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的爭執(zhí)
湖邊的爭執(zhí)
元旦最后一天假期,杜蓓琪去謝莉莎家里找她,兩人說好今天一起出門逛街。 到了她家別墅,傭人說她在跳舞。 杜蓓琪去了練功房,剛一進門就聽到了Bk的韓文歌,謝莉莎正在練舞,杜蓓琪走到場邊等待。 搖頭、甩臂、扭臀,謝莉莎做出夸張的肢體語言,動感的節(jié)奏、酷炫的舞姿、誘人的表情,讓一旁的杜蓓琪都看得嗨起來了。 音樂終止時,謝莉莎滿身是汗,雙手撐在腿上,彎著腰喘氣。杜蓓琪走到她身邊,朝她豎起了大拇指:莉莎,你跳得太棒了。 謝莉莎抬眼,望著前方像墻一樣的鏡子,眼神冷若冰霜。 杜蓓琪驚了一下,急忙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很少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謝莉莎走到場地邊,拿起毛巾擦汗,半晌后,把毛巾扔在了地上,冷冷地回答:鄧恒要和我分手。 杜蓓琪有些意外,這兩人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鬧分手了?還真是個大新聞。 什么時候的事啊?她疑惑地問。 上星期,他打電話給我,說我們沒有緣分,不如早些分開。謝莉莎說著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眸后似藏了一座冰山,寒氣凍人。 為什么忽然要分手呢?杜蓓琪試探性地問。 我也覺得奇怪,找了私家偵探去調(diào)查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和譚蕓在一起。她眼睛瞪得死死的,攥緊了拳,周身散發(fā)著可怕的戾氣。 什么? 杜蓓琪大吃一驚。忽然想起了新年倒計時的那晚,鄧恒和譚蕓手牽手的情景,當時她并沒想太多,只當是大家太激動了,做出一些越界的行為。現(xiàn)在回想起來,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特別是鄧恒看譚蕓的眼神,還有見到自己時他慌慌張張的態(tài)度,明顯有問題。跟謝莉莎分手,難道是因為他移情別戀? 如果情況屬實,他可是貨真價實的劈腿,像謝莉莎這種暴脾氣的人,肯定無法忍受自己被綠,這下可怎么辦啊?百分百會鬧翻天的。 從來只有我開口提分手,他鄧恒算哪根蔥,竟敢綠我,還想把我甩了,有本事啊。謝莉莎冷笑,殺氣騰騰的模樣讓人膽戰(zhàn)心驚。 你同意分手了?她問。 同意才怪!謝莉莎怒氣沖天地說:我要他吃不了兜著走。 看到她快噴火的模樣,杜蓓琪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那個,莉莎,你想怎么做? 不把他廢了,我咽不下這口氣。謝莉莎邊說邊往練功房外走去。 謝莉莎開始沒往那方面想。她對自己的形象有信心,雖說不是什么傾國傾城,卻也花容月貌,從外表來說,絕對是男生喜歡的類型,很難想象男朋友會拋下她去玩劈腿,而且鄧恒又不是平時一起玩的那群紈绔,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清秀書生,怎么想都不可能。 但他信誓旦旦說不喜歡她了,強硬地要求分手,讓她起了疑心,想起他最近一個月來的種種行徑,確實有些不少可疑之處,她似乎嗅到了某種蛛絲馬跡,第二天打電話去了私家偵探社,找人調(diào)查鄧恒。 沒想到,還真讓她查出了點東西,偵探社說一個叫譚蕓的人最近和鄧恒走得很近。這個名字相當耳熟,她想了想,記起了上次在巴黎高庭被打的那個陪酒公主,不就是譚蕓么? 這對jian夫yin婦,竟然敢給她難堪,謝莉莎知道這個消息后,恨不得把他們剝皮抽筋。 喂,等等我啊。杜蓓琪跟著追了出去。 走到門口,謝莉莎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她拿起來看了看,隨即對杜蓓琪說:蓓琪,陪我去捉j(luò)ian。 捉j(luò)ian?杜蓓琪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謝莉莎神情陰郁,像是要刮沙塵暴的前夕,黑云滾滾、天昏地暗。鄧恒那個賤人,竟然背著我和別人約會,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海山大學(xué)和月心公園相連,公園中間有一個半大不小的湖泊,一條繞湖的幽靜小路,周圍種了各種花花草草,綠樹成蔭,是個十分適合大學(xué)生約會的地方。 杜蓓琪跟著謝莉莎,還有三個保鏢模樣的人趕到公園時,正好遇到鄧恒和譚蕓手拉手走在那條小路上。 說實話,看到這種場景,杜蓓琪松了一口氣。剛才還以為要去酒店或者賓館之類的地方捉j(luò)ian,把她嚇出一身冷汗,發(fā)現(xiàn)地點是在公園時,竟然有些慶幸。不敢想象,如果是去酒店抓到這兩人,謝莉莎會有什么動作,估計殺人的心都有了。 