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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手舞足蹈地給他們當(dāng)場外指導(dǎo)。蘇遇被她媽喊了一嗓子,進(jìn)去廚房幫忙,一邊忙活著切凍豆腐、洗蒿子桿,一邊聽她媽家長里短地白話剛剛聽到的這幾家人的八卦。“三營長算是老來得子啊,那疼得呀,見天兒頂在脖子上呵兒嘍著!”“劉大夫那孩子追星都追出毛病來了,你說那長得女里女氣的南朝鮮小子有什么好追的?”“你馬叔叔的女兒,就跟你小學(xué)坐了一個學(xué)期同桌的內(nèi)個馬小歡,下個月預(yù)產(chǎn)期。你說說,你馬叔叔是這里面年紀(jì)最輕的,倒是第一個當(dāng)姥爺?shù)?,哪兒說理去!”蘇遇完全是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直到聽到他媽叨叨出下面這句話:“你干媽剛跟我說啊,她那小子被學(xué)校推薦22了,要去英國的什么阿爾泰還是阿爾丁大學(xué)呢!兒大不中留啊,這走了指不定回不回來呢!”蘇遇像是大晴天里聽到了一個霹靂驚雷,手里拿的一把掛面“啪”地掉在了地上。林恒要出國嗎?居然沒告訴她!“哎我說你這孩子,手里那么沒準(zhǔn)兒呢!以后你去婆婆家里,給人打下手都讓人看不上眼……”蘇遇她媽沒看見她大變的臉色,還在數(shù)落她。蘇遇把她媽的聲音過濾到腦后,擦了擦手,走出了廚房,到了客廳,趁人不注意,拉著林恒的袖子往陽臺走。“你要去英國?打算瞞我瞞到什么時候?!”“我媽說出去的吧!”林恒嘆了口氣,“沒打算瞞你。我這不還沒決定呢么!”“為什么不告訴我?”“你不想讓我去我就不交申請了?!?/br>“愛去去唄,關(guān)我什么事!”蘇遇心里不痛快,嘴上還逞強(qiáng):她是那么沒出息的小女人么!拉他后腿吊車尾的秤砣還是怎么?“上完學(xué)我就回來?!绷趾阕鲃菀獡?,被蘇遇拿手支開。“愛回回唄,關(guān)我什么事!”蘇遇還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怎么,我還沒走呢,你就不讓碰了?”林恒皺了皺眉。“你打算讓你爸你媽我爸我媽都看見?”話音剛落,屋里就傳來林恒他爸的大嗓門,“你小子少躲在陽臺偷著抽煙!”蘇遇推了他一把,“快進(jìn)去吧,我跟你錯開。”黃銅火鍋冒著白裊裊的熱氣,切得勻薄如紙的羊rou片在盤子里疊成好看的筒狀高塔,南豆腐北豆腐凍豆腐的好幾個碟,洗干凈的青菜們閃著水珠等著被放進(jìn)翻滾的高湯里。麻醬碟、韭菜花、醬豆腐等一列小料,在一片唧唧喳喳的歡聲笑語里被人們調(diào)成或深或淺的顏色,用時髦一點兒話來說,叫“個性化定制”。蘇遇忽然胃疼,一口都吃不下去了。……什么叫死黨,就是隨手可以抓來撒謊抗事兒的朋友。不久,楊璐璐就按照蘇遇的暗中指示,來她家里找她,拿她父母出門當(dāng)幌子,讓蘇遇晚上回家跟她做伴。前腳她們剛把酒店房卡拿到手,后腳林恒就來了,不用問,鄭曉川準(zhǔn)是擋箭牌。這一夜,林恒要蘇遇要得特別兇,調(diào)情的話卻比平時少。他一次次不知疲倦的貫穿她,直到她哭紅了鼻子,伏在他胸口昏昏欲睡。林恒看著體力不支的蘇遇有一些自責(zé),但很快又被領(lǐng)屬欲望填滿頭腦。她是他的領(lǐng)屬地,他要在她身上標(biāo)記自己。他想去“飛得更高”,但是又怕,怕他走了,她也會飛走。21.我倆這樣的撐得了幾年?林恒等到了交申請材料的最后一天才簽字,那天他給蘇遇打了百十來個電話,一直關(guān)機(jī),連帶楊璐璐的,也關(guān)機(jī)。最后還是鄭曉川偷摸接了他的電話,跟個地下黨似的跟他匯報,“她倆出去旅游了,麗江。