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澳門
情定澳門
中午吃飯時,靚坤忽然讓她等吃完飯上樓打扮打扮,挑身新衣服 江嫻挺納悶,問他要去哪 靚坤說帶她去澳門玩一圈兒 江嫻一聽,倒也樂意,但還是欠巴巴的說我不打扮,我栽你面子去 靚坤說行,反正你不打扮也好看 話是這么說,但是吃完飯,江嫻還是興致勃勃的沐浴化妝了,能出去散心,她也高興,雖然她也知道他無非是帶她去賭場夜總會什么的,但也好過在這一畝三分地守著他吧? 剛才靚坤問她去沒去過澳門,她不假思索說沒有 其實她前世去過,也是跟父母旅游,不過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港澳臺,她唯獨沒去過臺灣,她小時候曾求過爸媽幾次帶她去臺灣玩,可爸媽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搪塞 她也只好作罷,不過作為補償,她爸媽連著幾個寒暑假都帶她出國旅游,那時候她還小,小孩子心里不放事兒,玩瘋了也就什么都拋之腦后了 提起臺灣,說來也奇怪,她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爸爸總會唱閩南童謠哄她睡覺,可是她爸明明是個土生土長上海人,怎么就會講閩南語?但是她爸日常講話依舊是普通話,或者上海話,而且他的工作也不需要用到閩南語 她從小到大并未曾多想,畢竟她爸是個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也是,技多不壓身 江嫻擇了件寶石綠收腰吊帶裙,側(cè)開叉,她身材本來就沒得可挑,這么一襯,顯得腰肢更盈盈一握,臀部也被裹得更翹,這兩者結(jié)合在一起,便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尤物 這條裙子的胸口敞得不大,不會走光,但也是春光乍現(xiàn) 她就是喜歡這種成熟顏色,要么寶石綠,要么寶藍(lán),她本來就白皙,這么一來更顯得肌膚嫩得能掐出水似的 她當(dāng)然不會單穿裙子,太暴露了,臨出屋時,又披了件G牌老花西服,奶白緞面,陽光下看還閃著偏光 西服的牌子她識得,裙子的就看不懂了,但是看那平整厚實的吊牌,燙金小英文標(biāo)規(guī)整得跟明信片似的,她倒也能明白肯定是牌子貨 她見怪不怪,前世她的衣柜里,連最普通的T恤也都是巴寶莉,紀(jì)梵希,gucci,最次也得是莫斯奇諾,ow之類的潮牌 靚坤今天打扮得夠花哨,黑底水綠色葉子襯衫,還是半敞著懷,一副紈绔公子模樣 走廊里,靚坤親昵的幫她捋了捋發(fā)梢,他臉上的笑容收不住你看,咱倆就是心有靈犀 他意指自己襯衫上的綠葉圖案,和她那條寶綠長裙很配 江嫻一聽,立馬要回屋換衣服 靚坤不敢逗了,一把拉住她胳膊不許換,穿著 他瞥了她胸前那兩團呼之欲出的白rou一眼,默不作聲的給她把西服紐扣系上 阿強駕車送他們到上環(huán)港碼頭,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也不算遠(yuǎn) 外面的雨停了,空氣更悶,說來奇怪,下了一夜的雨,溫度非但沒降,反倒還漲了幾度 在澳門外港碼頭下船后,兩人上了一輛黑色賓利 自打看見那個司機,江嫻就覺得不對勁,西裝革履的不像馬仔,而且還帶著白手套,像是哪的公關(guān)侍者 江嫻小聲問靚坤這是去哪兒,他一開始還死活不說,非得賣關(guān)子給她個驚喜,給她氣急了,喊著要下車,靚坤才告訴她 江嫻聽了也是一愣 游輪宴會? 