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100珠?更)
張嘴(100珠?更)
日光更盛,空氣燥熱,人群也漸漸躁動起來,會議速度不得不加快。 終于到白逸發(fā)言。 丁墾抬起頭,被陽光晃了眼,他走得不急不慢,站到演講臺前,人高出一大截,身姿挺拔如松。 老師同學(xué)們,大家早上好。 聲音清朗,安撫了一片燥熱,臺下也回歸平靜。 發(fā)言只有三分鐘,他講話不疾不徐,內(nèi)容積極有趣,丁墾全程挪不開眼,眼睛被烤得難受,微瞇著眼。 白逸的講話結(jié)束,臺下掌聲又回到了開始時的狀態(tài),她的手掌因用力有些泛紅。 于歌忍不住調(diào)侃她:嘖嘖,我前面擋著好大一塊望夫石呀。 丁墾轉(zhuǎn)過身假裝要揍她,弧度太大,有點不穩(wěn),身子晃了晃。 于歌連忙扶了她一把,有些擔(dān)憂:還能撐嗎?要不去醫(yī)務(wù)室吧?這會也快開完了。 丁墾這會小腹疼得厲害,沒再堅持,于歌扶著她去跟老黎請假。 剛請完假,兩人在蔭蔽處站了會,于歌眼尖,看到下了臺的白逸正四處找什么,她喊了一聲,丁墾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出現(xiàn)在眼前,面帶憂色道: 怎么了? 我 丁墾沒說完,被于歌打斷: 她生理期,身體不舒服,本來要請假的,還不是為了看某人,剛才差點暈倒了。于歌眼睛往他身上瞥,添油加醋地說,假請好了,你帶她去醫(yī)務(wù)室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丁墾原地愣住,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明明只是有點、生理痛、而已。 白逸表情不太好,手扶著她的肩膀,于歌偷偷給丁墾眨了眨眼,跟兩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還能走嗎? 啊可以。 白逸低頭看她,臉色蒼白,額邊還冒著細汗,他皺了皺眉。 他的目光太過直接,丁墾咽了咽口水,往后縮了下。 白逸突然俯下身,手臂壓住裙邊,把她攔腰抱起,丁墾驚呼一聲,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 兩人貼得更近,氣息糾纏,丁墾慌了神。 那么多人呢你快放我下來。 噓白逸把她腦袋往懷里按了按,湊到她耳邊低語,呼吸噴在她的耳廓,這樣就可以了。 丁墾貼著他的心跳,耳朵像被燙到,迅速紅了起來。 白逸勾唇,懷中的女孩很輕,他走得慢,生怕讓她有一點不舒服。 他走的小路,因為這樣太陽曬不到,高二會議沒有開完,高一高三還在上課,一路都安安靜靜。 他突然叫她,驅(qū)散了那點寂靜:丁墾。 嗯?丁墾探出頭來,目光撞上他的。 以后這種事,不要瞞著我。白逸低頭貼了貼她的額頭,不管什么事,再小都行,不要自己強撐。 我是你的,什么時候看都可以。 他湊得極近,說話時的氣息就拂在她臉上,眼睛也一動不動地盯著她,語氣頗為認真。 丁墾又把臉埋回他懷里,半天才悶悶出聲:知道了。 白逸以為她不高興了,語氣軟了下來:沒有兇你的意思,只是你這樣的話,我會擔(dān)心的。 她依舊埋著頭,不說話。 丁墾 丁墾垂在他頸后的手指攪得緊,深呼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 一個軟綿綿的吻突然落到他的嘴上,蜻蜓點水一般,奪走他的聲音,只留下一個淺淺的波紋在他腦海蕩啊蕩。 你先別說話,我只是有點害羞。丁墾瞪著杏眼看他,一只手松開他,食指靠近拇指,空出一條縫隙,比劃著,就一點點。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 丁墾剛才腦子里全是這四個字,循環(huán)個不停,她害羞,心里也被灌滿了底氣,趁白逸沒有防備偷親了他。 白逸微愣,嘆息一聲,低頭咬她的手指,在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一圈淺淺的牙印。 再親親她的嘴唇,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是淺嘗輒止,她的嘴唇因此變得紅潤了些,白逸忍著那點被勾出來的欲,最后只是用下巴蹭蹭她的頭發(fā),聲音發(fā)啞: 怎么辦啊。 