不許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把我賣了??!”這小性兒耍的!還出門旅游躲著他!難怪孔老二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林恒心里空落落的。其實,只要她一句“我不想讓你走”,他真就會不去的。機(jī)場:“我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的?!不想讓他去還不好辦,一哭二鬧三上吊?。∧氵@么躲著他叫什么事兒?!”楊璐璐把鼻子上架著的超大個兒太陽鏡往下拉了拉,像是某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戴老花眼鏡那樣掛在鼻尖兒上,沖著對面的蘇遇說。蘇遇正在跟手里麥當(dāng)勞的番茄醬包較勁,抬起臉反駁,“我有那么沒出息么!以前高中天天見面兒跟仇人似的,后來異地了才好了的不是?”“屁話!以前是你把人撅得不善,現(xiàn)在還拿什么大?我告兒你,你現(xiàn)在不說實話,以后可沒后悔藥吃!”“那你讓我怎么著,去抱他大腿,鼻涕眼淚往他身上蹭,‘你不要去不列顛刷盤子啊,你走了俺就不活啦!’嗯?那你還敢認(rèn)我嗎?”蘇遇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薯條,“他說不會留在那兒,一畢業(yè)就回來報效祖國!”“哼,回不回來還不知道呢,我看回來也是替資本主義挖社會主義墻角吧!”楊璐璐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蘇遇,“我要是你,就挑明攤開兩條路:留下來,今后老婆孩子熱炕頭;要出去,那就您走您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哎,我聽人說有個異地異國戀的公式:英美1年=韓日3年=異地5年=本地7年,你幫我過過腦子,我倆這樣的撐得了幾年?”“問我干嘛?你不是老說我胸大無腦嗎?”“我錯了我錯了,我,我行了吧,我胸大無腦!”“快別給自個臉上貼金了!你有么你?”互相擠兌了一陣,楊璐璐收起了嬉笑怒罵的態(tài)度,起身坐到蘇遇旁邊,“蘇蘇,我的話該說的都說了,主意還是得你自個拿。但是不管怎么樣,我都在這兒!”說得蘇遇鼻子一酸。林恒交了申請以后,又試著聯(lián)系蘇遇,還是打不通電話,想想怕是她有意躲著自己,打通了也不見得能好好兒說話,索性就暫時放棄了。其實這樣呢,可不是什么聰明的做法。一般來說,被愛情的多巴胺沖昏頭腦的雌性動物和雄性動物在處理矛盾時,總是南轅北轍,要不怎么有種說法是:男人來自金星女人來自火星呢!倆星星中間差著5億多公里呢。所以當(dāng)女同志們說“少讓我看見你!”時,意思其實是“你丫必須沒皮沒臉地杵在我跟前,低著罪大惡極的頭,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歉。雖然我不一定搭理你,但你就得上趕著哈著我!”再舉個栗子,當(dāng)丫頭們說“你別煩我!”時,男同志的正確做法應(yīng)該是一天打36個電話,發(fā)200條短信,從“起床了沒早點吃了點兒啥”到“我洗完澡了正跟床上折餅?zāi)匚蚁肽阆氲枚枷氩黄饋砹恕?,有的沒的說一堆,還別指望著她能回。其實呢,她不回不等于不看,一準(zhǔn)兒藏被窩里偷著翻聊天記錄,保準(zhǔn)兒小心臟還撲騰撲騰的跳著,在“To回還是Not?to回”上糾結(jié)著呢!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