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白先亮

    話分兩頭。

    這是之后隋川才向我坦白的事情。

    這晚我們折騰之后，隋川覺察到我的疏離和抗拒，但是他也明白現(xiàn)在不好直接問我問什么有了情緒，畢竟他已經(jīng)不是人形，根本沒有辦法讓我坦白交心。

    所以隋川看我入睡之后，化入黑暗之中，再睜眼現(xiàn)身時已經(jīng)到了江凝的家中。

    白先亮在黑暗降臨的一剎那就顯露出了狼人的本來面目，護在和我一樣睡得人事不知的江凝身上沖著隋川色厲內(nèi)荏地呲牙威脅。發(fā)現(xiàn)隋川只是站在那里沒有攻擊意圖，白先亮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光亮皮毛蓋住了身下的江凝，首先開口向黑暗發(fā)問：你是誰？滾出我家！

    白先亮，你和我出來，我們談?wù)?。放心，我不會把你和江凝怎么樣，問完我的事我就走?/br>
    白狼倒吸一口氣，發(fā)覺自己聲音有些大趕緊低頭確認(rèn)沒有吵醒江凝之后，才銜住被子的一角蓋在她身上，垂著尾巴走向黑暗。

    你想問什么？發(fā)覺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見的白狼全身緊繃，但是又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和隋川的一戰(zhàn)之力，只能忍著咆哮的欲望，耐著性子和隋川交談。

    我看見你也咬了江凝的后頸，她沒生你的氣嗎？隋川一開口倒是讓白狼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馬上找到了自己的情緒定位：誰允許你看她了！你有種出來和我打一架??！老子非挖了你的眼睛不可！

    白狼不管不顧地在隋川的黑暗領(lǐng)域里一通暴沖，隋川只好把白狼牢牢綁起來。誰給你的膽子這么和我說話，冷靜點小狼狗，我只看見她的脖子了。

    隋川是黑暗的化身，在我的意識塑造他的形體和感知之前，他就已經(jīng)庇護了黑暗里的生物千年萬年。白狼感受到快要把他打回人形的威壓，馬上老老實實回答隋川的問題：江凝不會生我的氣，那是我們一族標(biāo)記伴侶的習(xí)慣，她都知道的。

    那人呢？人類有這個習(xí)慣嗎？

    據(jù)我所知，沒有，除非是很少一部分人的特殊癖好。

    如果你不是狼人，江凝是不是就會生你的氣了？

    不會！江凝從來都沒有生過我的氣，哪怕我第一次和她交配的時候沒有控制住自己變成了原型，她嚇暈了之后也沒有生氣，江凝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哎，我和你說這個干嗎？你到底想問什么，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江凝的名字的，我們之前應(yīng)該沒什么交集吧？

    隋川若有所思，既然不是咬人的問題，那就是殺人的問題了。當(dāng)然他忽略了江凝從來沒有生過白先亮的氣的這個前提，因為他同樣認(rèn)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對此我只好表示同意，誰讓他的推理方向是正確的呢？

    你殺過人嗎？隋川忽略了白狼的問題。

    當(dāng)然沒有！我才不是邪惡種族！白狼又一次找準(zhǔn)了自己的情緒定位，完全忘了追究自己的問題，而是立刻為自己被冒犯的尊嚴(yán)而憤怒。

    如果你殺了人，江凝是不是就會討厭你了？隋川的聲音一直很平靜，他犯不著和這匹在他看來還未成年的小狼一般見識，只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觸及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根源，低落的心情讓他沒控制住自己的力量，直到聽見白狼痛苦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