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老底
扒老底
這邊的溫見月剛抵達京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門口的執(zhí)勤士卒似乎增多了不少,暗處也有好些若有若無的視線。但她已經(jīng)不是過去的黑戶人口了。溫見月向查閱證件的士卒出示了路引,成功進城。 要是被溫見月知道,這吳大爺正坐在她的房子里,喝著她的茶還掘著她的壞習(xí)慣,她非得氣得再也不給他送菜了不可。 京都城繁華似錦,小販的叫賣聲,百姓的交談聲交織成映。執(zhí)巡的策君衛(wèi)有條不紊檢查城內(nèi)秩序,整條街道井井有條。 可真是京城十二衢,飛甍各鱗次。仕子彯華纓,游客竦輕轡。 溫見月輕車熟路地來到書坊,穿著狐裘大衣,手提湯婆子的胡老板早就在門口等人來了,一看到背著佩囊的溫見月,臉上的褶子都快笑掉了。溫公子,你可算是來了啊,再不來,我就要被那些個看客給催死了,都等著您這下一回呢。來來來,外頭冷,進來吧。 行。溫見月抖了抖佩囊上的細水珠,跟著胡老板往書坊里頭去。 這是第五十回的書稿,倘若大家不反感,下一回小生可能會寫得更為激烈下流。溫見月將文稿遞給胡老板,這是她的過渡章節(jié),在她的筆下,書生和寡婦的rou體交欲只會越來越下流,也不知道這些古人能不能接受。 胡老板視若珍寶地接過,忙不迭翻看覽閱,當(dāng)然,溫公子您的話本可是供不應(yīng)求了,不管怎么寫,那些個看客都想看下去。我現(xiàn)在就去準備刊印發(fā)行,您啊,就專心寫下一回吧。胡老板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大疊銀票,數(shù)額高達五百兩銀子,可見這艷情話本牟利之巨,況且這還只是一期的分成。 至于她為什么沒有選擇搬到京城來,一方面是舍不得這些鄰里相親們,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摻和進這古代的社會里,她只想回家。 溫見月點點頭,收好銀票便離開了。 她事先向胡老板打聽了如意茶館的位置,離開書坊后便徑直向茶館走去。 冬日寒意簌簌,不少得空休假的人便會來這所茶館來喝口熱茶。茶館慣會上新意 ,叫了近期最紅的戲班子來唱戲。高臺一搭,高鼓紅袖之間,大家喝著熱茶聽著戲,這茶館經(jīng)營得越來越紅火,逐漸成了京都茶館的帶頭大哥。 如意茶館人聲鼎沸,溫見月低頭走進去,也沒有人阻攔和在意,這倒是讓她懸著的心安穩(wěn)了不少,怕就怕有人在這嚴查。 正門右側(cè)設(shè)置了一個大柜臺,掌柜正坐在柜臺邊打算盤理賬單。溫見月敲了敲柜臺,道:掌柜的。 掌柜抬頭,面前站了一個朱唇玉面的俏書生。只見她目光坦然澄澈,背著一個玄色佩囊,似乎有話要同他說。 這位小公子是有何事嗎?掌柜問道。 溫見月將佩囊側(cè)袋里的玉戒掏出遞給掌柜:這是有人囑咐我給你的。 這!掌柜平靜無波的面容上掀起波濤,但轉(zhuǎn)瞬就被他壓回原狀了。這個地方是策軍衛(wèi)旗下唯一一個沒被掘出來的暗樁,由于司空一黨追查得緊,他們也暫時停止了交匯活動。既然總督就在京城附近,他們必須匯合加快速度。 溫見月見掌柜明了的模樣,也不做停留,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可算忙完了。溫見月長吁一口氣,心頭的大石頭也算落地了。 閑下來之后,她買好了草藥與一些日常生活所需品,哦,臨近年關(guān)了,還得購置一些紅燈籠和紅對聯(lián)。 異國他鄉(xiāng)的第一個新春,總得自己安慰好自己吧,畢竟不管在哪,都要開心快樂。 天色黯淡,風(fēng)雪積壓在天邊,凜風(fēng)悶著呼吸滾砸到臉上,溫見月冷得身子直打顫。什么鬼天氣,白天還掛著太陽,還沒入夜,這風(fēng)就跟中邪了似的往臉上砸。 溫見月推門而入,內(nèi)室里點著油燈,床邊還擺著一盆炭火。 你回來了?孟鶴鳴笑意盎然地看著她。溫見月猛地一拍腦門,懊惱地說道:我忘記給你做飯了!你是不是沒吃飯啊? 虐待病患可不好,但是早上她走得急,實在是不記得了。 孟鶴鳴卻搖搖頭:李大爺給我送了炭火和粥,還同我閑聊了許久,你不用擔(dān)心。 聊到書生幫忙捉豬卻被豬撞暈了,上山打獵居然被一只野雞追著啄。孟鶴鳴忍不住發(fā)笑,昨天這書生可是冷靜有持,做事心思縝密滴水不漏,沒想到干起活來卻是個十足的傻小子。 但是老人家調(diào)侃書生的時候卻也是笑意滿滿,看來書生平日里為人還是很好的,與人和善。只是沒有個干活的天分,寫一些下流的艷情話本倒是很有天分。 你怎么笑了?溫見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提著一大包藥材準備去煎藥。對了,東西送過去了,沒人跟蹤也沒什么異常,你別擔(dān)心。 嘖,藥材真貴。溫見月撇撇嘴,但是沒辦法,人是她救的,她得負責(zé)。 孟鶴鳴道:多謝你了。 前言不搭后語。溫見月完全沒跟上他的腦回路,也不追問,直接去了小灶臺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