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三更)
我喜歡你(三更)
三日后,木桃如約去了青嶺那老房子,帶了一大堆好吃的給他。 你這是酬謝?青嶺挑挑眉,不客氣地收了,遞了個白瓷瓶給她。 當然啦。木桃眼珠子一轉:這藥給了我就隨我處置了罷? 青嶺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自然,你要如何都隨你。 那就好,那我不打擾了,先走了。木桃甚為滿意地將那瓷瓶收入袖中,果斷離開了。 青嶺看著她做賊似跑掉的身影,搖頭嘆道:又是個心盲的。 妙寂在山中也十分難捱,三日過去他仍未收到半點消息,也不知那解蠱一事如何了,猶豫再三還是想下山去尋木桃問一問。 只是在城西之時,恰巧遇見如嵐抱琴匆匆跑過,神色驚慌,她一邊往后看一邊往前跑,好似身后有人在追逐,猝不及防便撞在妙寂身上,沒防備往后倒去,妙寂下意識便摟著她的腰將她接住。 施主怎么了?妙寂將她扶起來便低聲詢問道。 如嵐太過驚懼,眼里根本瞧不見妙寂,略略道了謝便抱琴朝左側的巷道跑去。 施主!妙寂看她六神無主的模樣,本想叫住她幫幫她,可她已迅速離開。 木桃回程之時就恰好瞧見這一幕,他抱著那姑娘溫柔地扶起來,那姑娘都羞澀地跑了他還癡癡看著,像上次一樣。 像上次一樣!她憤怒地想,兩人并肩而立的身影一直徘徊在她腦海,如今那對身影更是直撞進她眼里。她心里難受,比那秋日的苦杏還叫人牙酸。 電光火石之間,她想起清月和宋觀卿的話,突然就明白了。 不情愿就定然是不喜歡,喜歡他才會愿意他觸碰你。 看來木姑娘果然是有心上人了。 原來我喜歡妙寂,所以愿意替他解蠱愿意同他歡好。 因為喜歡他,所以不想讓別人替他解蠱,也不想告訴他。 因為喜歡他,所以每次瞧見他和別人一起就嫉妒不已。 可是妙寂這模樣分明是喜歡別人。 花朝節(jié)是陪那姑娘去的,賞月也是陪那姑娘賞的,今日也是為那姑娘來的。他還抱了人家。 妙寂從未為她下山也從未來看過她,卻為這個姑娘下山了三次了。 不對,也許來得更多,只是她沒撞見罷了。 原來他喜歡別人,所以不情愿同她歡好,不想解她的衣裳。 為什么要在明白他喜歡別人的時候,她才發(fā)覺自己喜歡他。 要是妙寂知道有轉移之法,定然會要那個姑娘給他解蠱罷,他這樣盯著人家,他就是喜歡那個姑娘!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眼眶紅了,恨恨地盯著妙寂的背影,淚珠子滾滾而下。 妙寂只覺背后有道灼熱的視線,他轉過身就瞧見木桃哭著瞪他,他不解,以為她受了委屈剛欲上前詢問。 木桃見他往前,立刻退后兩步,爆發(fā)性地從袖口里狠狠丟出一個瓷瓶扔給他,哭著朝他道:你去找她罷!既然你喜歡她,找她給你解蠱去! 說罷就放聲大哭,憤怒地轉身往前走,一邊抬袖擦眼淚一邊毫不遮掩地罵他:妙寂你太過分了,你喜歡她你就去找她,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你不喜歡我,我還一個勁地纏著你。妙寂你這個傻子,我哪里不好?你居然喜歡別人!你有眼無珠!嗚嗚嗚。她一邊哭一邊一個勁往前走,只覺傷心的不得了,惡狠狠地用袖子擦眼淚,直把雙眸擦得紅了一片。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她陷入悲傷之中,一個勁顛三倒四地自言自語,全然沒有看到身后慌忙追她的人聽到她的話時那滿臉的錯愕。 你說什么?你喜歡我?胳膊被猛地拽住,妙寂扣住她,死死握住她的肩,低頭問她:你喜歡我嗎? 木桃憤怒地掙扎起來,含著淚瞪他:是啊,我喜歡你。那又怎樣,你還不是喜歡別人,放開我! 