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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可是肖白現(xiàn)在滿心都是一種無所謂和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她太累了,太累了……她想逃,如果無法逃到天涯海角,那就讓她暫時逃到無意識里去吧,不思不想,或許就可以不那么傷悲了。久違的無夢到天亮,肖白在一個陌生的床上醒來,心里松了口氣,她怕自己要是再不斷地進(jìn)入一個又一個的夢境里,這個身體還能支持多久,她感覺到了,這個身體正在逐漸崩壞,不,這是在游戲中,這個身體實際上是她的精神聚合的產(chǎn)物,這個身體在崩壞,很可能說明她在現(xiàn)世的身體也可能出問題了。呵,能不出問題嗎?她就算是心再硬,到底還是rou長的,這么連番折磨下來,她沒有瘋掉,已經(jīng)算是精神強悍了。肖白仰躺在床上,手里拿著個東西在那里仔細(xì)地觀察著,那是個眼球,是用超晶金屬做的人造眼球。是的,肖白從夢里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裹里還靜靜地躺著那個眼球。所以說,這是什么意思?暗示她,那夢里的種種并不是過去,而是她真真切切的親身體驗嗎?肖白在這個紅樓里整整混了三天,之所以沒有挪窩,只是因為這里的人還算識趣,只要給夠錢,沒有人會不長眼的來打擾她。陪著她的一直是那個清倌,肖白這三天過得渾渾噩噩的,都懶得問那人的名字,其實她連那人長什么樣子都沒細(xì)看。第四日,肖白依然在那個窗口喝酒,可是才喝了三杯,樓底下街對面站著的一個人就引起了肖白的注意。那人戴著一個輕紗覆面的斗笠,身材頎長卻極瘦,那天青色的衫子在他身上穿得晃晃蕩蕩的。他微微仰起頭部,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肖白這邊。就算這個男人輕紗覆面,肖白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是誰:冷長書。聽底下人的上報,冷長書在很好地隱藏自己的前提下,幾乎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wù):讓齊在熙那老太婆的罪證曲折地讓六皇女的人發(fā)現(xiàn),給六皇女黨扳倒太女加上了份量極重的一個籌碼。只是顯然他沒有被六皇女的魅力折服,這是抽絲剝繭地到底找到她這來了?不過這才多久沒見,他怎么L1又瘦成了麻桿?真是白瞎她前段時間的細(xì)心投喂了。肖白見他木僵僵地站在那里,忽然嘴角一勾,對著他抬了抬酒杯,然后慢條斯理地喝下了杯中酒。肖白的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讓他這段時間強自壓抑的郁怒瞬間爆發(fā),他毫不猶豫地快步走向紅樓的大門,要不是門口有人攔著,他怕是早就沖上樓來了!“讓他進(jìn)來吧?!毙ぐ状虬l(fā)那個彈琴的清倌下去把人接上來,又給了清倌足夠的銀兩,讓其他人不要打擾自己,這才看向站在屋子中間的人。他這是又換了個地方做木頭人嗎?肖白看了一眼僵立在屋子里的冷長書,笑了笑,轉(zhuǎn)回視線繼續(xù)灌醉自己的日常。她完全漠視的態(tài)度讓本就憋著氣的冷長書瞬間爆發(fā),他怒吼一聲,從靴筒里拔出一把匕首就沖了過來!對于他的突然襲擊,肖白連轉(zhuǎn)頭看一眼都懶得,她甚至在想,如果就此讓他殺了也無不可,下一次她或許可以試試不去愛上這些人會怎么樣。瞬間有白色的柔和霧氣漫開,將沖過來的冷長書彈開,緊接著肖白腰間有輕微的碎裂聲傳來,她低頭看去,原來是那個梅道長送給她的太極魚玉佩裂開了。看來這個法寶還真是有擋住一次致命攻擊的能力啊。肖白心里想著,將已經(jīng)暗淡碎裂的玉佩從腰上摘下來放到了桌子上。她轉(zhuǎn)頭看向被法寶彈開有些愣怔的冷長書,笑了笑說:“現(xiàn)在我沒有可以擋住致命攻擊的法寶了,你可以再試試?!?/br>肖白那種無所謂的笑容深深地刺痛了冷長書:“肖白——!”他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研磨出來的,“你到現(xiàn)在還在耍我是不是?!好!好!好!我遂了你的愿??!”匕首第二次帶著疾風(fēng),毫不猶豫地刺了下來,肖白不躲不避,甚至就那么笑著坦然受死。漩渦匕首在刺入肖白心口后猛然停住,冷長書滿眼血絲,里面裝滿了不敢置信,他的口氣因為急怒和擔(dān)心,聽起來就好像是在咄咄質(zhì)問:“你不是遠(yuǎn)征北地的大將軍嗎?!怎么連我這個區(qū)區(qū)書生的攻擊都躲不開?!”呵,你這殺人的還在責(zé)怪我這個被殺的嗎?肖白笑了笑,雖然聲音因為心口的疼痛有些顫抖,可還是堅持著把一句話完整地說出來:“你走吧…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別讓他們找到你…走吧…遠(yuǎn)遠(yuǎn)的…遠(yuǎn)遠(yuǎn)的……”肖白的聲音越來越弱,那種生命即將逝去的樣子深深地刺激了冷長書,似乎這一刻和他腦海中極為遙遠(yuǎn)的回憶重疊了,她要再次在他懷里死去嗎?!不要!不要——?。?!頭部的劇痛讓他抱頭慘呼,大量記憶的瞬間涌入,讓他的神經(jīng)幾乎承受不住地就要碎裂,鼻血流了下來,眼里的紅血絲已經(jīng)完全遮蓋住曾經(jīng)的白色區(qū)域,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頭發(fā)狂的就要吃人的兇獸。一個人影迅速沖了過來,一把推開抱頭嚎叫的冷長書,將紅藥倒在肖白的傷口上,然后呼吸粗重地緊緊盯著肖白。肖白只覺得眼前一陣黑暗,然后她從眼睛微睜的細(xì)縫里看到…那是…游戲倉的……“肖白——??!你不要走!肖白…肖……”凄厲的喊聲轉(zhuǎn)為哭求,肖白心中一嘆,慢慢睜開了眼睛,她還在這個游戲世界,在虛擬人物蘇離的懷里。“肖白…為什么?你是要為那個小離殉情嗎?!可是…可是…明明他就是我!我就在這里啊??!你為什么為什么又要將我丟下???!第一世是如此,在夢里是如此,現(xiàn)在又要如此??!肖白你有什么不滿的,你跟我說,嗯?跟我說,我都滿足你,你不要再丟下我好不好?我…我……”“呵呵……哈哈哈………”被推開的冷長書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不抱頭嚎叫了,他瞪著一雙血紅如瘋獸的眼睛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聽了蘇離語無倫次的話,他忽然發(fā)狂般的瘋笑起來,“肖白,看來你還是一個慣犯啊!這一世,這么多的討債鬼,你應(yīng)付得過來嗎?!我啊,我才不管別人,我只要討回我那份就好,肖白,不,母親,你不是喜歡我這么叫你嗎?那我就一直這么叫你好了,一邊cao著你,一邊尊敬地叫你母親,真刺激啊,是不是?!”蘇離和冷長書的話讓肖白的腦海里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的畫面,有清晰的,有模糊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滿,肖白的耳邊還響起無數(shù)的聲音,哭訴、乞求、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