澳門的街道也夠亂,上坡下坡的七拐八拐,鬧市街的繁華街景看得江嫻直眼暈 直到車子漸漸駛進一片相對高端的片區(qū),車窗外不再是雜亂的市井,變成了高樓大廈,各種奢華酒店,商場 江嫻倒也明白,這是快到了 沒過一會兒,賓利停在登船口,離了車內(nèi)冷氣,江嫻一下車,外面的悶熱憋得她呼吸困難 此刻已是夜幕降臨,失去陽光,海面的顏色更深,呈深幽的黑藍(lán)色,浮于海上的幾層高游輪過分奢華輝煌,兩岸是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樓宇的熠熠燈火相互映照,今日沒什么風(fēng),海面風(fēng)平浪靜,成群的海鷗盤旋上空,偶爾會在欄桿上停留 侍者帶著他們登上游輪,周圍烏泱泱的都是人,男人女人都衣著華貴,各種類型的帥哥美女瞧得江嫻眼花繚亂 江嫻大抵明白,這場酒會的賓客有黑也有官兒,還有就是一些二世祖,看穿著談吐就能看出區(qū)別 還有不少上了歲數(shù)的老者,身邊都帶著嬌艷的年輕女伴,女人們的穿著一個比一個妖艷暴露,百花爭艷 江嫻被靚坤牽著手,穿過人頭攢動的人群,來到主甲板的接待處 一個主辦方模樣的中年男人遠(yuǎn)遠(yuǎn)瞧見了他們,他一路撥開人群,左擠右擠迎上來,彎著腰連喊坤哥好嫂子好 江嫻被嫂子這兩個字噎習(xí)慣了,也就熟視無睹了,她趁機撒開靚坤的手,去圍欄處逗海鷗 靚坤的目光一直緊隨著江嫻,他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了那主辦方幾句,轉(zhuǎn)身要去找江嫻 那主辦方慌忙喊住靚坤坤哥,您能光臨,真是蓬蓽生輝,是我八輩子的榮幸 他慌張的想找話茬兒,最后望向不遠(yuǎn)處的江嫻坤哥,不愧是您女人,這兒有這么多各種各樣的女人,我打遠(yuǎn)處一眼就看見嫂子了,郎才女貌,您跟嫂子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 靚坤這才緩了臉色,他沒什么語氣的問那主辦方有什么事兒嗎 那主辦方連點幾下頭,搓了兩下手,面露難色地湊近靚坤耳畔坤哥,今年臺灣的請柬,我第一個就遞給了景先生,結(jié)果景先生也沒賞臉,我不知道是哪兒得罪了這尊大佛,明明去年景先生玩得挺樂呵,唉,什么樂呵,也就是沒嫌棄罷了,坤哥,景先生的脾氣咱都知道,我實在是惶恐,您跟景先生交好,您能不能替我說上幾句好話?我真是害怕啊,景先生皺一下眉,我這生意就別想干了,那可不成啊,我這一家老小還等著養(yǎng)活呢! 靚坤蹙了下眉,沒什么觸動我跟景先生不算好 那主辦方呱唧一拍手,一臉奉承坤哥就會逗我玩,景先生在香港有那么多下家,可除了您,也沒見哪個下家能被景先生請去臺灣做客呀!坤哥,您動下嘴皮子就能救我還有我全家一命啊!您也不用說別的,您探探景先生口風(fēng)就行 沒等靚坤說話,他又努了努嘴坤哥,我那兒有兩箱麥克紐杜,一箱等您走時給您裝著,一箱回來有機會送景先生 靚坤嗤笑兩聲,他望江嫻望得認(rèn)真,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要么你不受待見呢 那主辦方大驚失色,慌里慌張的喊了聲坤哥您明示 景先生不抽,你還不如送兩箱炮仗,讓他給你家點了!靚坤冷笑著撂下一句,便推開那主辦方匆匆朝江嫻走去 那主辦方還愣在原地,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江嫻手里正捧著撕成小塊的面包,她舉了半天胳膊,酸了就放下幾秒,然后再舉,那些海鷗卻個個都跟大爺似的,瞧也不瞧她一眼 終于,可算是有只肥得像球的海鷗愿意賞臉了,它一落在江嫻胳膊上,江嫻立刻平息凝視,生怕嚇跑它 下一秒,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兒,那只海鷗就受了驚,撲棱幾下翅膀,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江嫻瞬間臉色鐵青,她攥著那把面包屑使勁揉捏,瞪著眼一回頭 果然,這個臭不要臉豬崽子王八蛋李乾坤 