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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宛如一根直立呆板的木樁。林沫兒皺皺眉頭,眼尾上挑:“跟丟了?”末了又問道:“可見他往哪個(gè)方位走?”“回主子,十九只跟他出了林府,請主子責(zé)罰?!?/br>林沫兒盯了他一眼,只覺得他果真如一根木樁,說賞道罰依舊連半點(diǎn)起伏也沒有,也不知道六合如同調(diào)教人的,竟如將人性全然抹殺干凈,只留下一具任人驅(qū)使的軀殼。林沫兒雖是感嘆,不過這樣的人用得放心,她眉頭并未松開,若是六合之人都無法探查那人,那人究竟是何等身份?且那人不是林府之人,究竟是誰?對林府如此熟悉?林沫兒摸了摸那人衣角的一塊撕碎的布料,這布料如此華貴,且那人武力非凡,手掌帶著厚厚的長槍繭,十有八九是名將軍!林沫兒遣十九去查此時(shí)在長安城內(nèi)任職或新歸的將軍,年紀(jì)二十到三十歲,傍晚時(shí)分,林沫兒得到一分名單,卻又更加疑惑,這名單看似有諸多符合之人,卻又是細(xì)節(jié)并未對上,林沫兒已然被這事搞得糊涂,干脆放到一邊,等那人上門必然要看清他的面貌!說來也怪,過了七天,終不見那人再來,林沫兒已受夠這被動的處境,心中有些微浮躁,又聽見十九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那瘋婆子情況已然好轉(zhuǎn),請林沫兒過去看看。林沫兒還未踏進(jìn)那養(yǎng)著瘋婆子院子的正廳,就聽見那瘋婆子呼天搶地,聲音破啞的大喊——“夫人——冤有頭債有主??!”林沫兒停下腳步,又聽見她亂喊:“不是我!不是我!”林沫兒又往前走了一步,朱唇輕啟,嗓音微沙,輕聲開口:“不是你?那是誰呢?”瘋婆子耳朵靈敏,一聽聲音就轉(zhuǎn)頭看了林沫兒一眼,林沫兒站在那里,無比端莊秀麗,氣質(zhì)高貴,咋一看,只覺得似是九天下凡的神女般不沾人間煙火,瘋婆子在地上滾了一圈,瑟瑟發(fā)抖匍匐跪地,聲淚俱下:“仙女娘娘!您要給我做主??!小的身家性命由不得自個(gè),夫人是個(gè)好人!”話畢,又哭了起來——林沫兒皺眉,夫人?夫人不是病死的嗎?林沫兒繼續(xù)問:“好,我給你做主,你說清楚,夫人怎么死的?是誰要害她?”瘋婆子面容驚恐無比,只流淚嘶喊,片刻又一驚一乍,小心翼翼‘噓’了一聲,壓低聲音:“不可說,不能說!不能說!”林沫兒再問,那婆子是死也不肯說半句,話鋒一轉(zhuǎn),問:“姻雀是怎么死的?”那婆子毫無反應(yīng),只在看自己手指頭。林沫兒皺眉,眼神微涼,聲音似有一絲威嚴(yán):“姻雀是怎么死的?”那婆子顫顫巍巍的望了林沫兒一眼,只說道:“小的不知,只知道那伎人是橫死的,于姨娘早已嫉恨至極,十有八九是于姨娘害的——”林沫兒早已懷疑于姨娘,卻苦于沒有證據(jù),可這瘋婆子顯然是不明所以,并不是當(dāng)事人,又陰差陽錯(cuò)的抖出來夫人的事。林沫兒憶起前段時(shí)間偷聽到那對兄妹的對話,難道,他們正是在查這件事?觀這瘋婆子的態(tài)度,夫人若是于姨娘害的,這婆子必是無這般驚恐,害夫人的另有其人,且此人權(quán)勢壓人,令人忌諱至極!林沫兒為這瘋婆子把脈之時(shí),已經(jīng)斷定這婆子瘋癲已久,且是兩種至毒之藥被先后灌進(jìn)腸胃,又相互克制抵消才保住性命,卻留下了瘋癲之狀,這婆子本是要被滅口,卻陰差陽錯(cuò)活了下來。林沫兒若有所思,這婆子是那對兄妹找尋之人,而那對兄妹手中的老婦興許恰恰是自己要尋之人!