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連呼吸都喪失了，她尖叫起來，脊骨都被打碎成粉末，立不起來，也無法掙扎，只能隨著本能一陣陣地收緊著xue。

水從身下噴了出來，染得雪白的羊羔毛黏膩不堪，往上看，就是抽搐著的粉xue，如今，正紅得厲害。

啪?！笔裁礀|西落在她臉上，十六終于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暈眩，什么都帶著斑駁又昏暗的光，在眼底印下亂糟糟的影像，十六的睫毛眨動，晃了下頭，試圖尋找回清醒。

“醒醒，道士。”

她身后傳來李玄慈冷淡的聲音，大腦里殘留的過載的快感，讓十六僅僅再次聽到這聲音，便又從xue里吐了一包水出來。

她這才昏昏沉沉地注意到，自己內(nèi)里的褻褲已經(jīng)全濕了，粘在腿上，迅速地由熱轉(zhuǎn)涼。

十六從小都沒怎么哭過，被強弩圍攻時沒有，被種了同命結(jié)也沒有，可如今，她鼻子卻突然酸了，不知道為何，蓄了隱隱的淚。

十六并不太懂得她夢到了什么，師父和師兄從沒教過她這些，卻本能地感覺到了羞恥，陷入天人交戰(zhàn)中。

她身后的李玄慈，卻有些漠然地注視著這個小道士，睡得臉都紅了，唇角還有津液，剛剛還在羔羊皮上蹭來蹭去。

真是又懶又臟。

他有些嫌棄地想著，暗暗握緊了袖子里的玲瓏鞭，要不是同命結(jié)，他早就狠狠將這邋遢煩人的道士抽上無數(shù)遍了。

他有些厭煩地將十六松散在他靴邊的袍角踢了開去，面色越發(fā)冷淡下來。

十二、心悅

馬車?yán)^續(xù)行進著，李玄慈松松靠著絲枕，兀自閉眼，完全忽略了馬車?yán)镞€有另一個人。

十六還被綁著，沒有出一點聲音，蜷縮在馬車的角落里，頭埋在膝蓋上，整個人縮成小小一團。

她沒有哭，也不試圖逃走，只是靜靜地用頭小幅度地一下下撞著膝蓋，心里亂成一團麻球。

師父，她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夢里她是在做什么呢，這是馬車，又不是沐浴，為何要脫衣服，為何還是這個閻羅王給她脫衣服？

十六從小便呆在山上，雖也常常下山打個野食或者捉個妖，可卻都是跟著師父或師兄，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出遠門，這些男女之間的情事，她并不太

清楚。

當(dāng)然，書里自然教過雙修、采補這些事，十六也熟，可師父從來沒和她說過這雙修如何修，采補如何采。

不過她好歹知道絕不能在外人面前脫衣，也不能像其他師兄一樣一起沐浴同睡，她是個姑娘，與其他師兄弟們都不一樣。

因此，十六本能地知道自己剛剛做的夢曖昧又不堪，大概就是書里所說的春夢了，卻又不懂其中關(guān)竅，只能白白折磨自己。

十六苦苦思索著，她十六年來在山上心如止水，現(xiàn)在卻如此放浪思春，這一切似乎都只能用一個理由來解釋。

難道，難道她心悅李玄慈？

縮成一團的十六悄悄抬了頭，睨了一眼坐在上方的李玄慈，他面色清冷，眉飛入鬢，一雙含情目即便緊閉著，nongnong眼睫將微翹的眼角暈出幾分多

情。

真是個十足的禍害相。

可十六也知道，那雙眼一旦睜開，有多么冷漠又殘忍，萬事從眼前過，又萬事都不入他的心。

她不自覺地打了個顫，汗毛都立了起來，自己這是什么口味，不思凡則已，一思凡便心悅上這樣一個可怕的禍水嗎？

而且，心悅一個人，難道就是這樣半是害怕半是緊張，只想躲到天邊去的滋味嗎？那話本子里那些私奔的小姐們，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最后，十六決定說服自己，這大概是同命結(jié)的影響。

