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你壓我頭發(fā)了?!背寥就崎_祁豫坐起身,她彎腰收拾掉落地上的內(nèi)衣內(nèi)褲。祁豫單手撐在床上支撐起身子,看著沉染婀娜背影開口道:“不打算再睡一會嗎?昨天叁四點(diǎn)才睡,這會才七點(diǎn)多,劇組估計還沒準(zhǔn)備好設(shè)備拍戲?!?/br>“演員可以睡懶覺,經(jīng)紀(jì)人可不行,房間東西你收拾好,房卡放你那,一會到了片場給我?!背寥緭Q好衣服走進(jìn)洗手間開始打扮自己,祁豫也沒因為沉染顧著工作冷落他而郁悶,反倒覺得有些許高興。她說房卡放他這。這是不是意味著他這段時間可以住她房間里?想起昨天沉染說的那番話,祁豫臉上笑容逐漸加深。當(dāng)沉染洗漱完從浴室走出看到祁豫躺在床上一個勁傻笑,“還有一件事。”沉染將祁豫拉回現(xiàn)實。“昨天你是不是被下藥了?”祁豫笑容漸去,剛剛忙著高興一時半會忘了這回事,昨天如果不是沉染愿意與他發(fā)生關(guān)系,后果不堪設(shè)想。到底是誰想給他下藥?楊曦嗎?如果是楊曦,那她膽子也夠肥的,不僅膽子肥,腦子還蠢。“我一會調(diào)查清楚?!彼D了頓,“阿染,昨天你說要做我女朋友,還算嗎?”眼睛睜大像極了渴望得到主人寵愛的小狗。“怎么,你還想不認(rèn)賬?”沉染反問。“那就是成了?”沉染點(diǎn)頭,拿起桌上的手提包離開酒店,關(guān)上門一霎祁豫在床上打滾傻笑,過了半天才緩過來,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給兄弟分享他有女朋友的事實,但……剛打開屏幕還沒來得及解鎖手機(jī),他停下動作。貌似,他沒有可以分享這件喜事的兄弟。顧銘城,沉染的前未婚夫,之前在清邁還跟他差點(diǎn)打起來。賀子肖,明知道他跟顧銘城追沉染,還跟沉染上床。算了算了,沒人跟他分享喜悅,他自己偷著樂不好嗎,現(xiàn)在沉染是他女朋友,他才是這個游戲的king!祁豫解鎖手機(jī)屏幕進(jìn)入沉染朋友圈點(diǎn)開她的自拍,想著想著又發(fā)出笑聲。“沉染姐早?!笔Y橙在化妝間遇到沉染,主動上前跟她打招呼,沉染點(diǎn)頭回應(yīng),“昨天導(dǎo)演夸你情緒控制的很好,今天繼續(xù)努力,多點(diǎn)跟其他人互動,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別老是跟木頭似的站在旁邊不說話。”“嗯,我知道了?!逼鋵嵄绕鸢t跟李純依,沉染更喜歡蔣橙,她是科班畢業(yè)演技好,底子也不差辨識度高,現(xiàn)在距離她大火就差一部好劇了,而且蔣橙聽話好控制,不像李純依,還沒開始紅已經(jīng)飄了,跟張星涼那種驕奢yin靡失格偶像廝混在一起。這萬一真出了事,又得花大量金錢去公關(guān)。“好好工作,我出去接個電話。”沉染拍拍蔣橙肩膀,拿起手機(jī)到門口拐彎處接電話,“賀總,一大早打電話過來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說么?”賀子肖不慌不急開口:“我聽說祁豫也在那個劇組,需要我換一個人過去看著蔣橙嗎?”“你是怕我分不清公私嗎?”“這不是避嫌嗎?你跟祁豫的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覺得尷尬可以跟我說一聲,我馬上安排?!?/br>沉染冷笑兩聲,“你之前不是為了祁豫跟顧銘城故意整我嗎?怎么現(xiàn)在開始為我著想了?難不成因為上了一次床愧疚了?”