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
Chapter 33
出門前,張越動作磨蹭。 程梔提醒他:要趕不上飛機了哦。 張越沉沉嘆口氣,起身,接過她手中行李箱。 再親一下。 程梔故意說:不親。 他不可置信地嚷:快點,你不親我不出門。 程梔一本正經地說:那我自己出門了啊。 你要去哪? 送你去機場。不想我送嗎? 張越眼睛一亮,卻又口是心非地說:有什么好送的,機場那么遠。 程梔背上包,推他出門,可是我想送,快點,咱們出門啦。 張越高高興興牽起她的手。 程梔瞞著他,臨上飛機張越含糊地膩了好久,然后才發(fā)現(xiàn)程梔跟著到了安檢口。 手里兩張機票,一張遞給他。 由于值機時是程梔故意一個人去辦理的,張越抽走她手里的機票,瞪大眼。 怎么有兩張? 程梔忍著笑,你說呢? 明明機票上大字寫了程梔的名字和目的地,他卻傻了一般,呆呆地問:你要和我回廈門? 嗯。 廣播通知的聲音再度響起,程梔沒有給張越反應的時間,拉著他去排隊。 過完安檢張越才消化了這個突如其來的驚喜,恍然大悟地說:所以你昨天收拾的是你自己的東西? 嗯哼。 張越凝視她半晌,忽然伸出雙手輕捏她兩邊臉頰,推擠成一個小豬臉。 行啊,你現(xiàn)在都會給我驚喜了? 開心不?程梔挑眉。 張越彎起嘴角,飛揚的眉宇滿是少年鮮活氣,他扛起程梔就往候機廳里跑,也不在意周圍目光,邊跑邊說:你覺得呢? 失重感讓程梔抱緊他的肩膀,小聲喊:放我下來! 直到跑到長椅旁,程梔才落地。 她熱著臉,看見張越亮晶晶的眼睛。 是真的高興。 這是張越頭一回如此興奮地坐上返程的飛機。 抵達廈門是晚上八點,程梔定了民宿,在廈大附近,明天下午再和老師同學會和。 張越便沒回宿舍,給莊信發(fā)了條消息。聽說張越不回去,他也不愿意一個人待在宿舍,又跑去酒吧,還問張越要不要一起。 張越才不愿意損失和程梔膩歪的時間,拒絕了,順便叮囑莊信別錯過明早的課。 莊信隨口答應。 但第二天莊信仍舊睡過了頭,正巧遇上老師點名,張越把他手機電話打爆都無人接聽。專業(yè)課老師很生氣,不是第一次查到莊信翹課,當即放下話,讓學委轉告他別參加期末考了,參加了也過不了。 下課學委為難地找到張越,請他幫忙轉達,學委自己不愿意去惹莊信那個炮筒。 張越也頭疼,體會到一點當初程梔耳提面命不讓他翹課時的感受。莊信這樣,大概率是出不了國了,甚至還有可能面臨延遲畢業(yè)的后果。 上午四節(jié)滿課,后兩節(jié)在小教室。老師嘴里的計量經濟學對于張越來說就是催眠曲?;杌栌H,察覺到桌肚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程梔發(fā)來的。 【聽課?!?/br> 張越猛然抬頭,明凈玻璃窗外,程梔站在走廊上望著他。 嘴角剛揚起一絲弧度,就看見程梔指了指講臺。 聽課。 她用口型說。 上課的時間對張越來說是難熬的,尤其今天程梔還在教室外動搖軍心。 程梔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索性走到他的視野盲區(qū)等著。 下課鈴響張越第一個沖出來,毫不避諱周圍同學的目光,牽起她的手,問:什么時候來的?怎么知道我在這個教室? 來了沒多久,一來就看見你上課睡覺。程梔路過好幾個女生探視的目光,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有高中時期和張越走在一起時那種平靜表面下隱藏的炫耀欲。她不再需要這些來讓自己獲得自信。她回答張越說:你課表不是在我這嗎?來的時候還在門口碰到了徐晤,她給我指的路。 哦。張越捏了捏她手指,不是我故意要睡覺的,這課太他媽難聽了。 程梔瞥他一眼。 張越討好地笑笑,餓不餓?帶你去吃飯? 程梔無可奈何。 張越名氣在學校里太響,路上收獲許多打量。張越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些,自自在在地帶程梔到食堂找了位置坐下,自己端著餐盤去買她喜歡吃的東西。 回來時一餐盤的食物不僅震驚了程梔,還震驚了一群八卦的校友。 當天,學校小群里就炸了消息。 當事人是不知道這些的,程梔看著在身旁坐下的張越,驚疑地問他:買這么多干什么?又吃不完。 張越將一碗四果湯端到她面前,吃不完我吃。 難得的機會,他想讓程梔把自己覺得好吃的東西也都嘗一遍。 程梔舀了一勺甜水送進嘴里,張越眼巴巴地問她:好喝嗎? 程梔點頭,不錯。 給我嘗嘗。他湊近腦袋。 程梔: 知道他才不是想嘗嘗,只是想讓自己喂他。程梔又舀一勺用手接著滴落的汁水喂給他,滿足了他的愿望后就不再慣著他了。畢竟是在學校,她遞給他一把勺子,吩咐:自己吃。 四果湯里鋪墊了多種水果,糖水甜到張越心里。他忽然感慨:終于體會到了。 什么? 和你一起上課。你要是當初報了我們學校,還能管著我,我上課肯定不睡覺。 程梔氣笑,你倒打一耙的本事越見高明啊。 本來就是嘛。 見程梔不再動面前的四果湯,張越換了一盤蚵仔煎到她面前,自己掃蕩她剩下的湯水。 * 吃了飯,廈大校園里散散步。大概到一點,程梔準備出發(fā)去和老師約好的匯合點,兩校交流見面流程走完后直接出發(fā)集美校區(qū)的醫(yī)學院。 張越則打包了一份套餐飯回宿舍,果不其然莊信還在睡。 起床了。 他輕踹床腳。 莊信翻個身,咕噥:回來了? cao,你昨晚喝到幾點,臭死了。 頭好痛,昨晚絕壁喝到假酒了。 張越把餐盒放到他桌上,低罵:早晚喝死你,打電話也不接,你這科掛了知不知道? 莊信滿不在意地擺手,掛就掛了吧,那老師在看我不順眼。 張越: 程梔因為申請不跟隊伍,傍晚需要乘地鐵從島外回島內,張越下課后會在地鐵站的出口等她。 她跟著導航找到最近的地鐵站,正要往前走,路邊停下來一輛白色小車,按了聲喇叭。 扭頭,小車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明媚艷麗的臉。 程梔腳步一頓。 阿姨 * 正是晚高峰,地鐵站人潮川流。張越站在其中,白色衛(wèi)衣,個子高挺,像一道白色海浪,顯眼明亮。 他心急見不到程梔,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那頭聲音有些沉,但他太興奮,沒聽出來。 你到了嗎?他問。 快了。 我下來找你。 你到路邊等我吧。 為啥? 雖然有疑問,張越還是乖乖照做。沒幾分鐘,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車牌。 車上坐著兩個對于他來說最親密的女人。 他與她們對視,傻了。 不是對于她們的接觸,而是對于自己瞞著程梔做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