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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養(yǎng)母在廚房里叫,“是小風回來了嗎?剛好有個快遞你去拿一下,我這還沒空手?!?/br>程如風應了聲,又轉(zhuǎn)身去拿了快遞,回來的路上她就順手拆了。發(fā)現(xiàn)是份寫著她名字的國防大學特招錄取通知書。程如風這可真是憤怒了。這當然不是她自己搞的,就算她要跳級去大學,吃飽了撐的報個國防?她才剛見完胡處長回來,快遞就已經(jīng)到家了,可見人家根本沒考慮談的怎么樣,就已經(jīng)先斬后奏了。如果她答應了,就順理成章去報到,明里上大學,暗中為國效力。如果她不答應,通知書都寄她家來了,家長不得過問?問了她不得解釋?解釋完了她還能過她那自以為是的“平靜生活”嗎?要是解釋不清不就得請胡處出面解釋?主動權(quán)就到胡處手里了。呵呵。程如風手指一搓,通知書就直接燒成了灰燼。她再進去時,程母已經(jīng)把菜端上桌了,看她兩手空空,就問了聲,“快遞呢?”程如風深吸了一口氣,向養(yǎng)母笑了笑,“我爸呢?我有話要跟你們說?!?/br>程父上次病得突然又好得蹊蹺,本來就有點奇怪了,再讓國安這樣那樣的攪個局,還不如她自己先坦白了。哪怕父母不能接受,從她自己嘴里說出來,總比他們受人威脅才知道的好。【這篇章節(jié)沒有彩蛋】作品欲靈天下-7.琴聲內(nèi)容在本文之前,請先確認您是否符合條件。如果您符合條件,請在下方工具按鈕開啟,控制面板齒輪符號勾選【我符合條件】,謝謝您!程父程母只稍微糾結(jié)了一下就接受了程如風是修士的事,畢竟事實擺在眼前。但更難接受的,是她殺了人的事。還殺了那么多。程如風并沒有隱瞞他們,一臉平靜地說她滅掉了皇極金陽教的分壇,才招致了后來這些事。畢竟即便她不說,等胡處長真的找上門,也是瞞不住的。程母一臉震驚,忍不住叫起來,“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那是人命啊,我一直是怎么教你的,你……”“對不起,mama,辜負了您一直以來的教導?!背倘顼L抿了抿唇,“但這件事……我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們對我爸動手的時候,難道顧忌過什么嗎?如果不是有我,如果我去晚一步,爸爸就死了。而他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甚至沒有人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他們做的事,總要付出代價才行。而且,有些人,是沒有辦法感化的,只有打到他痛,他才會收斂……”“你以為是小孩打架嗎?”程母打斷了她,“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不管你是修真還是修什么,你連基本對生命的敬重都沒有,連基本做人的道理都扔掉了,還能修出什么?你簡直就是一個……”她盯著程如風,更嚴重的話到底也沒有說出口,而是跌坐回沙發(fā)上,捂著自己的臉哭起來。程父摟著妻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同樣以一種傷感又悲痛的眼神看著程如風。“這世上,的確有罪大惡極的壞人,但個人的正義不該凌駕于法律和秩序之上。即便他們真的該死,也不應該由你動手?!?/br>“那由誰去呢?”程如風也承認程父說得沒錯,他是個好人,但未免有點太理想主義。這世界的法律還遠遠沒到健全的地步,更不用說還有太多可以凌駕在法律之上的黑暗法則。“就像爸爸上次生病的事,如果我打電話報警,說有人用咒法在殺人,你猜會不會有警察來?”程父一時語塞,半響才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也許這世界的確有很多不公,立場不一樣,道理也就不一樣,但我始終覺得還是要有一點底線,至少,殺人是不對的。”是的,殺人是不對的。誰都知道這一點。但……總有些情況,不殺人就是自己死。不殺不足以平憤,不殺不足以解恨,不殺不足以立威。天香藤在程如風意識里張牙舞爪。程如風突然有點煩躁,她問:“所以,你們想我怎么樣呢?去自首嗎?”剛剛還在差點要罵程如風是殺人魔的程母突然跳起來,“自什么首,不行。我這就給你收拾東西,你趕緊走,走得遠遠的,不要被他們抓到?!?/br>程父皺了皺眉,但并沒有阻止她。他們有自己的善惡觀和自己的堅持,但是在這一刻,卻還是選擇了維護自己養(yǎng)大的女兒。程如風抿了抿唇,拉住了程母,“mama你別慌,沒有人要抓我?!?/br>程父道:“國安的人不會用這個威脅你嗎?”程如風搖搖頭,“他們不敢的。我只擔心他們會打擾你們的生活。”“他們能把我們怎么樣?我們一輩子遵紀守法,這可是個法制社會。”程母道。程父也點點頭,“你也不必太顧忌我們,我……”他握了握程如風的手,嘆了口氣,“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做一個好人。但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有能力并不是你的過錯,我也希望你能把它用在好的方面,但前提是你自己愿意去這樣做,而不是被勉強逼迫?!?/br>程如風心口就好像突然被什么堵住,鼻腔酸澀,眼眶發(fā)紅,她跪了下來,把臉貼在程父的手背上,輕輕道:“我會記住的。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上了你們……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們的……對不起,爸爸,對不起,mama?!?/br>“傻孩子,說什么傻話呢?!背棠赴阉似饋?,伸手抱住,“孩子對父母,哪有什么連不連累?你才是我們這輩子遇上的最珍貴的寶貝?!?/br>程父將母女兩個一起摟住,輕撫著她們的背,“我們只希望你好好的?!?/br>程如風哽咽著,重重點了頭。程如風并沒有逃走,還是像往常一樣上學放學。程父程母也都照常上班,但為了以防萬一,程如風還是給了他們每人一顆天香藤的種子。又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就在程如風覺得國安可能已經(jīng)放棄了招攬她的想法時,突然感應到放在程母身上那顆種子出現(xiàn)了異動,然后……消失了。她連忙給程母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她又打給程父,這次倒是通了,但接聽的人并不是她的養(yǎng)父,還是胡處長。“程先生在我們這里做客……”程如風打斷了他的話,“我警告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