對面那頭的賀子肖沉默了一下,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以前的事,都是誤會。”“不需要換人,我跟我男朋友在一塊有什么尷尬的?!?/br>賀子肖愣了一下,半天才緩過神,“你剛說什么?你跟祁……祁豫在一塊了?”聲音到了后面分貝提高好幾倍,險些把沉染耳朵震聾。顧銘城番外(因為會有劇透所以設(shè)置收費(fèi),不在得知妻子自殺那一瞬間,顧銘城感覺世界的色彩瞬間消去成黑白,他踉踉蹌蹌如喪尸一般在路上行走,不知踩到什么狼狽摔地,手肘磕破了皮溢出鮮血,他卻感覺不到疼痛。“阿染……”男人彎腰扶墻,聲音顫抖幾乎聽不出他在說什么。從他身邊走過的路人下意識躲得遠(yuǎn)遠(yuǎn),生怕遇到了瘋子。驗尸房內(nèi)寒氣逼人,如同身處雪柜一般,顧銘城緩步走上前,斂眸俯視蒼白失去血色的臉,旁邊的警察開口安慰兩句,他沒有聽進(jìn)去,黑眸里只有永遠(yuǎn)沉睡下去的沉染。“顧銘城先生,請問這是你的妻子沉染女士嗎?”警察循例提問,顧銘城薄唇微張,“是,是她……”他眼眶通紅,“我應(yīng)該早就意識到她有抑郁癥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一直專注事業(yè),一心想給予她好的生活,她或許不會死?!?/br>顧銘城自嘲一笑,“人都沒了,還談什么更好的生活……”“節(jié)哀順變,顧先生?!本煲姂T了這種場面,只是輕描淡寫安慰兩句,顧銘城沒有再說話。那天他足足站了兩個小時,不說話也不做別的,一直愣站著,有年輕警察看不下去過來勸他安慰他,他也沒理人家。兩小時后,他離開了。葬禮那天,沉染的父母哭得很悲涼,白頭人送黑頭人讓他們一夜蒼老許多,而顧銘城穿著一身黑衣站在遺照旁邊,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像機(jī)器人一般。節(jié)哀順變。這四個字他快聽膩了。真想陪她就這么去了啊。“真可憐啊,這么年輕老婆就去了?!庇H戚聲音從外面?zhèn)鱽?,顧銘城在門的另一邊站著不動,安靜聽她們竊竊私語。“老婆去了沒啥啊,不還可以再娶嗎?銘城有身份有地位,還怕找不到第二個老婆?”“他老婆可真傻,怎么就想不開自殺了呢?老公明明這么好,還有錢,不愁吃喝在家當(dāng)闊太,換我肯定牢牢抓住這男人不放,才不會跑去自殺便宜給別的女人。”“在別人的靈堂前別說這話,也不怕人晚上來找你?!?/br>“呸呸呸,有你這么咒我的么?”……親戚議論聲越來越大,顧銘城聽著心情格外復(fù)雜,不是阿染想不開,是他害了阿染,她流產(chǎn)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好好照顧她,明明已經(jīng)察覺她情緒不穩(wěn)定,還對她冷言冷語。“銘城,你怎么站在這啊?”身后傳來年邁聲音,顧銘城側(cè)身俯視沉染父親,叫了一聲“爸”。“怎么不進(jìn)去?”沉爸爸問道。“我想多陪陪阿染,客人那邊我讓家里的傭人招待了?!彼D了頓,遲疑半天才開口,“爸,對不起。”沉爸爸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是阿染沒這福氣,你別太過自責(zé)。”他拍拍顧銘城的肩膀,隨后繞過他身邊走進(jìn)室內(nèi)。顧銘城斂眸站在原地不動。全世界都覺得他沒錯。