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當(dāng)事人

    夜里十二點，小狗終于平安生下兩只狗寶寶，暫時寄養(yǎng)在魏歇家里。

    程子譽(yù)和杜嫣九點多時就離開了，壬年本想將杜嫣安頓在祠堂，但遭到了她的拒絕，好在狗還在魏歇這邊，壬年不擔(dān)心找不到她，而且她也承諾了不會再憑空消失，先前提過的幾個地方可以找到她。

    次日，壬年去上班，從出租車下來，在包子鋪前又巧遇同樣買早餐的梁明。

    知道她有男朋友后，梁明對她的熱情程度依舊不減，壬年怕被他纏上，買了包子就要走，不料還是被眼尖的他看到，自然而然地一同往學(xué)校里走。

    一起走，免不了就要說話，說話就說話吧，壬年原想和他打聽點杜嫣生前的事跡，可沒說幾句話題就被他將繞到魏歇身上去，旁側(cè)敲擊地打聽關(guān)于魏歇的事情。

    魏先生看著挺兇的，壬老師你跟他怎么認(rèn)識的？

    他住我家隔壁。

    原來如此。

    壬年住在村里在學(xué)校不是什么秘密，想到魏歇不過一介山野村夫，梁明頗有優(yōu)越感地挺了挺胸脯，住在村里，那他不工作嗎？

    不工作，坐擁八套房的拆二代上什么班。

    壬年腹誹，翻了個白眼還是老老實實地答：他在頤和。

    頤和地產(chǎn)？

    嗯，那邊在做什么？

    她示意不遠(yuǎn)處的荒草地，一群工人正在施工。

    梁明順著她的視線瞧過去，說：好像是要在上面蓋一幢新樓。

    蓋樓做什么？

    這就不太清楚了。

    梁明聳肩，又將話題繞回來：說起來，我們學(xué)校以前就是頤和承建的，你男朋友他在哪個部門。

    不清楚，我從不過問他工作上的事。

    壬年用他的話回他，終于走到教學(xué)樓，兩人分開各進(jìn)各的辦公室。

    下午有十六班的美術(shù)課，在杜嫣那邊沒打聽到實質(zhì)性信息，程子譽(yù)的話倒提醒了壬年。

    去問另一個當(dāng)事人。

    這是一個有點冒險的舉動，在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實行的時候，對方卻主動找上門來，在她下課走出教室門后攔住了她。

    李雪茵抱臂，沖她趾高氣昂地一揚下巴：你跟我過來。

    壬年手提著教案，維持著老師的風(fēng)度微笑以對：有事嗎？

    讓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站李飛菲旁邊的一個女生上前來用力推了她一把。

    壬年深呼吸口氣告誡自己別發(fā)火，邁步跟在她們后面。

    沒想到杜嫣今天會在衛(wèi)生間，壬年低頭望著墻角的鬼影一怔。

    杜嫣也抬起了頭來，看到她以及緊隨其后的李雪茵一行人，倏忽站起焦急地說：壬老師你快走！

    壬年不著痕跡地?fù)u頭，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想做什么。

    人都走了進(jìn)來，李雪茵轉(zhuǎn)身吩咐最后一個進(jìn)門的女生，把門關(guān)上。

    杜嫣在一邊干著急，壬年神色尚且輕松，說吧，找我什么事？

    李雪茵沒吭聲，眼神示意壬年旁邊的兩個女生，她們隨之架住壬年的胳膊，手伸進(jìn)她風(fēng)衣口袋里奪過她的手機(jī)交給李雪茵。

    見錄音功能果然是開著的，李雪茵輕蔑地冷哼，跟我?；ㄕ?，你還嫩了點。

    說著長按手機(jī)關(guān)機(jī)。

    壬年面露慍色：你到底要干嘛？

    李雪茵靠近她，示意那兩個女生松開她胳膊，問道：聽說你在打聽杜嫣的事？

    你聽誰說的？

    是我再問你，讓你問了嗎？

    她一副不將她放在眼里的拽樣，壬年怒氣更甚：你能不能有點禮貌，我雖然沒比你大幾歲，但怎么都是你老師。

    呵呵，就你這種人還當(dāng)老師，課堂上都不忘勾引學(xué)生，sao貨還差不多，跟那個短命的一樣。

    杜嫣就在旁邊，壬年警告她：人在做天在看，她人都不在了，你說話注意點！

    呵，我偏要罵，sao貨sao貨怎么了，長得就是一副惡心人的綠茶樣，生活費都是學(xué)校發(fā)還敢跟我搶人，也就程子譽(yù)眼瞎覺得她是白蓮花。

    所以你就殺了她？

    她表情一滯，冷笑：誰殺她了，她自己有病想不開跳河怪誰！神經(jīng)病，有病就去治！

    杜嫣面目扭曲地瞪著李雪茵，想撲到她身上卻無法靠近。

    壬年也是怒火中燒，卻也明白今天不會有有什么收獲，與其在這兒聽她胡言亂語還不如走人。

    見她要走，那兩個女生擋在大門處。

    壬年氣極反笑：你們以前也是這么欺負(fù)杜嫣嗎？

    李雪茵兩手一合，那怎么能叫做欺負(fù)呢，明明是疼愛，怎么，你想見識見識嗎？

    染了紅色指甲的手拍拍壬年的臉，壬年胸口起伏：你倒是敢！

    那咱們走著瞧，你看我敢不敢。

    她湊近她耳朵說完，站直腰，以大人有大量的語氣說：不過看在你是新來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馬，下次你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好好當(dāng)你的老師，少多管閑事。

    她示意那兩個女生開門，走出去沒兩步，又回過頭來說：也別讓我看見你靠近程子譽(yù)，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來這里當(dāng)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