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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今才知只是那些事未能將她逼入絕境。這樣的隱瞞再明顯不過,容玨不希望兩人之間再生旁的隔閡,卻也知道如果一而再地追問只會讓她離自己更遠。他笑了笑,溫聲道:“無事便好?!?/br>停頓一瞬,轉(zhuǎn)而又道:“懷霜,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謝渺不自主地去看他,觸及他擔憂又堅定的目光,聽他又重復:“不管是什么,我都愿和你分擔?!?/br>這樣的話讓謝渺雙眼發(fā)熱,她想起謝太傅說的那些話,想說卻開不了口,最后只得垂下眼。“殿下,我沒事的。”容玨的一顆心往下沉,眼神也隨之暗淡,他比誰都清楚,沒事的背后便是她無法啟齒的心情。兩人都不再說話,連目光也無法交匯,明明上一次他們共同出現(xiàn)在這間屋子時還和睦溫情。容玨壓下心中情緒,又問道:“可還倦怠,需要再歇息一會嗎?”謝渺知他是想找話同自己說,讓此時的局面不至于太過尷尬,她搖搖頭,挪動身子去穿鞋,“午間本也不需睡太久。殿下從京城趕來,一路奔波,才是應當多歇息?!?/br>見她關(guān)切自己,容玨有幾分激動,似被獎賞的小孩般立即應道:“我知道的?!?/br>隨后像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一塊用絲綢包好的東西。他將四四方方地東西遞到謝渺跟前,忐忑地開口:“七夕時我未能來洛陽,這是我為你備的禮物?!?/br>謝渺看著他掌心的東西,猜不到是什么,理智告訴她不應當接受,卻又沒辦法像在揚州那時一樣決絕地拒絕。她每多沉默一瞬,容玨就不安一分。“是給你的,我沒有給過旁人。”他急切地解釋,怕她不相信,又重復一遍,“我只給你,懷霜,只給你?!?/br>他如此認真,謝渺忍不住抬眼看他。見他保持著這個動作固執(zhí)地不愿收回,眼中充滿期待與渴望,甚至因為急切而眼尾微微泛紅。心中似被針扎了一下,謝渺蜷了蜷垂在身側(cè)的手,最終還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接了過來。她將錦布翻開,露出一個羊脂白玉的鐲子,白玉溫潤,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只一眼便能看出其珍貴。“是我十六歲那年秋狩奪魁贏來的頭彩?!?/br>豫王十六歲時射下西山最兇猛的白虎,一舉奪魁,讓那些以往看低他的人震驚不已,也讓皇帝逐漸開始認識到這個兒子有那么幾分能力。后來這件事在各家傳了許久,連她遠在洛陽也有聽聞。這是他嶄露頭角的開始,是他獲得的第一份認可和榮耀,如今他把這份榮耀送與她。謝渺的手微顫,還不來及拒絕便又聽他道:“還有一把寶石短刀,我自己留著的,所以你不必因覺得貴重而推拒?!?/br>“我早就該給你的。”他溫聲道,“懷霜,你是我的妻子,不管是什么都應當是你與我共享。”他開口時如此真摯,用三言兩語將自己的人生分給她一半,邀她參與他所有的一切,她本就搖搖欲墜的決心如易折枯枝,只要風一吹就會跌下枝頭。趁她失神,容玨去牽她的手。謝渺一驚,隨即就見他要替自己將玉鐲戴上,她掙了掙,卻未能掙脫。“懷霜聽話,我只是想替你戴上。”如哄小孩的語氣,小意安撫誘哄著讓她妥協(xié)。他待她向來溫柔,卻甚少這般哄著,她不禁愣在那里,任他替自己將玉鐲戴上。謝渺認命地垂首去看他的動作,他的雙手修長,指尖貼著自己的皮膚,接觸的血rou便有幾分灼熱。他小心翼翼地動作,抓著她的手指并攏將玉鐲套進去。她本纖瘦,骨骼也小,雖沒抹香膏也不需太過費力。替她將玉鐲戴好,容玨似十分歡喜,仰面朝她露出個開懷的笑,像極她年少時想過的模樣。【御街行】朗月「叁肆」朗月容玨就這樣和容昭他們一樣住了下來,卻被安排到了客房。晚上一同吃飯,容昭聽說了這件事,滿臉的不可置信。她的目光在容玨和謝渺之間來來回回,不懂他們夫妻倆怎么不同住。謝渺垂頭不說話,容玨也裝作未看見她的眼神,上位的謝太傅更是懶得理他們,只剩陸愈夾了她喜歡的山藥放進她碗中,“吃飯時不要亂張望?!?/br>容昭癟嘴,“你又兇我!”陸愈一噎,面上卻是不顯,給自己夾了菜,淡淡地應著:“嗯?!?/br>他鎮(zhèn)定自若地如此應一聲,容昭那頭被噎住,謝太傅卻是被逗笑,阿清在一旁也咯咯地笑,連謝渺也差些忍不住笑出聲。“不錯不錯,一物降一物?!敝x太傅如此說著。容昭哼了一聲,嘟囔:“外公您都不疼我,下次來洛陽不給您帶葉家鋪子的點心了?!?/br>“小小年紀真是心狠?!?/br>一老一少逗趣地你來我往,默默聽著的謝渺忍不住莞爾。在容玨的位置恰好能看見她微微上揚的嘴角,他只是安靜看著,心間便被喜悅填滿。飯后謝太傅叫了容玨下棋,謝渺便想帶著阿清回房,卻被謝太傅叫著一起。她不會拒絕,只是看了容玨一眼,觸及他帶笑的眉眼后瞥開目光。容昭這次卻主動不去湊熱鬧,拉著陸愈早早回房,才回去就撒嬌讓陸愈和她說是怎么回事。她明白席上陸愈是故意的,就是要提醒自己,所以后面才插科打諢順著臺階下來。“三哥和表姐是有什么矛盾嗎?”她疑惑,在她的記憶里他們夫婦永遠都是和睦恩愛的,“爺爺肯定也知道,才另外給三哥安排了客房。”陸愈不說話,她便湊過去抱他,“子益哥哥,你就告訴我嘛?!?/br>天氣還熱,黏在一起實在不算什么好的體驗,陸愈卻沒將人推開,反不做聲地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你這么聰明,一定知道的,對不對?”她仰面看著他,滿眼的崇拜。“豫王妃如今記不得以前的事,多出個夫君,自然不習慣。”陸愈并不能確定謝渺失憶的真假,可他知道其中利害關(guān)系,也就不明說。容昭擰眉點頭,隨后不解地嘟囔:“有時候我覺得表姐還記得以前的事,那天……”“公主?!标懹兴宦?,打斷她的話。容昭看向他,見他朝自己搖頭,一下福至心靈明白過來,趕忙捂住嘴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才放松下來,“還好是在洛陽,我不亂問了?!?/br>陸愈笑笑,去揉她的頭。她雖聰慧卻不謹慎心細,不過沒關(guān)系,有他在,他可以時時護著她,時時提醒她。//////////謝太傅和容玨兩人都是個中好手,一局棋下了近一個時辰,阿清早因無聊離去,只有謝渺在旁邊安靜地觀了整局。謝太傅年歲大了,兩人一局棋又下了許久,等容玨認輸便攆人走,他該歇息了。謝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