只有他知道沉染是他間接性害死的……處理好葬禮的事后,顧銘城呆在房間內(nèi)不吃不喝,拿著照片看了整整叁小時,記得這張照片,是沉染在高中的時候跟他第一次約會拍的,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大家都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他母親更是把沉染當(dāng)成女兒看待。沉染那時候像雀躍的鳥兒,蹦蹦跶跶的,活潑開朗吸引不少異性,他耗了很多時間費(fèi)了不少心思才把所有情敵趕跑。在沉染面前,他沒有自信可言。后來結(jié)婚了,他終于得到沉染,把向往藍(lán)天的雀兒鎖在了他的掌中。她漸漸變得寡言寡言,小心翼翼。失去孩子后的沉染,情緒更低落,甚至有的時候叁更半夜躲在浴室哭泣,動不動跟他吵架。他以為,沉染只是鬧脾氣。也只是他以為而已。如果可以重來,他還真想讓沉染做回自己,不再受他的約束……做飛向藍(lán)天自由自在的雀兒。如果可以重來……顧銘城將照片收好,起身走到陽臺,瞭望整個城市的夜景,他闔上雙目想象自己是空中展翅翱翔的鷹隼。然后。一躍而下。滴答——皚皚白雪中一朵朵艷麗花瓣綻開,給這寒冷刺骨的夜里添上幾分詭異美。……在睜開眼睛一瞬,外面天已亮,光束透過玻璃窗投射進(jìn)房間,如金箔般的晨光灑落在他的被單上。身體沒有刺骨的痛,外面陽光明媚。剛剛那是夢嗎?還是說,現(xiàn)在才是夢?他起身拿手機(jī)打開一看時間,居然回到十年前?這個時候沉染跟他還是熱戀期,準(zhǔn)備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那太好了!他可以挽救一切。可以……等會。顧銘城打開手機(jī)屏保,他跟沉染熱戀的時候,明明屏保用的是他們合照,怎么沒了?他打開相冊翻看,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所有跟沉染的照片,都沒有了。怎么可能。電話響起,屏幕顯示‘祁豫’二字,顧銘城遲疑半晌接過電話。“老顧,你在哪,我跟子肖都等你一小時了?!甭犉饋硐袷烊?,他應(yīng)該可以在這個叫祁豫的人嘴中套出消息。這里的一切,實在太奇怪了。“我剛睡醒,怎么了?”他順著祁豫的話回答下去。“你他媽在家睡覺?你是不是忘了咱們今天要有賽車比賽?”祁豫情緒激動在電話里頭罵罵咧咧,顧銘城抬眸眺望外面園景,“貌似是有這么一回事,你們現(xiàn)在在哪,我這就過去。”祁豫報了一個地址,顧銘城隨便敷衍他兩句掛斷電話。抵達(dá)目的地后,顧銘城看著眼前跟他身高差不多高的男人,之前沒見過也不認(rèn)識,但他們現(xiàn)在看上去跟這個顧銘城很熟悉。如果他沒猜錯,這應(yīng)該是平行世界。他是重生了,但不是重生回過去。而是重生到了,另一個世界。成為另一個顧銘城。相貌,名字,家世都一樣。但這個世界的顧銘城的朋友圈與他生活的世界不一樣。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有沉染的存在。如果有,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他要沉染活著,彌補(bǔ)他前世的遺憾。“老顧,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樣子?”賀子肖用拳頭碰了碰他肩膀,顧銘城低頭看著剛剛被觸碰的地方,老實說他有些許反感陌生人觸碰他。“我剛剛做了一個夢。”顧銘城抬頭眺望遠(yuǎn)方,“夢到了我跟一個人結(jié)婚了,那個女人名字叫沉染?!?/br>“沉染?!”祁豫不可置信,“你是不是被沉染那女人逼瘋了?怎么夢到跟她結(jié)婚?”