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你的女人很!好!用!
懸崖之上,盯著蘇小云墜入似是無底深淵的地方,竹葉青的心臟有一瞬間的脹痛感。在意識到底下懸崖底下是一條奔流大海時,那陌生的感覺才慢慢的消失。她會死嗎?“竹葉青!”竹葉青愣神之際,忽聞一聲急促的喊聲從不遠(yuǎn)處傳來,他回頭,卻發(fā)現(xiàn)一條擁有威武龍首長須和崢嶸的龍角的白龍從天而降。而陸瑾易和一只白毛狐貍忽的從龍身上跳了下來,而那白龍則是帶著迅猛之勢,瞬時間就沖向懸崖角的海底。陸瑾易在懸崖邊上站穩(wěn)身形,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阮影,鮮血直流,背后的一對血淋淋的黑翼,象是折斷了般死氣沉沉的垂拉在地上。陸瑾易怒瞪了竹葉青一眼,雖恨他,卻根本沒有時間去與他交涉,兀自來到阮影身邊,就要為他渡靈力。那張緊閉著雙眼的臉頰更是蒼白得嚇人,還有些呈現(xiàn)出黑色的鮮血從嘴角處不斷地流淌而出。阮影臉上也多了很多細(xì)碎傷口,但怎么也遮掩不住那最顯眼的的傷痕。陸瑾易咬牙,他當(dāng)然是見過阮影的樣貌的,也知道阮影這些年來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原因?,F(xiàn)如今面罩被取,那些黑暗的過去指定又刺激了阮影。幾次三番欺負(fù)他的人!陸瑾易對竹葉青入骨的恨意又加上了幾層。陸瑾易把手輕按在阮影的胸膛之上,剛要使力,他的手腕就被阮影的手緊緊的抓住,阮影那雙此刻看起來疲憊無神的雙眼近似于急迫地哀求看著他。陸瑾易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小聲說了一句,“別擔(dān)心,云淮之已經(jīng)下去救她了?!?/br>阮影睫毛顫了顫,這才有了些心安,松開手,任由著陸瑾易給他輸著靈力。竹葉青面帶諷刺,這個時候也不忘挖苦他們,“真是主仆情深!”狐貍落得慢,此刻在落在陸瑾易二人的面前,一身絨毛似雪。他對上竹葉青略帶考究的眼神,語氣同樣地諷刺,“喲,靈力高強的蛇王竟然也會受傷?”竹葉青危險地瞇了瞇眼,豎瞳在狐貍?cè)矶紥吡艘槐?,忽地嘴角上揚,“我還覺得熟悉呢,原來是小狐妖。難怪本王尋你這么久都未見蹤影,沒想到你竟變回屈辱的獸身了。”這話語的貶低意味太過于明顯,狐貍非鈺的眼神里深到不可思議,里面扣著絲絲慍怒,說出來確是他最常見的風(fēng)sao語氣,“這么說來,一把火燒了我的青樓,就是你干的吧?”竹葉青裝作思考,恍若真的有這一回事似的。有些隱覓的面孔,遮在飄蕩的黑發(fā)下,聲音邪魅如斯,“那又如何?……既然今日你們都到場,那就方便我的動手了?!?/br>“真不要臉皮!”陸瑾易已經(jīng)控制住阮影的傷勢,站起身來,回看著咄咄逼人的竹葉青,“誰要了誰的命,還不一定呢!”竹葉青一聲冷哼,像是想到了好玩的事情,又帶著玩弄的口氣說道:“你的女人很好用?!?/br>很好用!即使沒有挑明是哪方面的好用,在場的人卻都心知肚明。狐貍非鈺這個時候,卻忍不住在心里面贊同:的確是這樣。陸瑾易心臟咯噔一聲,他的臉色又如陰云般黑沉了下來。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陸瑾易欒金色的瞳孔突然一縮,體內(nèi)的靈力便瞬間凝聚在手上,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而與此同時,直直沖向海面的云淮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意識到出現(xiàn)的是何物之后,身體猛的停頓,懸浮在海面上。他變成人身,那從散落的銀白衣物也在同一時間直直地往赤裸著身體的云淮之身上飛去,不過一晃眼的時間,他又已經(jīng)穿戴整齊。云淮之眉宇間似乎有一絲化不去的震驚在盤桓,果然……躲不過嗎?忽然,看似平靜的海面涌起了一陣水花,一道身影猛的從水中竄出。云淮之很快就找到了蘇小云,她咳嗽得厲害,但總歸是沒有大礙的,身體里的那塊巨石總算落下。