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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殺死我的溫柔在線閱讀 - 第七章

第七章

    

第七章



    八

    我把手從他溫暖的掌心抽回,仔細(xì)地看他觸手可及的眉眼,然后嘴角勾起,我說,這次的表演在我這里可以打上滿分了。

    我差點就分辨不出來,當(dāng)然,要是你剛才再深情或者冷漠一點的話。

    他的黑眸散發(fā)著光亮,我聽到他低低地笑了一下,靜靜地看著我,,其實在你面前,我真的只想做自己。

    我的心窒息了片刻。

    像有什么反刺輕輕刮過,接著,這種痛苦變得真實起來,我循著來源,看到自己的鮮血正順著輸液管倒流,快要倒進高高的袋子里了!

    他連忙替我拔掉,然后匆忙起身去叫護士。

    我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忽然覺得,他離我好遠(yuǎn)。

    我知道他不是楊憲卻還要和他在一起這件事,大概要從一個月前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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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進入真正的熱戀,而非再為了躲避我媽的催婚。我在市中心一家小公司里做文員,周末的時候,我們總會像大多數(shù)情侶一樣廝混在一起。

    本來說好是我去找他,我們一起去垂釣,因為他家離江邊更近。周五下班我路過一家新開的蛋糕店,櫥窗里陳列的糕點正好有他喜歡的那款甜食。

    狗血發(fā)生的如此及時,我的鞋跟卡進排水管道間斷了,于是只好在路邊等出租。

    蛋糕店的對面是一家看起來冷清的咖啡館,巨大的白色貼花玻璃被擦拭得一塵不染,當(dāng)我的視線不經(jīng)意瞥過去的瞬間,我看到了楊憲。

    而他的對面,坐著一位穿白色碎花長裙淺卡其風(fēng)衣的女人,盡管隔著如此寬綽的街道,我仍舊可以看出她的衣服裁剪良好想必價值不菲。

    和我們相親那次比起來仿佛云泥。楊憲坐在那女人的對面,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顯然他們正在談?wù)撝裁从淇斓脑掝}。

    她用叉子吃了一小口甜點,或許是嘴邊沾上了,接著,玻璃窗里的電影動作變?yōu)榉糯蟮穆龓核刮牡乃斐鲇沂?,微微傾身替她擦去。

    原來他對所有的女生都是如此溫柔紳士。

    如果我看到了這一幕就會自知之明地離開,接著悲痛欲絕地找個無人角落舔舐傷口的話,那么事情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發(fā)展了。

    我記得自己是如何按捺住心里瘋狂跳動的情緒,在寒風(fēng)中撥通了他的電話,用一種異常平靜的語調(diào)。仿佛剛才看到那些溫馨甜蜜場面的人是另一個毫不相干的自己。

    電話嘟了五聲,接著,我看到他抱歉地同對面的人說了什么,然后接了起來。

    阿玲?他喊我。

    你在哪里?

    在外面,他停了一下,心細(xì)異常地問,怎么了,你那邊聽起來風(fēng)很大,需要我去接你嗎?

    他總是這樣,體貼入微又讓人覺得毫不虛偽。我說:帶了你愛吃的糕點,本想今天給你,看來只能到我肚子里去了。

    他低低一笑,那么,請代我好好享用它。

    掛斷電話,我覺得眼睛被風(fēng)吹得有些干澀,伸手一抹,什么也沒有。好在出租車及時出現(xiàn),我在車上臨時改變主意,去鞋店換了一雙新的,接著,折身回到了那家咖啡館。

    不要誤解,我不是要去大哭大鬧一場,也沒有那樣的勇氣和魄力,我只是尋了個很遠(yuǎn)的角落,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等著他們結(jié)束。

    好在這個過程并沒有花費多久,畢竟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另一個比自己優(yōu)秀的女生約會談笑,真的讓人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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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楊采倩,剛聽到這個姓,我也在內(nèi)心竊喜了兩秒,或許他們只是兄妹什么的呢。我從楊采倩小姐口中得知,他們確實是兄妹,但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種,而楊小姐,正是楊憲的未婚妻。

    當(dāng)她高傲般地伸出無名指上那顆不知幾克拉的鉆戒時,只是帶著無意識的一種炫耀心理罷了,因為我告訴她自己是一位報社記者,偶遇楊小姐,內(nèi)心激動不已。

    楊小姐幾年前在國內(nèi)拍攝電影因演技驚艷名動一時,后來卻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大眾視線里。傳聞?wù)f她是繼續(xù)國外深造去了。

    那時候我恰好聽過關(guān)于她的一篇公眾號雜論,講述她能夠剛畢業(yè)就接到得獎專業(yè)導(dǎo)演拋來的橄欖枝,皆是因為她的舅舅,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電影投資人。

    在這樣的小城市遇到她實屬難得。

    她見我半天不說話,以為我是私生飯,便不再多言要離開前,她告訴我,不要把剛才和她未婚夫的照片公開,不然我就等著收律師函。

    我苦笑一聲,根本沒有照片呀。但她早已經(jīng)走出咖啡館,留下館內(nèi)聲音悠悠地播放著那首

    我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天是怎樣走出咖啡館,但是我沒有多難過,就像是早已經(jīng)預(yù)料演練過一般,后來我還是提著蛋糕去了楊憲他家樓下。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齡的公寓樓,連電梯也沒有,所以我完全,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和大名鼎鼎的楊采倩有任何瓜葛。

    我在他家樓下公園坐到天黑,春天的夜風(fēng)在小鎮(zhèn)里帶上了些潮濕的寒涼,最后我還是沒有等到他,路過垃圾桶把那盒糕點扔了進去。

    我有些失魂落魄,但這里面,關(guān)于自己即將失戀的酸澀成分卻不多,我只是在想,搞半天原來自己是小丑客串。

    可悲啊衛(wèi)玲,這樣想著,剛走出小區(qū)大門,我看到迎面而來的一個黑漆漆的身影,路燈把他的影子拉長,成了變形的模樣。

    但我還是認(rèn)出他來,他穿著一件白T恤,一點不怕冷似的,提著一個不搭的旅行包往這邊走過來。

    我的腳步生生停在原地,過了一分鐘,他走近了,看到我,我想,應(yīng)該又一分鐘,接著,他可能看清我。

    在路燈下,他的臉上未來的及掩飾的驚訝被我一一看在眼中,他的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然后清澈的嗓音響起,就像涼薄的夜風(fēng):

    喂,你站在那一動不動很嚇人欸

    -

    他曾說過,感覺我們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很久,可那個瞬間,我竟然有種陌路的錯覺。

    他仿佛經(jīng)歷過一場時空穿梭,年輕幾歲又站到了我眼前,所以他認(rèn)識我,我卻不認(rèn)得他了。

    我看著他單手插兜慢慢走了過來,頓了兩秒就攬住了我的肩膀,要上樓去坐坐嗎,寶貝?

    這是一句不合時宜的玩笑,他知道我從來沒有在他家里過夜過,我的臉有些紅了,然后一把甩開他,慢慢往回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