是他突然靠近,把那只得來不易的海鷗給嚇跑了 靚坤從身后一抱,便不由分說的帶她入懷,他低下頭,看了她幾秒 好像剛才那不到兩分鐘的分別,便足以讓他犯了相思病一般 兩人面朝大海,微弱的晚風(fēng)不足以吹散悶熱,迎面撲來的還是熱氣,他們身后是鼎沸的人群,禮儀小姐們忙得焦頭爛額,一撥撥剛登船的客人接踵而至,人們寒暄客套,男人爽朗的笑聲,時不時摻上幾聲女人的細(xì)嗓音,倒是一副熱鬧景象 江嫻手肘撐著欄桿,雙手?jǐn)n了攏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可是剛一松手,又一陣風(fēng)拂來,她無奈了,干脆將劉海攏到臉旁,任風(fēng)吹 她指了下空中來回飛的海鷗們我好不容易請來一只,還叫你給嚇跑了! 從身后抱她的靚坤低低發(fā)笑,他探出胳膊,從一旁擺放甜品酒水的細(xì)長桌上,捏了塊無裝飾的面包 他捏著面包舉在半空 江嫻憋出兩聲冷笑,她兩只胳膊抱在胸前,一臉的嘲諷 可是下一秒,靚坤手里那塊面包便被一只海鷗叼走了 江嫻立刻瞪大眼這是什么原理? 靚坤從桌上抽來幾張紙巾,擦去她手心里的面包碎屑 是你太摳了,你撕得這么碎,是生怕它看得見嗎?他嘴角溢出笑,給她把手擦干凈后,他將那團紙巾丟進垃圾桶 江嫻想狡辯,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她是怕海鷗噎著,到頭來好心被當(dāng)成驢肝肺了 看了一會兒海,江嫻實在受不住熱,禮儀小姐帶他們來到里層,尋了一間包房 靚坤剛落坐,酒水還未來及上,一個侍者出現(xiàn)在門處 那侍者是傳話的,幾個當(dāng)?shù)仡^目聽說靚坤也在,非要見面喝一杯 江嫻不愿意動了,她褪了西服外套,正舒坦的倚靠在沙發(fā)上吹冷氣 靚坤只好自己去,臨走時叮囑她好幾次,別亂跑,別出包間 江嫻挺無奈的,這是海上,她想逃跑也跑不了啊,她還浪費那體力干什么?還不如在這兒吹吹冷氣 這一層是正經(jīng)包間,沒有門,就有一扇半面屏風(fēng)遮擋,琺瑯屏風(fēng)外不斷有客人路過,倒也不算吵,畢竟一層沒什么樂子可找,模特表演在甲板,二樓三樓是葷場子 江嫻翹著二郎腿,裙擺被撩起,兩條花腿露了個大半,包間不太亮,昏暗光下,她這副模樣更顯野性狂狷 她手里端著一杯長島冰茶,正百無聊賴的咬著吸管玩 沒過一會兒,屏風(fēng)映出一個高大身影,幾聲皮鞋踩地聲,不重不輕,沒幾步,那人便已繞過屏風(fēng) 江嫻猛的手一抖,杯子晃了下,幾滴棕色酒液濺在裙子上 烏鴉在距她三步之遙處停下,倚靠包間墻壁,單腿彎曲,手里夾著一支燃到一半的香煙,粗支,白煙嘴 他的笑本來很淺,在看見江嫻后寸寸加深 煙霧繞著他臉龐飄上,江嫻卻看得格外真切 他今天打扮得很規(guī)整,和這個浪子最愛的派對格格不入,純黑綢襯衫,白西褲,窄腰上束著一條黑皮帶,金色牌扣閃著熠光 江嫻失了神,像被人點了xue一樣一動不動,圓杯里的酒晃了幾下后也歸于平靜 她猜到了他會來,因為靚坤是頭目,他也是,而且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子他應(yīng)該喜歡 她死咬著唇不出聲,那雙眼睛卻直勾勾的瞧他 他就像一塊吸鐵石,還是強力的,有他的地方,她的眼睛她的心都再無半分自由 他們就這么兩兩相望,裸露愛意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僵持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鐘,烏鴉干咳了下,打破寧靜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目光移上,透過煙氣,望向她頭頂上方的一盞琉璃壁燈 江嫻神情一變,冷冷轉(zhuǎn)移視線 