烈焰直燒了三天三夜,方才停歇。迄今子夜時分都能見到山谷中鬼火熒熒點點,瘆人得很。而前陳太祖陳元朗為龍城刺史時,曾有一黑龍一白龍遙見于此山,其率群僚觀之,二龍交首嬉翔,次日解角西去。陳元朗翌年遂起兵謀業(yè),八年之后,終成宏圖。陳朝建國后,在伏龍山頂上修建了觀龍臺,以彰“皇權正統(tǒng),天命所歸”之意。登上觀龍臺即能從西南方向看到一條發(fā)自于西北高原蒼茫雪山上的巨川,裹挾著大量黃泥沙土奔騰向極東之海涌去,九曲十八折,此川便是與滄川并稱的藏龍川。雖時值四月,江南已是紅瘦綠肥時節(jié),然而地處北方的龍城,進入四月中之后,方才綠意新發(fā),百卉齊放。順著山腳的碎石子小道一路拾級而上,視線所至,俱是層巒含翠,重嶂聳青。漫山遍野,淺碧濃蒼。山路兩側,草豐木盛,蝶舞蜂飛,楊煙柳霧,杏雨梨云。萬花叢中子規(guī)啼,百山深處飛瀑鳴。奇花異草共生,神鳥靈蟲齊飛。端的是一片濃麗繽紛,春深似海的好景致。蕭榮命扈從遠遠跟隨,僅和秦鳳霄二人閑庭信步般慢慢欣賞著山中的風光,不時地笑談幾句。行至山腰處,又有萬千桃花始綻,燦爛若薄粉云霞,接天連地,無邊無際。此時四下無人,空山寂寂,只聞鳥語泉聲,風中還帶著淡淡的花草泥土氣息,格外得讓人神清氣爽。待秦鳳霄和蕭榮二人登上觀龍臺時,已近黃昏時分。暮色四合,白云如練。散漫的夕照中,伏龍山壁立萬仞,群山盡是凝上了一層沉郁的濃紫。幾道耀目的赤色光刃從深厚如海的云層中直劈而下,潑血般染紅了周圍如蓮瓣般層疊綻放的云。千頃霞光,萬重繒彩,紅粉朱黃,華艷之極。而遠處的藏龍川如際天而來,波濤澎湃,勢極豪雄,震撼激涌,蒼茫無涯。渾濁的黃沙泥水卷著無數(shù)飛旋的渦流,好似千萬條黃鱗金甲的蛟龍,掀起了萬丈狂瀾,向著滄浪海奔涌而去。九曲龍川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濁滔浩浩奔東傾,今來古往無始終。遙望山河,只覺此身渺小,不過滄海之一粟。此生須臾,不過天地一蜉蝣。兩人并肩而立,俱是一時無言,只沉醉于這般煌煌壯麗的景象之中。冷不丁地,蕭榮問道:“沖云,你日后想做甚麼?”秦鳳霄拽了根身旁齊腰高的茅草梗子歪叼在嘴邊,隨口道:“我?我只愛習武……也許會去考個武狀元當當,哈哈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