顧銘城面無表情拿起飲料喝一口,壓抑內(nèi)心的激動,但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我看上去很討厭沉染嗎?你們怎么覺得我是被逼瘋才夢到她?”他試探那兩人。最先開口的是賀子肖,“你不討厭她?她之前纏著你說喜歡你的時候,你明明擺臭臉給她看了,那不是討厭是什么?”“現(xiàn)在我對她改觀了,不可以嗎?”話一出,兩人捧腹大笑似乎聽到了天大笑話。“其他人說這話,我可能還信幾成,你就算了?!逼钤サ?。顧銘城蹙眉,這個世界的顧銘城性格這么惡劣的嗎?沉染倒追他,他不接受還擺臭臉,朋友不相信他對沉染改觀,還以為他開玩笑。這也太惡劣了……你跟祁豫在一塊,他會害死你的“祁豫喜歡我,我不反感他,在一起很奇怪嗎?”沉染不以為然,對面那頭的賀子肖倒急了,“你跟祁豫在一塊,他會害死你的?!?/br>“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嗎?”賀子肖不知道敲了什么東西發(fā)出篤篤聲響。沉染沉默,他又道,“他家以前是搞軍火的,在國外一大批生意,到了他爺爺那一輩還跟黑社會打交道,現(xiàn)在時代變了慢慢從商走正規(guī),但實際上還是沾染灰色地帶,背地里把大量黑錢洗干凈,逃避警方的調(diào)查。”“而且,祁家這些年得罪人不少,仇家一大堆,你跟他在一塊小心走夜路走著走著被人砍。”賀子肖說了一大堆,沉染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可笑。“那你明知道他仇家多,怎么還跟他玩一塊去?”沉染這話可把祁豫的嘴堵住了,他細(xì)想了許久,“我跟你怎么一樣?祁豫跟我家是世交,從小玩到大,而且那些人也不敢招我惹我,除非不要命了?!?/br>賀子肖說得不完全沒有道理,他家背景不小,從政的從政,從商的從商,從軍的也有,政商軍叁界都有人脈,一般人可不敢招惹他們家。這么仔細(xì)一想,祁豫跟賀子肖走一塊去,不一定是真的把對方當(dāng)朋友,也可能是為了某些利益聯(lián)手起來。“我跟祁豫總比跟顧銘城要強(qiáng)?!彼辽俨粫撑阉?。沉染嘆了一口氣,“如果沒什么事我先掛了,這邊有要緊事要忙?!?/br>“等……嘟?!?/br>沒等賀子肖說完沉染已經(jīng)掛斷電話,此刻坐在辦公椅的賀子肖如坐針氈,他明明只是個看戲的,卻不知什么時候深陷戲中。沉染有毒??!片場內(nèi),沉染站在邊上看蔣橙與男配角對戲,心里卻想著賀子肖剛剛說的話,祁豫真的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嗎?莫嚴(yán)紹確實對待祁豫跟對待別人不一樣。“你負(fù)責(zé)的小演員演技還不錯。”不知什么時候男人站在她身邊。“是賀子肖塞給我的?!背寥救鐚嵒卮?,祁豫巴不得把剛剛說的話收回去,“一會中午咱倆到外頭吃飯去?”“不了,中午我回酒店收拾,明兒他們?nèi)ネ獾嘏膽?,我也要跟過去?!?/br>“去外地?”他怎么沒聽說?“我跟你一塊去吧,反正我閑著沒事干。”“你就不怕被人再一次下藥嗎?”沉染提起他被下藥的事,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恥辱,向來警惕的他居然被人下藥,還好有沉染在,不然他要么跟別的女人上床,要么暴斃。“這不有你在嗎?你要是不放心,我一會跟大伙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別?!彼驍嗥钤サ脑?,“你還真不嫌事多啊,現(xiàn)在外邊都傳你是楊曦的男朋友,這個時候你宣布我是你女朋友,說不定會被人當(dāng)飯后話題?!?