謝莉莎二話不說,蹬著高跟鞋,沖過去給了譚蕓一巴掌。 啪 她用盡了全力,譚蕓被打得臉和身子歪向一側(cè),步伐不穩(wěn),趔趄著差點摔到。 鄧恒被她的動作驚到了,大喊:謝莉莎,你做什么? 她盯著鄧恒,憤恨地說:這句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的嗎?說完,她揮了揮手,身后兩個彪形大漢上前,把鄧恒拉離了譚蕓。 譚蕓沒想到謝莉莎會出現(xiàn),驚恐地捂著半邊臉,退了一大步。謝莉莎沖上前,一巴掌甩過去,打在她另一邊臉上:讓你勾引我男人。 兩邊被打,她的臉又變大了一圈,杜蓓琪在一旁看得直搖頭,每次見到她都是這副模樣,還真讓人無語。她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場三人游戲中,是鄧恒故意隱瞞實情騙譚蕓呢,還是譚蕓知道鄧恒有女友卻依舊第三者插足? 上次在巴黎高庭,謝莉莎把譚蕓狠狠嘲笑了一番,譚蕓知道后蓄意報復(fù)也說不一定。不過起因是什么沒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現(xiàn)在如何收場。 鄧恒被兩人制著,手被押在了背后,動彈不得,他胡亂踢著腳,大喊大叫。 你住手,謝莉莎,你給我住手。他嚷著,面部青筋乍起,像靜脈曲張了一般膨出了皮膚。 謝莉莎轉(zhuǎn)頭,陰狠地盯著他:怎么,你心疼了? 他氣得渾身哆嗦,不顧一切地咆哮:有事沖我來,你憑什么找其他人撒氣? 我憑什么不能?謝莉莎憤怒地指著他說:你以為你是誰? 你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脾氣大得死人,我早就受夠你了,是我要和你分手,不關(guān)蕓蕓的事,你別為難她。 蕓蕓的稱呼激怒了謝莉莎,她怒氣橫生,望向他的眼中仿佛射出了無數(shù)刀子:讓我來告訴你吧,你的心肝寶貝,在一家高級會所當小姐,你還以為她是什么良家婦女嗎? 什么?鄧恒頓了幾秒,她說什么? 他和譚蕓大一時就認識了,因為兩人來自同一地區(qū),有相同的背景,性格相似,自然而然互相照顧、扶持,他了解譚蕓,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絕不是那種會為了錢而出賣身體的人。 謝莉莎肯定是在造謠,對,她被甩了,心有不甘,污蔑譚蕓。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大吼道:你胡說,蕓蕓不是那樣的人。 啊哈,很不巧,那天我剛好有興趣,拍了一段你家蕓蕓的視頻。說完,她拿出手機,點開那段巴黎高庭的視頻,把音量開到最大,放在了鄧恒面前。 杜蓓琪看不清謝莉莎的手機屏幕,但聽聲音,確實是譚蕓在包房被扇耳光的場景。 鄧恒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仿佛被人捶了一拳,心臟停跳,整個人都麻木了,難以置信地看向譚蕓。 蕓蕓,那是你嗎?他問,眼睛膨出,好似要掉出眼眶了:那個女人是不是你? 譚蕓捂著臉,難堪地回答:是,是我,但我只是在那里陪酒,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什么都沒做,你要相信我。 鄧恒像跟木頭一樣愣在原地,不曉得作何反應(yīng),視頻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沖擊,他無法接受現(xiàn)實。 譚蕓的臉腫起一大片,口齒不清地說:謝莉莎,你別誣陷我。 謝莉莎得理不饒人,口氣帶著幾分刻薄:我誣陷你?你的意思是,我手上的視頻是假的? 你故意歪曲事實。譚蕓尖叫起來。 你如果沒做,怎么會怕人說?你這不是典型的做賊心虛的表現(xiàn)嗎? 你、你......譚蕓氣得說不出話來。 最后,謝莉莎失去了耐心,挖苦地說:既然你們這么情深不移,就一起做一對苦命鴛鴦吧。 謝莉莎勾了勾手指,剩下的那個大漢上前,抓住了譚蕓,杜蓓琪聽到了她的驚呼聲,謝莉莎扔下所有人,拉著杜蓓琪往小路外走去。 莉莎,教訓(xùn)他們一下就好,不要把事情搞大了。杜蓓琪有些擔(dān)心地說。 謝莉莎點了點頭:方心,我有分寸。她只是個學(xué)生,當然要掌握分寸,她還不想去牢里蹲著。 杜蓓琪為難地瞅了她一眼,有口難言。那天辛辛苦苦在巴黎高庭救下的人,竟然和自己好朋友的男友有一腿,還真像午夜劇場的狗血劇情,俗套到了極點。 照目前情況來看,謝莉莎帶來這么多人來,顯然是要痛扁鄧恒和譚蕓一頓,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下狠手,要是把那兩人揍進醫(yī)院可就不妙了。 杜蓓琪在一旁干著急,正愁想不出辦法時,一群人走了過來,和她們撞了個正著。杜蓓琪抬頭,發(fā)現(xiàn)走在最前的人是狄沐筠,身后還跟著幾個二十來歲的男生,看樣子是外國語學(xué)院的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