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醋種兒
二二六、醋種兒
十六蹭得一下站起來,可還未站穩(wěn),腿卻一軟,一屁股又坐回了李玄慈懷中。 幸好她近來雖豐腴了些,卻還算得上輕盈,若是真吃成了那胖葫蘆,這一屁股下去,怕是要將他命根子都坐折半截。 好在李玄慈一把接住了她,摁在懷里,兩指一并,無聲地按了下她后腰上一處軟窩。 這下可讓十六一下子酸得臉皺成了烏梅子,擠作一團,咬著后牙才忍住了要出口的軟呼。 剛緩過來,又察覺自己兩股之前涼颼颼的,偏中間還有點熱乎乎的漿汁,順著腿根幼軟的肌膚一寸寸流,如同細蛛悄悄爬過,叫人脊骨發(fā)麻,卻又抵抗不得。 或許是惱羞成怒,十六想也不想,抬手便要去打罪魁禍首。 可出乎意料的是,李玄慈躲也不躲,連眉眼也無一絲閃避,就這樣瞧著她,如羽毛一樣的眼睫輕輕垂著,半遮住長眸,倒多了幾分仿若溫柔的錯覺。 十六頭扭向一邊,不瞧他,終于能強起語氣,問道:胡來便算了,又撕我褲子,又撕個洞,你說說,多少條褲子毀你手上了? 她倒也不是真問,可李玄慈居然真的答了。 十六。 聽見他叫,十六下意識扭頭有些沒好氣地問:干嘛? 李玄慈眸子里涌出些帶著熱的笑意,眼尾輕挑了下,斜了半分瞧她,慢悠悠地說。 我說,第十六次。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十六不是叫她,是這人剛好犯下第十六次撕她褲子的劣行! 這人.......真是無恥啊。 十六的厚臉皮,在這樣不正經(jīng)的計數(shù)面前,也敗下陣來,耳后莫名有些發(fā)燙,忍不住想捏捏耳根,卻又按捺住不想這般赤裸地認輸。 這樣一扭頭,倒又提醒起十六如今火燒眉毛的事。 放眼瞧去,她那倒霉師兄不僅抱著繡球,且被一堆看起來壯得和喂熟的牛一樣的家丁圍在中間,眼瞧著簇擁著要往里走。 何沖滿面無奈地伸出手朝旁邊的金展求救,手里還不忘傻乎乎地捧著那顆繡球,而金展的下巴到現(xiàn)在也沒合上,瞧見他伸手,才醒悟一般跟了上去,想擠進那群人中。 十六眼看著師兄都要被架走了,有些急起來,手上啪啪地拍起李玄慈的肩膀,急急扭頭催促道:快些快些,不然師兄真要被押去做童養(yǎng)夫了! 這下李玄慈總算跟被點化完的石頭一樣有了反應(yīng),一手接住了她的肥拳頭,將她一把拉了過來。 兩人一下子靠得極近,額頭對著額頭,眼神抵著眼神,連呼吸時睫毛似乎都要碰在一起,輕輕的眨動,帶來一點點癢。 他當童養(yǎng)夫,你急什么? 李玄慈凝著她的瞳孔,極輕聲地問,倒也聽不出生氣,反倒像蠱惑一般。 十六被他眸子里的一點琥珀色卷了進去,半天,才從那幻色中清醒過來,一下子想掙脫掉,嘴里胡亂說著:怎么不急? 卻被他又捏了下巴轉(zhuǎn)回去,強迫著她重新陷進那種視線里。 你這樣在意你的便宜師兄?他尾調(diào)上揚,帶上點危險的質(zhì)疑,隨即又漫不經(jīng)心地沉了下去。 那他這個童養(yǎng)夫,是做定了。 最后威脅一般的定論,和他眸子里的漩渦,叫十六下意識起了雞皮疙瘩,她咽了口吐沫,才說出話來。 啪! 她捏起拳頭狠狠地敲了下李玄慈,扯開些距離,故意惡狠狠道:又發(fā)瘋,又發(fā)瘋,怎么就做定了。 我?guī)熜忠焕ギ斖B(yǎng)夫,我們師門以后的活就都得我干了! 師門里他倆最小,有什么雜活,誰都能差遣他倆,再去掉一個,十六可真得變出八條胳膊來才夠喂那群只會摸著肚皮喊十六我餓的師兄們了。 這出乎意料卻又不知怎的在情理之中的理由,卻叫李玄慈眸子里暗漩一樣的風(fēng)波,被笑意掩了下去。 不知怎的取悅到了他,李玄慈將外面的袍子解了下來,系在十六腰上,將她遮掩好,又拉了起來。 又要作甚?十六有些警惕又有些愣地問道。 去救你那倒霉師兄。李玄慈挑了下眉毛,邪氣溢在唇角。 倒霉師兄正被押著進去見拋繡球的新娘子。 新娘子陣仗不小,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她正坐在中間,身上堆著滿眼錦繡,秀眸一轉(zhuǎn),便帶起發(fā)間金玉之聲。 而最重要的是,她生得極美,看上去極嫵媚極漂亮,可一開口,卻有種掩不住的天真之氣。 你便是我未來的夫君? 她眸中帶著些好奇,眼角彎彎如月牙,笑著問道。 又補了一句,你生得真俊俏。 第三句便是,我要嫁給你。 三句話,給何沖嚇得幾乎握不住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