可下一瞬間,在目光觸及到那隨之而出現(xiàn)的人時,心中的愧疚就已經(jīng)無聲地蔓延到身體四肢。蘇小云胸腔里積了些海水,只能靠著咳出來,等喘順了,才能好好地打量著救了她的人。男人剛剛從海中破水而出,深藍色的頭發(fā)濕漉漉的,還有幾縷發(fā)絲黏在了臉頰上。他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尖尖猶如精靈一般的利耳,在腦后還有著象征著魚類的水藍色魚鰭。赤裸寬闊的胸膛,完美的白皙肌理,挺秀高頎的體格、仿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來的輪廓,更指他似是與生俱來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男人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不拘的微笑,翡翠色般美麗的眸子卻是那種視眾生為螻蟻的殘酷藐視神色。如此美麗耀眼,蘇小云看慌了神。他雖在水中,卻并不吃力的樣子。蘇小云動了動腿,發(fā)覺自己的大腿似是纏上了男人的腰際。唔,有些扎腿……她眼睛往下一看,看到男人腰部以下的散發(fā)著淡淡光澤的水藍色鱗片。他是魚?美人魚!蘇小云的腦子還來不及思考,她也看到了那湛藍的海水,身體的懸空感讓她感覺神秘的海底猶如無底洞般在拉扯著她,隨時都會重新往下墜落。她害怕地用雙臂抱住男人的胸膛,以免自己掉落下去。可事實上,她并不會掉下去,因為那男人有力的手臂正穩(wěn)穩(wěn)地鉗制在她腰上,而她胸前柔軟死死壓在他腹部肌rou上。男人赤裸著上身,唯有些特制的盔甲遮住左側(cè)胸膛的肌膚,其余的全都暴露在她的面前。就例如現(xiàn)在……蘇小云盯著近在眼前的一顆深粉色的小凸起,粉粉嫩嫩的,被海水濕潤了的乳首,像是在誘惑著她湊過去含住它?!粚?!她在想些什么!蘇小云臉忽的紅了起來,轉(zhuǎn)移了視線,卻看到了男人脖頸處帶著的東西——鎖魂石!竟然是鎖魂石!蘇小云不會認(rèn)錯的,她忽地想起第三顆鎖魂石的確是在溟水城出現(xiàn)的,沒想到這鎖魂石竟然送上門來了!那男人似乎并沒有注意蘇小云的動作,一雙眼眸完完全全地被不遠(yuǎn)處的銀白男人吸引住了目光,眼底涌上怒氣,多種交織情感在他的心間奔竄。而云淮之也并無躲閃,眼神復(fù)雜著看著他。這男人見云淮之表情變了,冷笑了一下,冷漠地收回目光,垂了垂視線壓下心底的戾氣,決定對付面前最大的問題。男人盯著懸崖頂上面色不善的竹葉青,勾起唇角笑了笑,“蛇王,百聞不如一見?!?/br>竹葉青臉上浮現(xiàn)的表情如同毒蛇吐信子般讓人看了膽寒不已,竟然連這個男人都為人類女人現(xiàn)身了,事情愈來愈往他無法預(yù)測的方向發(fā)展了。若是適才的一打三,他當(dāng)然勝算滿滿。如今多了個靈力高強的鮫人,再加上他現(xiàn)在又負(fù)了傷,即使身后有數(shù)百位蛇侍衛(wèi),也不一定能夠打贏。而且,玄蛇族和海族還得維持表面上的和氣。竹葉青的臉上換上虛偽的笑容,顯得他更加陰森森的,“今日多有得罪,改日小蛇再登門造訪!”他縱心有不甘也只能使喚著身后的的侍衛(wèi),“回宮!”陸瑾易看著夾著尾巴逃跑的竹葉青,十分地想跟上去弄他,但考慮到蘇小云剛逃出一劫,心神還不穩(wěn),便怎么的也把怒氣忍了下來。非鈺微瞇著狹長眼眸,剛才還覺得這人魚眼熟,這么仔細(xì)一看,卻忽的想起來了,他是!蘇小云這下子也楞楞的,沒想到這美人魚的面子這么大,竟然連十惡不赦的竹葉青在他面前都自稱“小蛇”!云淮之出塵的猶如仙人般懸在海面,伴隨著海的點點霧氣,像是水墨畫一般唯美??赏M一看,就能看到他面色發(fā)白,連唇色都淡了許多,手心被冷汗浸濕。魚人面上冰冷,就像下一刻就會全部破裂。他死死得盯著云淮之,那眼神仿佛貫穿了幾生幾世,帶著綿綿恨意,直擊著云淮之的心靈深處。蘇小云發(fā)覺這兩個人的對峙氣息太過于明顯,難不成這個美人魚……不是好人?!感覺自己緊貼這的男人胸膛有些震動,緊接著,一聲話話語隨著涼風(fēng)飄進她耳朵里,好像帶著徹骨的寒意。