好想欺負你。 硬邦邦的東西頂著自己正貼著他的大腿外側(cè),丁墾一下子就懂了。 一段路,走得格外漫長,熱意久久不散。 門開著,醫(yī)務(wù)室很空,校醫(yī)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是一個年輕的jiejie。 老師。白逸抱著丁墾走進去,叫了聲。 誒誒?校醫(yī)jiejie先應(yīng)了聲才抬頭,她鮮少見到這番養(yǎng)眼的畫面,一個字拐了兩個彎,這是怎么了? 沒等丁墾說話,白逸先回答了: 她生理期,剛才曬了會太陽,差點暈倒了。 丁墾:怎么聽起來好像我很弱的樣子 噢噢,那先進里面躺著吧。 白逸還抱著她進房間,輕輕放到床上,順手幫她把鞋子也脫好了。 站在后邊被無視的校醫(yī)jiejie故意咳了聲,佯裝嚴(yán)肅: 同學(xué),你到外面等會吧,我給她檢查一下。 白逸點頭,出了房間。 校醫(yī)jiejie很快出來,見他還站著,調(diào)侃道:女朋友啊? 白逸嗯了聲:老師,她怎么樣了? 見他承認得那么爽快,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還挺擔(dān)心,沒什么大事,生理痛,又有點低血糖,躺著休息會就好了。 她轉(zhuǎn)身在藥柜里翻找什么,然后遞給他一小包東西。 一個透明包裝袋,里面有一塊方形的黑色塊狀物,白逸接過,他認得,這是紅糖,剛才也想問的,但校醫(yī)已經(jīng)主動給了,他真誠道謝。 嗯,那你在這照顧她吧。校醫(yī)jiejie打了個哈欠,收好桌上的東西,我先下班出去吃午餐了,走的話記得關(guān)上門。 掛鐘的指針都重疊指向十二,已經(jīng)中午。 白逸應(yīng)下了。 推開門,丁墾立即看了過來,他走到床邊坐下,手握勺子攪動杯子里黃褐色的液體,她似乎都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苦澀味道。 應(yīng)該不用吃藥吧 丁墾聽到勺子撞上玻璃杯的聲音,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從小就非常討厭吃藥,已經(jīng)到了沒救的地步,比起吃藥,她寧愿打針。 白逸挑眉,故意騙她:不吃藥的話,病怎么能好。 我沒什么事的,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乖,別鬧。 我不想 白逸對勺子輕吹著氣,遞到她的嘴邊,語氣還算溫柔:張嘴。 丁墾看到藥的顏色就反胃,別過頭,第一次在面對他時表現(xiàn)得不那么乖: 我不。 白逸表情變得嚴(yán)肅,聲音冷硬:丁墾。 他語氣稍重一些,她的逆反心理就出來了。 我不喝。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倔強,連爸媽都沒能讓她妥協(xié),現(xiàn)在同樣不會。 那行。白逸不氣反笑,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先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丁墾不明白他的意思,垂下頭盯著白色被子,有一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 可她真的很不想喝。 白逸不知道她的小腦袋里又在想些什么,低頭喝了一小口還溫?zé)岬囊后w,手指扣住她下巴,丁墾的臉被迫仰起,嘴唇覆上去,舌頭撬開阻礙,液體在她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下渡進口腔,滑進喉嚨里。 丁墾倏地睜大眼睛,一點都沒預(yù)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的舌頭還在嘴里攪動,每一滴液體都頂進了她的喉嚨。 藥沒有想象中的苦澀,反倒甜絲絲的。 她后知后覺,這不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