她的手愈發(fā)哆嗦,只好把那杯長島冰茶放在茶幾上,兩手埋進裙擺,掩飾局促 烏鴉的心沉下半截,他不再說話,重回靜默看她 手的煙早已燃盡,他卻忘了這回事,下意識嘬了一口,煙蒂太短,冷不丁燙了他嘴唇一下 他并未有什么反應(yīng),舔了下唇角,將煙蒂往地上一扔,踩滅 江嫻卻不一樣了,她早已猛的起身,喊了聲你怎么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剩下的話只好生生咽回肚里 烏鴉顯然沒想到,他嘴角一斜原來你的不在意,是裝的 這話戳著江嫻脊梁骨了,她氣得胸口發(fā)悶 但她也承認(rèn),他說得對 她坐回沙發(fā)上,理了理裙擺,沒吭聲 不說這個了,我是來給你賠罪的烏鴉忽然淡下笑容,放直半彎著的右腿,一副嚴(yán)肅正經(jīng)模樣 江嫻的嘴唇愈發(fā)干,她拿回長島冰茶,擺正吸管,嘬了一大口酒,又一小口一小口的咽,想把心里的情緒壓下去 待咽下酒,她低著頭,啞著嗓子回了句用不著 她的語氣弱得很,細(xì)若蚊吶 我的確和那個女人有過關(guān)系,但是我沒有承諾過她任何,在我看來那就是一場錢色交易,是她妄想一步登天,死纏爛打我不放烏鴉說得愈發(fā)凝重,他一直盯著江嫻的臉,觀察她的反應(yīng) 江嫻沉了口氣,默不作聲嘬吸管里的酒 烏鴉的眼眸暗下,似乎在懊悔她惡心到你了,我很抱歉,我這個人就是愛恨分明,雖然長這么大我也只有過恨,但其實那不是全部的我 他話鋒一轉(zhuǎn),款款神情溢于臉上如果你愿意 江嫻立刻擺手打斷,舉在半空的正是帶鉆戒的右手 她是無意識的,試問誰擺手不用右手?她又不是左撇子 但是她這無心之舉,卻看得烏鴉心一寒 你的愛又能有多少?和恨相比,值得一提嗎?她壓著心酸,越說越低沉,她不停的眨巴著眼,阻止眼淚落下 你愛他?烏鴉啞了嗓子,眼神一寸寸變得悲傷 江嫻當(dāng)然知道這個他是誰,她沉了半秒,抿著唇?jīng)]回答 沒關(guān)系,我尊重你,我什么都聽你的,只要你高興他語氣不再強硬,不知怎的,竟變得柔情 他上前兩步,在江嫻身旁坐下,未等她發(fā)問,便一把抱住她 他彎著腰,下巴搭在她那過分單薄的肩頭,像個終于得以回家的流浪者,顛沛流離,風(fēng)雨飄搖,都在這一刻都尋到了歸宿 江嫻沒反抗,她僵直著脊背,任他抱 她也自知沒必要矯情,干脆斜靠在他身上,闔起眼,默默享受只屬于他的氣息 她的偽裝,已經(jīng)在一步步崩塌,心也在一寸寸淪陷 或許只許最后一擊,她便再無拒絕他的理由 他撫摸著她的頭發(fā),指尖挽起她搭在肩后的帶卷發(fā)梢,挽起又放下 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讓你失望烏鴉炙熱的薄唇挨著她耳畔 江嫻呼吸一緊,想反駁,想嘲笑,卻做不到 我聽說一會兒有個模特表演,你也是慕名而來的?她強裝鎮(zhèn)定,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移話題 烏鴉嗤笑兩聲,依然擁抱著她,一寸都未曾松開過 對面的大理石墻壁蹭亮得能照出人影,正好映照出這美好畫面 他臉一扭,與她交頸我沒興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嫻小聲問了句什么 她情不自禁用余光看他,那張她前世看了五年的面孔,此刻和她近在咫尺,說不心動是假的 等我五天,最多五天,到時候你有權(quán)利選擇,是留在他身邊還是跟我他喉嚨澀得難受,卻依舊將這句話說得清晰 性感醇厚的嗓音貼著江嫻耳畔,她呼吸愈發(fā)急促,連續(xù)深呼吸幾次都無法平復(fù) 那一刻,江嫻仿佛聽見自己心頭有什么東西嘭的一聲破碎 不是心,心很完整 是防備,是警惕,是最后的那一絲理智 江嫻當(dāng)然明白他許給她的這五天,他要去做什么 烏鴉沒再追問,他閉著眼等待她回答 