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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還有得知自己此生再不能成為母親的惶恐絕望。她曾經(jīng)只覺得有些遺憾,可是見到了如此可愛俊秀的星之佑,因?yàn)槟且稽c(diǎn)點(diǎn)生起的母愛,讓她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失去了什么。命運(yùn),對她是何其不公!藤原蓿再抬起頭,臉色灰敗,她仿佛已經(jīng)是一個手下敗將了。“你的目的是什么?”是啊,說了這么多,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你想要暉君,而我……”他站直了身體,顯得正經(jīng)莊重許多。“我要周遺光。”燈火通明的房間里傳來孩童清脆的咯咯笑聲,還有年輕男人低低的哄聲。葉竹明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等走進(jìn)房間時,管將臉上的笑意還未曾散去,他將星之佑舉的高高的。幼小的孩子似乎愛極了這樣的游戲,無齒的嘴巴張著,笑容想一輪燦爛的小太陽。整個房間洋溢著歡樂,慈愛。管將的余光瞥見了他,放下手,將孩子交到了女仆的手里。“星之佑長的真快呀!剛剛我在門口聽到,還不敢確定這么響亮的笑聲是他發(fā)出來的呢?!?/br>管將的目光追著被抱走的孩子,聽到玩伴的夸獎,很驕傲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下吧!”下人上了熱飲,就退下了。冷風(fēng)拍著窗戶,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暉君叫我來是什么事?”葉竹明率先問了出來。他難得的單刀直入,竟然讓一向坦蕩的管將雄暉有些愣怔。似乎,是很難開口的話。管將喝了口熱茶,手指搭在杯把上,點(diǎn)了點(diǎn)。“葉君覺得藤原蓿是一個怎么樣的人?”葉竹明眉頭一挑,管將和藤原兩家家長有就了聯(lián)姻意向以后,暉君從來沒有與他討論過這位內(nèi)定的未婚妻。這么多年,他對藤原即不熱切也不冷淡,很有可能并不喜愛。可為了家族,他還是默認(rèn)接受了婚事的安排。而今年,他首先拒絕了黑田夫人的請求留在華國過新年?,F(xiàn)在,又和他討論藤原,他是想斷掉這份聯(lián)姻吧?“暉君應(yīng)該問藤原家的家主藤原良市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吧?”窗門突然被風(fēng)刮起的枝條打了一下,發(fā)出啪的一聲。兩個男人看過去。管將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棕色的漆面光潔的像一面鏡子,他盯著看去,自己的面容在燈光的折射下影影綽綽。一個可笑的想法,他反省了那位老貴族良市大人的言行舉止。得出了這樣的結(jié)論。夜深了,月亮高高掛在了枝頭,風(fēng)停了。黑夜靜謐安寧。葉竹明回到自己的居所,瀨川第一時間讓女仆準(zhǔn)備洗漱的用具。“瀨川!”他叫住殷勤安排的管家。“幫我?guī)Ь湓捊o藤原蓿。管將有毀婚的想法。”瀨川聽完后,一向板正的表情難得的在主人面前出現(xiàn)了訝異。“大人,您不是非常的討厭藤原蓿小姐嗎?又為什么要幫她?”葉竹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直到他將頭低了下去,才慢慢的說道。“因?yàn)?,我想讓她嫁給管將雄暉。”瀨川退下了,他畢竟還是衷心耿耿的仆人,哪怕再疑惑不解,也依然完美高效的解決主人的命令。葉竹明目送他遠(yuǎn)去的背影,直到門外再聽不到木屐踩在碎石地面上輕輕的吱呀聲音。才回過頭,倒起了一杯清酒。“哈!”冰涼的液體穿過喉嚨,心肺一激,人也清醒了許多。在這個安靜的夜里,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刻意想要忘記的事情。………………下面就進(jìn)入個人番外,會有解釋,和未來劇情的暗示。遺光,還得讓她演幾天床戲哈!孩子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番外——紅葉(1)母親坐在榻榻米上,正對著一面玻璃鏡比對著前櫛。梳子一樣的櫛子像是玉石雕刻的,在陽光下,點(diǎn)綴的花珠閃爍著繽紛迷人的光彩。他被吸引了,走過去伸出手抓弄。不小心勾出了一綹頭發(fā),引起了母親的驚呼。“哎呀,將我的頭發(fā)都弄亂了呢?”她轉(zhuǎn)過頭,瞪了一眼,可是看見兒子垂著的可憐嘴角,又心軟的住了嘴。“誠子,快來幫我梳頭發(fā)!”胖胖的女仆急匆匆的應(yīng)了一聲跑過來。“夫人,今天梳什么頭發(fā)?”“我要去主宅?!?/br>“是?!彼齻兿袷谴蛑裁葱恼詹恍闹i語。誠子沒有多言,很快將頭發(fā)盤好。烏濃的秀發(fā)堆在頭頂,母親滿意的照了照鏡子,最后從妝奩里挑了支最華麗的押簪。“一郎,我走了?!?/br>女人站起來,撫了撫身上華麗的和服領(lǐng)口,又留戀的看了眼鏡子里美麗的鏡像。走出了房門,陽光下,她的微笑像秋天甜美芬芳的蘋果。“母親……”他追過去,停到了門口,母親沒有聽見,走遠(yuǎn)了。………………灌木叢低椏間,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朝前望著。“哎呀,我們的原束子想要什么禮物呀?”著紋付羽織袴的中年男人半彎著腰,笑容將眼角折出了深刻的褶子,他毫不在意,雙眼凝視著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唔,我要想一想!”叫原束子的女孩子,臉上出現(xiàn)了思索的表情,套在腳上的小木屐一晃一晃的,秋千搖擺,蕩起她身上紅梅繪金的振袖。華麗的織紋在天光里反射出點(diǎn)點(diǎn)碎金。“父親,jiejie!”角落里突然沖出個小小的男孩子。奔跑后的汗水貼在他潔白幼嫩的肌膚上,胎發(fā)結(jié)成濕漉漉的一綹一綹,可是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顆水洗過漂亮的星星,仰望著男人和女孩。“嘻嘻!”女孩子捂著嘴巴嘲笑。男人擰著眉頭打量著小男孩,隨即斥責(zé)起匆匆趕來的乳母。“孩子搞成這個樣子,怎么不看著點(diǎn)。”乳母誠惶誠恐的俯首聽著,最終哀求“一郎,我?guī)闳ハ磦€澡吧,出了汗又吹風(fēng)會生病的。”他被乳母牽著走了,走了好遠(yuǎn),忍不住又回過了頭。“父親,我想起來了,我要西洋的八音盒。像主宅里那個一樣的?!?/br>“好的??!我們的原束子會有更好的?!?/br>他轉(zhuǎn)過頭,一路經(jīng)過的草木,花樹都被拋在了身后。“我想要一把刀!”乳母的背影匆匆,并沒有聽到身后小男孩近乎耳語的喃喃。………………冬天到了,又是紅葉的季節(jié),還在大正時期的琉璃光院那時候叫做喜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