妙寂怔住,好幾秒才回過神來,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竟然搖頭笑起來,長睫顫動,眼睛里全是細碎的淚意,顫聲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木桃一雙淚眼看不清他的神情,聽他居然笑了更為生氣地掙扎起來,以為他在嘲笑她,難過地朝他哭吼道:怎么不可能,我就是喜歡你,有什么可笑的?你笑罷,反正我以后再也不喜歡你了!你放開我! 你都要成親了,你說你喜歡我?妙寂卻不放開她,低頭緊盯著她哭花的一張臉:你的心上人怎么辦? 誰要成親了?你平白地污蔑人。明明是你喜歡別人,你居然倒打一耙,我的心上人不就是你嗎?妙寂你這個騙子,你走開!她哭得更慘,像孩童被搶走最喜愛的糖果一般,毫無形象地哭鬧起來,一張清麗的面孔梨花帶雨,滿是天真的稚氣,倒是十分可愛。 我、我什么時候喜歡別人了?妙寂見她哭成這樣,想給她擦眼淚,又怕松手被她掙脫開,十分著急,說話居然磕巴起來:我、我分明見你同一青年去布莊試、試婚服,那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剛剛那個姑娘,你就是喜歡她!你花朝節(jié)也同她一起,上次情蠱發(fā)作還忍著同她賞月,這次居然還抱她!木桃哭著控訴道:妙寂你胡說!我哪是試婚服,我是幫朋友去給他meimei挑婚服的。 我、我不喜歡她!那都是偶遇,沒有陪她賞月,是在說話月亮出來了抬頭看一眼。今日也是偶遇,她摔倒了我才接住她,不是故意要抱的。對不起,我、我還以為,以為你要同別人成親了。妙寂聽她埋怨,連忙著急解釋起來,磕磕巴巴卻語速加快。 他的心怦怦直跳,是未曾預料的欣喜若狂。他盯著木桃的眼睛道:我喜歡你?;ǔ?jié)是想見你,你說陪別人賞月的那日也是來尋你,今日也是,很多次、每一次都是為你而來的。我喜歡你,心里也只有你,不喜歡別人,也沒有別人。 真、真的嗎?木桃聽他一番解釋,再度擦了擦眼睛,勉強停下來抽抽噎噎地問他。 要是我騙你,叫我立刻不得好死。妙寂賭咒發(fā)誓,實打實的真心實意。 我還以為你喜歡別人。木桃順勢撲進妙寂懷中,抱著他的腰委屈道:我喜歡你,所以不許你喜歡別人。 花朝節(jié)那夜我瞧見你同別人一起別花戴簪,以為你有心上人了,又見你同他試婚服,還以為喜事將近。是我錯了,不該什么都不敢問。妙寂摟著她,輕撫她的發(fā),言語之間又是酸澀又是慶幸。 你好笨,妙寂。那花是我自己買的,玉簪只是覺得青嶺幫我拎了一路東西,大發(fā)慈悲贈他的,我不知道花朝節(jié)的含義。我不喜歡他的。她深深埋在妙寂胸膛,將眼淚都糊在那滿是清香的干凈白袍上,鼻音濃重,甕聲甕氣道:你偷偷下山了那么多次,也不來問我一句。妙寂,既然你喜歡我,就算我要成親了,你就不會來阻我搶親嗎? 我妙寂滯了滯,撫著她的發(fā)輕聲道:不會,我只盼著你歡喜。 木桃倏然抬頭,看那雙清凌凌的眸子里滿是她的身影,那些藏匿的溫柔愛意原來一直如此鮮明,她卻從未注意。 妙寂,你真傻,不過我也傻。她貼上他的唇,唇瓣的滋味柔軟甜蜜,她說:但是,我也只喜歡你,妙寂。 這偏僻幽靜的小巷里,周圍皆是破敗的老舊房屋,一層層灰黑的墻壁冷冷清清,白袍僧人被一藍衣女子摟著親吻,那姑娘淚痕未干,踮起腳溫柔地吻那呆愣的僧人。 半晌那僧人才反應過來,輕摟著那女子的腰,閉著眼微微加深那一甜蜜的吻。 是一個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吻,是一種安撫與確認,有著塵埃落定的欣喜與兩心相通的滿足。 木桃自然而然地牽起那僧人的手,同他十指相扣,破涕為笑:妙寂,跟我回家罷。 嗯。 (明天do吧哈哈哈哈,表白也一大段呢!夸我吧最近勤奮!女鵝才是直球選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