短短四天,他與靚坤過招兩次,其實都沒什么用,因為他現(xiàn)在的地位根本不穩(wěn),有駱駝在,他不足以和靚坤抗衡,就算他一股腦,什么也不顧的搶了她,那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不了,而且駱駝明擺著偏向靚坤 他不想讓她剛和他在一起就過不安定的日子,那樣對她來說不公平,他要打點好一切,名正言順搶她過來 對她,他是百分百認(rèn)真的 這些天他也沒閑著,一邊緊盯著靚坤的動靜,一邊籠絡(luò)東星可用的人馬 今天他來澳門,兩個原因,一是要找人商議奪位的事情,二便是想見她一面 雖然他們明天也必定會見面,但是他實在太想她了,而且明天的天后誕人多眼雜,想尋個和她獨處的機會不太容易 勝算多少?江嫻終究是敗給了情,她捂住嘴,小聲抽泣起來 烏鴉的神情僵住,幾分錯愕,幾分驚訝,更多的是鋪天蓋地的狂喜 她問他勝算,也就代表她同意了 他來不及回答,雙手捧住她的臉,指尖一點點擦拭她臉上的淚絲 她伸出手,半握住他的手你講實話,到底有沒有風(fēng)險 我們都不會有風(fēng)險烏鴉腔調(diào)發(fā)悶,瞳孔泛著紅 若說一點兒風(fēng)險都沒有,那不可能,小弟反水,自古就是險事兒 可是他顧不得了 江嫻唇角的弧度凝固你們?你和誰?笑面虎嗎? 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我和你他指尖點了下她額頭 江嫻這才恍然大悟,她垂下頭,癡癡傻笑,像個如愿以償?shù)玫叫膼厶枪暮⒆?/br> 剛才她還心有顧慮,顧慮當(dāng)然是怕烏鴉出事,但是他的話,像是給她注射了一針鎮(zhèn)定劑 她忽然醒悟了,他都愿意賭,她憑什么不給他這個機會? 她再隱忍再自持,也不過是個凡胎,她也有七情六欲 若是放了旁人,她才不在意,但是他是烏鴉,是她前世魂牽夢繞五年的人,不光是前世的牽絆,這幾天她過得何等煎熬? 而且他有心,她為什么不能相信他? 鳳凰于飛,和鳴鏗鏘,是世間所有女子的心愿 她也是,但她是個異類,除了他,她不屑于與誰舉案齊眉 江嫻忽然扭過臉,毫不猶豫的在他臉頰上落了個吻 對他,她終究還是卸下了全部偽裝 她是冰冷又病態(tài)的,不愛則已,愛了就不可自拔 她承認(rèn),面前這個叫陳天雄的男人和毒藥無區(qū)別 腐朽她的心智,誘她病入膏肓,沒有他,她熬得生不如死 五年前她驚鴻一瞥,發(fā)了瘋一般愛上熒屏里的他 如今,他走了趟她的老路,初次見面便對她一見鐘情 他們都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們都是被禁錮在情里的人,從遇見彼此的那一刻開始,這世間的璀璨繁華,對他們?nèi)粵]有了吸引力 能吸引他們的只有彼此 他們都中了毒,侵入五臟六腑,滲進每寸血管 而解藥,正是對方 烏鴉的呼吸凝固幾秒,他撩開她披散的頭發(fā),近乎失神的望著她 他見過她不施粉黛的模樣,不只是見過,他就是那時候愛上她的 今日的她妝容精致,粉面桃花,笑里含春 她今天穿得也正式,拋去清純樸素,盡顯野性和魅惑 他都愛,她什么樣子他都愛 江嫻舔了下唇角,毫不回避的直視他眼眸 她在邀請,烏鴉當(dāng)然看得出 但是他沒有,他重新將她摟進懷里 江嫻嗤笑了一聲,乖巧的依偎在他胸膛,沒再提 烏鴉也沒再說話,他抱了她好一會兒,力度緊到要將她融入骨血一般 臨走時,他拿了支煙,塞進江嫻嘴里,說了句明天見,便轉(zhuǎn)身繞出屏風(fēng) 江嫻呆滯的凝望那扇屏風(fēng),直到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她才算是回過神 她取下嘴里的那支煙,放在掌心看 剛才沒注意看煙盒,她也不知這是什么牌子 但是她能明白他的用意,初次見面時,她找他要煙,那盒九五不合她心意,這次他補上了 