說不定,可以與那對兄妹做個(gè)交易——鐵血粗暴的兄長:逃離林府林沫兒回到府中,正獨(dú)自思索如何與那對兄妹交換,她走在后院花叢之中,此時(shí)黃昏已至,墻角的夕顏已然凋落,艷色的牡丹依舊濃麗。她走到轉(zhuǎn)角處,突然一人沖了過來,拉住她的手——林沫兒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林月兒!“月兒jiejie…?”林沫兒有些驚訝,這位比她只大幾個(gè)時(shí)辰的嫡姐向來與自己沒什么言語,林沫兒觀她模樣又有些焦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這會正好有個(gè)由頭跟她做個(gè)交易。林月兒已等不急,只拉住林沫兒的手焦急開口:“沫兒!你要聽我的!”說著她拿了一疊銀票往林沫兒手中塞,繼續(xù)開口:“此時(shí)城門未閉,你快走!”林沫兒已知事態(tài)不同尋常,問道:“月兒jiejie!出了什么事?您說好!不然我糊里糊涂的,不知如何是好!”林沫兒態(tài)度堅(jiān)決,林月兒拉著林沫兒的手已經(jīng)出了汗——“你…”她剛想開口,只見管家就走了過來,恭敬的低頭:“月兒小姐,沫兒小姐,老爺有請?!?/br>林沫兒感覺到林月兒的手一抖,接著對著她搖了搖頭,只向前走去。林沫兒與林月兒到了正廳,家里所有的主子都到齊了,連整天在祠堂吃齋念佛的老太太也來了!老太太坐在主位,板著張臉,林相凜起眉毛,一臉煞氣,林靖卻只盯著林月兒與林沫兒方向,閉口不語。唯有于姨娘面如紙色跪在地上,只望著林相,一臉楚楚:“老爺!她胡說!”順著于姨娘的手,林沫兒看見了那日與林靖對話的那名瞎眼老婦,只聽那老婦咳了兩聲,聲音滄桑,滿附怨氣:“對!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gè)聲音…五年了…這個(gè)女人心思陰毒,找我兒子的師傅配那副‘彼岸’!事后又殺人滅口!你良心何在啊!”一旁坐著的鄒姨娘見這勢頭更是幸災(zāi)樂禍,又面上裝作一臉不可置信,只親熱的拉過林沫兒的手,悲戚道:“可憐的姻雀jiejie!真是紅顏薄命,沫兒才這么大…若不是今日靖兒將這老婦帶來,說不定姻雀jiejie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呢….”說著便掩面哭泣。林沫兒任她拉著,眼神一片冰冷,只盯著于姨娘,聲音冷冽:“你還有什么話說?”于姨娘已是強(qiáng)弩之末,她的親生女兒林瑤兒見她如此下場卻是一個(gè)眼神都不給,生怕跟著她沾染什么是非,她眼神悲恨,聲音已是啞厲:“老爺!我冤枉?。 ?/br>林相猛的摔碎一個(gè)杯子,瓷片正劃破于姨娘的臉,鮮血汩汩流出,如淚一樣,只聽見林相怒道:“你個(gè)毒婦!”于姨娘已然無半點(diǎn)期盼,只將一身怨氣欲發(fā)泄在林沫兒身上,滿口胡言:“你個(gè)伎人生的雜種!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下賤胚子!”林沫兒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林靖聽到這話差點(diǎn)將手中的杯子握碎,眼中已有了殺意。這時(shí),又聽林瑤兒咳了一聲,仿佛全然沒看見自己親生母親的慘狀,竟是帶著笑意對著林相:“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