這玩意她就只在書里看過，連師父都沒見過活的，所以，或許出現(xiàn)了書里沒記載的癥狀，也不無可能。

十六在復(fù)雜的心理活動中不斷掙扎著，一下把頭埋進膝蓋，一下抬頭滿臉為難地看著假寐的李玄慈，循環(huán)往復(fù)，表情精彩極了，若是讓平時將她視

作仙風(fēng)道骨的同門看到她現(xiàn)在的表情，大概要驚得嘴里塞雞蛋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好久才注意到馬車外早已變得熱鬧起來。

挑著扁擔(dān)賣炊餅的叫賣聲，路邊攤販和大娘爭一枚銅錢到底能買多少小蔥的議論聲，街邊屋舍早起的婦人潑洗頭水的水聲，透過那搖搖晃晃的車窗

簾布傳了三分進來。

她悄悄瞇起一只眼，貼在被風(fēng)頂起簾布一角的車窗旁，窺著外面街景的煙火氣，突然，車外突然傳來金展的聲音。

“王爺，馬上就要到王府了?！?/br>
她閃電樣地縮了回去，卻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還是被李玄慈的眼風(fēng)掃到了，他眉毛動了一下，眼里帶上一點玩味。

原來，這也不是個棒槌，不過藏得好些罷了。

李玄慈瞥了縮在角落的十六一眼，立起了上身，一下子便逼近了她。

馬車明明那么大，十六卻覺得空間一下子就變小了許多，他的存在是這么具有壓迫性，像潮濕的烏云堆積在一起，雷雖未落下，卻濕沉得叫人難

受。

他的側(cè)臉，正合著車窗灑進來的一線光，鼻尖挺翹，勾出一抹亮色，十六正巧抬頭，他的眼鋒卻突然掃了過來，撞個正著。

十六像被施了定身咒，臉色越發(fā)僵了起來，只有身體的本能在反應(yīng)。

她的下xue浸出最后一點水液，靜密又曖昧。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動情。

他伸了一只手出來，十六眼看著那只在夢里反復(fù)撥弄、折磨自己的手，就這么接近，她藏在寬大道袍下的指尖，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

她眼前一暗，然后有光xiele進來，李玄慈挑了簾子，徑直下了車，將十六撇在身后。

她愣了一會兒，才笨手笨腳地跟了下去。

原來已到了王府，管家領(lǐng)著仆人侯在門口，將正門大開，等待這座大宅的主人歸來。

李玄慈卻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往里走，倒是金展不露聲色地等了一下落在后面的十六。

十六面色不顯，只靜靜跟著往里走，心里卻在想著，看來王府之人果然訓(xùn)練有素，看到多出這么個陌生的道士，卻一眼都沒多看過。

越往里走，十六就越是心驚，這也太過奢華了些，雕梁畫棟如繁華一夢，酒池rou林供聲色縱情。

關(guān)鍵是，李玄慈不過是個藩王，她略掃了掃卻見到了不少違制的玩意。

光潤圓滑的鵝卵石鋪了一條小道通幽，轉(zhuǎn)角處停了一只藍羽孔雀，聽見響動，甚至張了尾翼，藍幽幽的火閃羽毛反射著光線，而她甚至隱隱聽見遠

處傳來的虎嘯聲。

不僅在府中養(yǎng)了珍禽奇獸，當(dāng)十六看見小徑深處隱隱現(xiàn)出一片波光粼粼，縱使她這樣從小修習(xí)的冷硬臉皮，也好不容易才沒有挑了眉毛。

這是生生在自己家中挖了個湖啊。

十六默默消化著對權(quán)貴搜刮民脂民膏的淺薄見識，跟在末尾，隨李玄慈進了正殿。

跟了一路的管家湊了過去，輕聲稟著什么，可李玄慈卻似乎并不在意，說到后來，眼里甚至流露出比冰刀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