江嫻從西服口袋里摸出打火機,火光一閃,她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 她眼睛一亮,有點兒被驚艷到的驚喜 薄荷味很濃,卻也不像涼煙那樣冰,夾著烤煙的香醇 她剛抽煙那陣子,愛抽外煙,從peel入門,后來是DJ草莓柑橘,要么黑魔鬼,鐵塔貓,小女孩都是顏值主義者,外煙的煙盒子好看得跟畫報似的,拿在手里就喜歡,但那也就是新鮮新鮮,她最后還是抽慣了烤煙,爆珠勁兒本來就小,沒癮的還行,她這種上了烤煙的癮的,后來偶爾叼一支鐵塔貓,感覺跟嘬空氣沒區(qū)別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支煙,她卻抽得格外珍惜,直到燒到煙蒂了,她才戀戀不舍的停下 她留了個心眼,沒把煙頭按煙灰缸里,她扔在地上踩滅,連同著烏鴉剛才扔的那個,一起用腳掃進茶幾底下 她繞過屏風(fēng),四下打量,確認(rèn)靚坤暫時沒回來后,她招手叫來一個侍者 她要那侍者幫忙找一張紙,一支筆 那侍者怔愣住,但是也只能答應(yīng),畢竟誰都知道她是靚坤的馬子 紙筆很快送來,江嫻叫那侍者先不要離開 那是一張a4白紙,她對折幾次,撕成整整齊齊的一小塊 拔開筆帽,她沒有猶豫太久,筆尖順暢飛快的落下兩行小字 她捏起那片正方形小紙,左看右看,倒也滿意 她把紙條連帶著一沓鈔票,一起遞給那侍者 她續(xù)了杯酒,頭也不抬的說給東星烏鴉,不用報我名,他知道是誰給的 侍者有些惶恐,但是不敢得罪,猶豫幾下還是硬著頭皮接過了 江嫻又指了下桌上的廢紙和筆,那侍者收了錢,自然會幫她善后,他收拾好那些東西塞進口袋 侍者走后,江嫻坐回沙發(fā)上,理了理西服還有裙擺,又從鏈條包里拿出小鏡子,確認(rèn)剛才沒有哭花妝容 她的心愈發(fā)沉重,她真沒想到昨天方婷說的話竟會靈驗,而且那么快就靈驗了 她真的在靚坤眼皮子底下,和烏鴉勾結(jié)了 事到如今,她不會后悔,她也不是個矯情的人,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她不想勉強自己 而且如果她依舊不溫不火的跟在靚坤身邊,對靚坤來說并不是個好事,她無心,他卻日日都在黯然傷神,何必呢? 她放過她自己,也放過靚坤 烏鴉正被幾個澳門幫派的小頭目簇?fù)碇?,往甲板上?/br> 他雖然名義上只是個打手,但是他為東星立下的汗馬功勞可不是虛的,再加上這些年他不斷的擴展自己勢力,在各地當(dāng)然也能說得上話 一個侍者穿過人群,匆匆跑到烏鴉身邊,他環(huán)顧四周,確定靚坤不在后才將紙條塞進烏鴉手里 那侍者完成任務(wù)后便轉(zhuǎn)身擠進人群,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烏鴉愣了下,但是在看見那兩行娟秀小字時,他豁然開朗 他的笑收不住,瞇著眼反復(fù)看那句詩 他沒讀過什么書,但是這兩句詩意思很顯然易見 那幾個小頭目想湊過來看,烏鴉手一轉(zhuǎn),擋住有字的那一面 他掏出錢包,小心翼翼將那張紙條收進夾層 凝望不遠(yuǎn)處的泛著陣陣波瀾的海面,他的笑愈發(fā)難收 無論是澳門還是香港,或者臺灣,從前在他眼里都不過是個爭奪權(quán)勢的地方,它們的夜晚同樣紙醉金迷,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這些地方都藏著黑暗,埋著枉死的魂魄,百里枯骨,人間與地獄只在一念之間 在這個權(quán)勢當(dāng)?shù)赖幕薨禃r代,他稍錯一步,便會命送黃泉 可是今天,他卻覺得 澳門,真美好 香港也是 他的手一直扣在西褲口袋上,也就是放錢包的位置 卿卿騁少年,昨日殷橋見 封侯早歸來,莫作弦上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