/br>“更何況,下藥陷害你的人還沒找著,你這會急著跟別人宣布我跟你的關(guān)系,萬一那人嫉妒心一起,我豈不是遭殃?”沉染分析頭頭是道,祁豫聽著也有幾分道理,點(diǎn)頭妥協(xié)先隱瞞他們的關(guān)系,等時機(jī)到了再公布。但他還是堅持要跟著劇組去外地拍攝,沉染拗不過他,只能私下與他約法叁章,不得在外人面前對她動手動腳,不得在外人面前跟她扯曖昧不清的話,不得在外人面前過分粘著她。祁豫臉上郁悶但還是答應(yīng)了,如果他不在沉染身邊,那些男演員長得一個比一個帥,萬一他們用花言巧語拐走他女朋友怎么辦?總不能一槍崩了他們吧?更何況,沉染說不能在外人面前做這些,那他半夜去她房間里做這些也可以不是嗎?祁豫在內(nèi)心里默默打好自己的如意算盤,這要是被沉染知道他有這種亂七八糟想法,估計氣得半死。咖啡中午祁豫跟著劇組前往外地拍戲,大伙以為他是為了楊曦才跟過去,正感嘆他對楊曦專情的時候,祁豫竟然挨著剛?cè)肴]多久的小新人坐一塊。反之對楊曦不聞不問。好奇心超強(qiáng)的吃瓜群眾們開始私下議論起楊曦跟小新人誰才是祁豫的新歡。其實蔣橙也是挺冤枉的,明明祁豫對她噓寒問暖只是想透過她了解更多沉染的消息,現(xiàn)在反倒成了她的緋聞對象。當(dāng)事人對此事渾然不知。還變本加厲起來。“我買了兩杯咖啡,你跟你經(jīng)紀(jì)人一人一杯吧?!逼钤ビ珠_始給蔣橙送東西,她笑容僵硬接過祁豫的咖啡,道了一句謝謝。“我先去接個電話,記得一人一杯啊?!逼钤ツ闷鹗謾C(jī)轉(zhuǎn)身往外走,蔣橙看著手上兩杯熱騰騰咖啡哭笑不得。跟她對戲的幾個小新人一擁而上,“蔣橙,你跟祁總是真的在一起了嗎?”“他對你好好啊,居然給你買咖啡了。”“祁總又高又帥,還體貼人,你真的拾到寶了?!?/br>“我一開始還以為祁總是為了曦姐放棄本地的工作,沒想到居然是為了你,這是什么瑪麗蘇女主劇本啊,太羨慕了?!?/br>“依我看啊,蔣橙才是祁總的女朋友,曦姐只不過是媒體亂寫的緋聞而已。”“咳咳?!鄙砗髠鱽砜人月暎Y橙放眼望去只見楊曦跟她的團(tuán)隊站在不遠(yuǎn)處,她精致美艷的臉上此刻怒氣十足,鳳眸殺氣眼看溢出。其他人見狀迅速逃離,生怕遭罪。瞬間池塘邊上只剩蔣橙跟楊曦團(tuán)隊。“曦姐……”蔣橙客氣上前。女人大概打量一番眼前長相清純的小姑娘,鳳眸半瞇,“在喝咖啡?”“嗯……曦姐如果沒什么事我先走了?!笔Y橙端著咖啡小心翼翼從楊曦身邊越過,可還沒走兩步便被她助理攔住。“你這咖啡似乎有飛蟲進(jìn)去了,我?guī)湍闩??!睏铌刂聿坏仁Y橙反應(yīng)過來迅速奪過她手中一杯咖啡倒掉。“這杯貌似也有啊,我?guī)湍阋粔K處理了?!敝硐霃氖Y橙手上奪過另一杯咖啡,蔣橙這次反應(yīng)過來護(hù)住了咖啡,卻燙傷了自己手。“不用勞煩你了,我自己可以處理掉的?!笔Y橙轉(zhuǎn)身就走,卻被再次攔住。身后傳來女人踩著高跟鞋發(fā)出的篤篤聲,“你這么護(hù)著這杯咖啡,哪怕有飛蟲進(jìn)去了也不舍得處理掉,看來這咖啡對你來說很重要。”“不過我告訴你?!睏铌乩@到她面前,“在你眼里,這咖啡很重要,可對于其他人來說,這不過是一杯咖啡,今天他喜歡喝咖啡,明天他可能喜歡喝奶茶,這大后天呢,又可能喜歡喝紅酒了?!?/br>她優(yōu)雅一笑,抬起蔣橙被燙傷的手,“真可憐啊,為了護(hù)著一杯不值錢的咖啡,手都燙傷了,我那邊有消炎膏,晚點(diǎn)我讓助理給你送點(diǎn)過去吧?!?/br>“謝謝曦姐,我先走了?!笔Y橙將手抽回,這次沒人阻攔她,任由她離開。蔣橙徹底消失在他們視線范圍后,助理走上前為楊曦抱不平,“曦姐,就這么放狐貍精走嗎?