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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大半月,她決定要先學會放下。一身素色的溫曼還是去了舊時光咖啡廳,微笑著向服務(wù)生說:“麻煩給我一杯摩卡?!?/br>“一杯藍山?”“你說什么?”溫曼抬起臉,驚異地盯著神游天外的男服務(wù)說生,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質(zhì)疑。“啊,”服務(wù)員反應(yīng)過來,帶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我這就去拿。”“等一下,”溫曼猛地起身,抓住服務(wù)員的胳膊,微微用力,“你為什么要這樣說?”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服務(wù)員嚇了一跳,后退一步。看見對方眼里倒映著壓迫力頗強的自己,溫曼隨即松開了手,訕訕道:“算了?!?/br>對面的服務(wù)生在她身上看了會兒,猜測性開口:“小姐,你坐的這個位置經(jīng)常有個男人過來點摩卡與藍山?!?/br>他瞅著明顯不對勁的少女,心下了然,繼續(xù)說:“多嘴一句,你們是不是分手了???”溫曼一點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連開始都是她一廂情愿,何談分手。她苦澀笑笑,眼神躲閃,避而不談:“他之前經(jīng)常過來?”“是,有段時間天天過來,每次都點一樣的單,但是只喝一杯,另一杯放在對面,我們最后只能倒掉,所以印象很深。”他想起那位特殊的客人。高大的男人明明帶有疏離溫和的冷傲氣,但在仔細觀察后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角經(jīng)常伴著血絲,鼻尖泛紅,衣服凌亂,說話也總是慢半拍。一切的元素交織糾纏,讓他周身突兀地籠罩著被人遺棄的脆弱感。莫名奇怪,但又順理成章。“然后呢?”她的語速加快,指尖開始發(fā)抖。“上次見他的時候,他狀態(tài)很不好,整個人就是呆呆的,也不理人。所以我建議他去看醫(yī)生,他反而笑著對我說什么不用了。他的病哪個醫(yī)生都治不了?!蹦莻€笑容瘋狂且麻木,笑得服務(wù)生至今回憶起來都心有余悸。不用看醫(yī)生代表什么,狀態(tài)很不好代表什么,溫曼不敢往深入想,但又克制不住快速梳理了沈博書失控的過往,還短暫分析了一番他本身的性格。忽然,溫曼的瞳孔慢慢放大,滿臉慌張,腦袋嗡地一下炸開,抓緊服務(wù)生的手臂,迅速問:“你多久沒見他了?”“算算時間,”服務(wù)員思考了一秒,“四天吧。”“四天!”溫曼沉聲重復(fù),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強烈。如果完全犬化訓練之后不做心理疏導,很難回歸人類社會。雖然她當時收了手,但并不表示自己的影響不存在。而且……沈博書發(fā)起瘋有多可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連犯罪都不畏懼的人,如果拒絕所有求助,任由自己墮落會有多么恐怖?他會不會……她越想越害怕,掏出手機給沈博書打電話。等撥完號碼溫曼才反應(yīng)過來,就算她把沈博書拉黑了,現(xiàn)在的她依舊能毫不猶豫地背出男人的號碼。不管她愿不愿意,沈博書已經(jīng)在她的潛意識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混蛋,快接電話??!”她沖著手機嘶吼,全身顫抖,呼吸全亂。突兀的叫喊在本來安靜的咖啡廳內(nèi)尤為清楚,四周的顧客一齊轉(zhuǎn)頭,疑惑又嫌棄地將視線聚集到失態(tài)的溫曼身上。沈博書,沈博書,沈博書,溫曼不斷默念這個名字。她已經(jīng)顧不上看客探究的眼神與周圍的環(huán)境。她徑直沖了出去,攔下一輛出租車,重新向著那個曾經(jīng)囚禁過她多日,帶給她痛苦的地方奔過去。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那么慌,也沒時間考慮他到底會不會還在那個地方,就算報警也沒有人會懂她的擔憂。但是她實在是無法冷靜,一陣陣的不安揪緊少女的心,溫曼急忙翻找出調(diào)教室的鑰匙,死死攢在手里,眼角也越來越酸澀。沈博書,你千萬,千萬不要做傻事。[1]Nico:亞文化交友app;0036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房門“砰”的一聲打開,她的腦子霎時空白??癖嫉綒獯跤醯纳倥喼辈桓蚁嘈叛矍暗木跋?。陰沉沉的空氣中懸浮著污濁,厚重到陽光也透不過來。她還未進屋,一股濃烈的煙草味就嗆得她連連咳嗽。緊皺著眉的溫曼屏住呼吸,終于從迷霧中分辨出脆弱的男人。削瘦大半的沈博書就這么安靜地陷進沙發(fā),全身蜷縮在一起,上面只蓋著倆人都熟悉的毛毯。毛茸茸的毯子下,他什么都沒有穿。男人雙目緊閉,側(cè)臉凹陷,嘴唇干裂,存在感降于零,好像一碰就會碎掉。她的心咯噔一下,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伸出僵硬的食指,放在男人的人中處。還好,有呼吸。“醒醒?!彼屏送铺撊醯纳虿崎_毯子,仔仔細細檢查他白得過分的肌膚,“沈博書,你聽得見嘛,醒醒!”“嗯……”他的眼皮動了動,像是費了最后一絲力氣才將眼睛睜開。曾經(jīng)靈動濕潤的眸子如今填滿黯淡,他迷??聪驕芈?,“主人?”男人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如同砂紙摩擦過桌面:“說安全詞真好……臨死前,還能見到您?!?/br>沈博書一說完就像是耗光了全部力氣,無力閉上眼睛。“你給我清醒點!”她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不容置疑地命令:“到底怎么了!吃藥了還是受傷了,快點回答我?!彼菊也恢腥松砩系耐鈧谋憩F(xiàn)也不像是服了安眠藥。吃痛的男人被迫睜開眼睛,氣息虛浮,喃喃:“主人……我餓……”聞言,溫曼立即愣住,難以置信地瞪著沈博書,再惡狠狠地沉聲:“你是傻逼嗎?餓了不知道吃?!?/br>“不要……”他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她只有將耳朵貼緊男人干裂的嘴唇才能聽見聲音,“不可以吃……”她見沈博書又要昏睡,立馬沉著地翻出旁邊柜子里的蘇打餅干,極速倒了杯水,再將他猛地晃醒,費力扶起男人的上身。“快喝?!彼氖侄兜脜柡Γ昧ψブ?,直直湊到沈博書的嘴邊。衰弱到極點的男人無法開口,只能將頭別過去,抗拒溫曼的救助。“沈博書!”她的眼圈一下就紅了,“你到底想干嘛,至于嗎?”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微不可查地搖頭,好像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嗯……”在半夢半醒之間,男人迷糊感受到一個急切的吻。多日未進食的唇瓣干燥不已,讓這個吻帶著如同鋒利的刀片劃過一樣的疼痛。甜美如甘泉的液體緩緩渡到冒煙的的嗓子眼,他想要將水推出去,卻擋不住猛烈的糾纏。“你敢吐回來試試。”他輕輕掙扎,在覺察到明顯的怒氣后,不敢再做出逾矩的行為,疲乏地承受一股又一股的液體。沈博書的嘴唇被封住,心急如焚的溫曼將他的唇瓣包的沒有一絲縫隙。“咳咳?!苯K于有所好轉(zhuǎn)的男人嗆出了聲,慢慢睜開雙眼。“快吃?!彼碎_沈博書的下巴,將餅干塞入他的口中,“再不吃我也能強制喂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