“好久不見?!?/br>“七弟!”第九十三章:等我恢復(fù)了rou身,到時……夜已深,寒氣繚繞,一瀉冰冷月光透過半開的雕花窗戶投射進來,給黑漆漆的屋子帶來一些亮光。而立于窗前的男人,正以微微敞開雙臂的姿態(tài)面對著墨藍天空上的皎潔明月,月光就像是一股有形的暖流注入他的體內(nèi)。男人濃墨般的青絲未被束縛,隨意披散在腦后,頭上暗淡的崢嶸尖角也開始有了些光澤。這樣子明明是悠然的,他渾身卻隱約縈繞著一股凌厲詭異的氣息。男人似乎是吸取夠了力量,面上還有些紅潤。突然,他微瞇著狹長眼眸,瞪向后下方的位置,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而他看著的地方,也隨之升騰起一團詭異的黑霧,逐漸形成了與男人一致的模樣,只是身形更加縹緲。那黑影見窗臺前的男人已經(jīng)注意到他,便低聲一笑,“別來無恙啊?!?/br>他眸光閃過一絲嘲弄,喚出那男人的名字,“仙鬼!”窗前的仙鬼眼神太過于鋒利周遭都被窒息般的壓迫感包圍,他一聲冷哼,“區(qū)區(qū)一只小鬼,也敢變化成本神明的模樣?你就不怕我滅了你的魂!”這不知好歹的夢魘!夢魘本來就沒有固定的形體,完全就是靠著自己所見之人再變成他的模樣。終日在世間游蕩,靠噩夢養(yǎng)分為生。而這只曾在獅城露過臉的夢魘,竟然還纏上他了。哼,也不過是想等他死后,來吸取神明靈力的小鬼罷了。夢魘毫不在意仙鬼警告性地言語,眼里的挑釁意味更加明顯,“仙鬼大人怕是自身難保,哪有其余的靈力來殺我?”他話落,卻忽覺仙鬼的下身已經(jīng)不是黑霧,而是變成實體了,夢魘不由得一驚,“仙鬼大人竟然還恢復(fù)了真身?”仙鬼看著不遠(yuǎn)處躺在床上昏睡著的女子,這些日子他吸取了這人類不少的陽氣,雖味道不比雄性陽氣來的好,但對他的恢復(fù)效果確是事半功倍。仙鬼不禁勾起唇,他的笑很淺,卻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妄,“我的rou身遲早會回逐漸成形,到時……”話音還未全落,忽聞木門處傳來一絲聲響,仙鬼表情聚變,重新化作一縷青煙飄回床上女子的身體當(dāng)中。而隨之,那夢魘也消失了去。門被推開一道小口子,一片月光瀉了進來,卻不見門外的人影。忽的,一小東西竄了進來,抖著毛茸茸的白毛,走著風(fēng)sao的標(biāo)準(zhǔn)貓步,一搖一擺地走了進來。是一只狐貍。狐貍瞟了床上的人兒一眼,似乎沒有注意到房內(nèi)消失而去的霧氣,只隱約發(fā)覺這房里實在是冷了些,那扇窗戶正大開著呢。狐貍蹦跶著過去,將窗戶關(guān)小了些,才一舉竄上床,看著床上的蘇小云。她在睡夢中也并不安生,皺著秀氣的眉頭,像是做了噩夢。狐貍眼尾上挑,七分含情、三分含媚,十分地風(fēng)流誘人。它盯著她半刻,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卻忽然毫不猶豫地用爪子“啪”地一下拍在蘇小云有些蒼白的臉蛋上,甚至還用粉嫩rou墊蹭了蹭,隨即整只狐貍就開始散發(fā)著赤紅色的淡淡光芒。通過肢體接觸,狐貍非鈺感覺到蘇小云身體里靈力,忽少忽多的,一下子竄到頭部,一下子又竄到了腳底,實在是不穩(wěn)定。這就是屬于鎖魂石的力量?好像……不怎么樣嘛!狐貍根本就沒察覺到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也罷!只要這人類女人還活著就好了。狐貍收回了爪子,紅光逝去,它舔了舔爪子,把白毛舔順了。就在蘇小云的枕邊躺下,盤著身體,枕在了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上,呼呼大睡。折騰了一天一夜,它可都快累死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議。……第二天一早,陸瑾易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狐sao味,他劍眉一擰。順著味道在蘇小云被窩里找到了窩成一團的狐貍,他默默咬著后槽牙,抓著狐貍的尾巴。