只是燙傷了她的手,這也太便宜她了。”楊曦下巴微抬紅唇上揚(yáng),“晚上有的是對付她的機(jī)會?!?/br>“晚上?”助理回憶了一下晚上的安排,她恍然大悟直呼高招,“曦姐是想借著拍戲掌摑她?可是……這萬一被祁總發(fā)現(xiàn)了,會不會出問題?”“這有啥?曦姐說自己發(fā)揮不好,想重新拍,說不定導(dǎo)演還會夸曦姐敬業(yè)呢?!绷硪晃恢矸瘩g。楊曦笑而不語,可眼中的算計卻出賣了她。大染缸當(dāng)沉染看到蔣橙慌張走進(jìn)化妝間,本想問她上哪去了,可瞧著她臉色蒼白似乎遇到了什么危險,只好走上前問她發(fā)生什么事了。蔣橙搖搖頭沒有坦白,只見她手中提著的咖啡遞給沉染,“沉染姐,祁總買了咖啡給你喝?!?/br>沉染低頭一看蔣橙原本白皙的手竟然一片紅腫,她假裝沒看見,接過咖啡道了一句謝不再多問。既然蔣橙不說,她追問也沒意思。不如自己私下調(diào)查清楚。“剛剛導(dǎo)演找你有事,你一會補(bǔ)完妝過去會議室找他。”沉染岔開話題跟蔣橙交代今天拍戲注意的地方,可蔣橙似乎聽不進(jìn)去,隨意應(yīng)付兩句就完事了。“蔣橙?!背寥就蝗缓八?。“嗯?”“拍戲是不是很累?”她嘗試與蔣橙談心,實際上在試探她。“還行,我挺喜歡拍戲的,不然也不會讀表演?!笔Y橙回答道。沉染哀嘆一聲,“你這種心態(tài)挺好的,我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這么久,見過不少被娛樂圈這個大染缸染上顏色的人,他們有的一開始還是挺單純的,懵懵懂懂,最后慢慢被利欲熏心,走向墮落。”“我不希望你跟他們一樣。”沉染拍拍她肩膀,“被這個大染缸染上污穢?!?/br>蔣橙似懂非懂點(diǎn)點(diǎn)頭,“沉染姐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的?!?/br>現(xiàn)在不會,以后可不保證會不會。沉染沒把這話說出口,她也不想把蔣橙這孩子的美夢擊碎。“嗯,保持這種心態(tài)就好,你的演技其實挺好的,科班出身跟素人還是看得出有差距,這圈子里長得好看的多的去,你想站穩(wěn)位置,還得靠實力,當(dāng)然也得看運(yùn)氣,會挑劇本很重要?!?/br>“嗯,沉染姐說的有道理,我今天又受教了。”蔣橙嘴巴甜,比起其他兩個藝人,沉染自然是偏心她多一點(diǎn),一來是她有前途,知道談戀愛對于一個上升期的藝人來說多嚴(yán)重,嚴(yán)重起來影響與品牌商的合作,劇本也會受限制,當(dāng)然比起偶像,演員受限制沒有那么嚴(yán)重。畢竟偶像可是吃青春飯。但娛樂圈里的偶像私生活多數(shù)不檢點(diǎn),像張星涼那樣的人實在太多了。越是不出名,越猖狂。沉染不擔(dān)心蔣橙的未來,但她擔(dān)心另外兩人被娛樂圈這個大染缸給染上顏色。一個網(wǎng)紅,一個素人,閱歷太少了。化妝師走上前跟蔣橙交涉,她溫聲細(xì)語禮貌回應(yīng),隨后起身,“沉染姐,我先過去化妝了。”沉染點(diǎn)點(diǎn)頭,等蔣橙離開后,她拿起手機(jī)打給祁豫。不一會兒手機(jī)對面那頭有人接聽電話,“怎么,沒見一會開始想我了?”“咖啡是你讓蔣橙送我的?”沉染確定化妝間沒人方才開口。“是啊,好喝不?”沉染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眼睛注視絲毫未動的咖啡,“當(dāng)時除了你跟蔣橙,還有第叁個人在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