狐貍立即倒掉了起來,也有些醒了,睡眼惺忪地,眼角還滲出了一滴淚水。剛剛察覺自己似乎被人倒著提了起來,就被人用力地丟出門外去。外面隨即響起一聲暴躁的獸類慘叫……陸瑾易得逞般的笑了一下,本想回床上瞧瞧蘇小云,卻沒想到她已經(jīng)醒了,似乎是被狐貍的叫聲給吵醒的,正一臉茫然地坐在床上,懵懵的看著他。“醒了?”陸瑾易暗罵著這死狐貍竟然吵醒了蘇小云,面上還是笑嘻嘻的,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蘇小云。蘇小云頭痛欲裂,腦子白茫茫的,就像是喝酒喝斷片了,完全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喝了些水,模糊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而僵硬的四肢似乎也隨著她的醒來而恢復(fù)了活力,精氣神才跑回了些。巡視著周圍,發(fā)現(xiàn)這屋子只是一個用竹木搭建而成的簡陋小屋子,她可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到了這屋子來的。蘇小云揉了揉頭,才說話道:“我們這是在哪?。俊?/br>“懸崖下面的小木屋。”陸瑾易看她不舒服的模樣,心都快揪起來了,連忙過去揉著她的小手,“你還是再休息會,我在這陪著你?!?/br>蘇小云聽到了“懸崖”二字,昏死前的記憶立馬就涌進腦海里。竹葉青的追殺,負(fù)傷的阮影,墜入海底的自己,救了她的美人魚,還有他戴于脖頸之上的鎖魂石吊墜……她想到了什么,忽的反抓住了陸瑾易的手,急切地說道,“阮影呢?他在哪?現(xiàn)在怎么樣了?……阮影可是受重傷了的……”陸瑾易安慰著她,“云淮之已經(jīng)看過阮影的病情了,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你無需過多擔(dān)心。”蘇小云一聽,立馬放下心得嘆口氣,但心中的謎團實在是太多,她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來,“那救了我的美人魚是誰?竟然連心狠手辣的竹葉青都那么低聲下氣地對他說話?”陸瑾易一聽,就板著臉,這個蘇小云怎么一醒來,就開始問著其他的男人?“哼,你怎么也不問問我?”蘇小云挑眉,這才發(fā)現(xiàn)陸瑾易臉色也不太好,眼睛下方有著淡淡的青黑色,一眼就能他昨晚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過。蘇小云一瞬間就不好受了,攬著陸瑾易的腰,湊到男人的懷里,肌膚相觸,陸瑾易的胸膛寬厚而硬實。而她此刻卻半分也感覺不到這些,語氣頗為低落,“對不起,是我讓你們勞累了。”陸瑾易眼眸微微睜大,他哪里是這個意思,他將蘇小云摟得更緊了,感受著從她身上傳過來的溫度,“我的姑奶奶,我哪里舍得怪罪你?!氵@幾日,可是被竹葉青給欺負(fù)了?”蘇小云蹭著陸瑾易的胸膛,也不說話,眼眶熱熱的。她忽然想哭,嚎啕大哭,自己又被竹葉青給玷污了一次,還讓一直保護著她的阮影身負(fù)重傷。男人忽的冷哼,其中帶著不少的恨意,似乎打算著將竹葉青碎尸萬段。他忍下情緒,摸著蘇小云的后背,她的身子好像比前幾日還單薄了些。可對于蘇小云的問題,他一聲嘆氣,眼神變得有些幽暗,“那人魚……是如今海族的領(lǐng)主,也是云淮之的兄長?!?/br>蘇小云忽的喉頭一結(jié),美人魚竟然是海族的老大?!也是云淮之的哥哥!蘇小云想起那人魚最后對云淮之說話時的態(tài)度,那樣子怎么都像恨急了云淮之的模樣,難不成他們之間還有深仇大恨?還是說……“陸瑾易?”蘇小云認(rèn)真得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拽了拽他的衣裳,惹得陸瑾易將自己的下巴靠在她柔軟秀發(fā)的頭頂上,十分享受的模樣,“嗯?”“云淮之是不是欠他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