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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不是跟自己風(fēng)花雪月的,他正是用人之際,不養(yǎng)閑雜人等。必須給她下點猛藥才行。芳姐抿了抿嘴角,應(yīng)聲道:“我明白了?!?/br>小榮在按摩院是頭牌。她長相甜美,能言善道,一副鄰家meimei的嬌俏模樣十分可人。開業(yè)之初,她接了兩天客,而后便端起了架子,只接待高端客人,對方衣著考究,腕上帶著名表。一股土豪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讓發(fā)廊的小妹們十分嫉妒,自認(rèn)為長的也不差,為什么待遇區(qū)別這么大。而禧龍來的小姐們淡定得多,她們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培訓(xùn)的,恪守本分,小榮的收入十分可觀,時不時的就要出去購物。她并不是總穿旗袍,偶爾也穿些淑女時裝。這在店里是獨一份,可見她的受寵程度,前天一位客人送了塊浪琴的腕表給她,她只戴了幾天,便想送人。潘桃并不識貨,只覺得表精致。她很喜歡,并不想要,因為無以為報。她看出了小榮的風(fēng)光,也有些嫉妒,但并不效仿,因為這些都是對方賣身得來的,十分不光彩。小榮自覺高處不勝寒,也沒什么朋友,看她話不多,性子比較老實,又是同寢,再有這表在她手中,并不算值錢的玩意兒。也就三萬塊。她一個月的收入不知這個數(shù)目,更何況她的腕表很多。她有一只皮箱平時都上了鎖,放在床底下,上面一層是衣物,下面有一處暗格,里面藏了四五只名表,還有幾條黃金項鏈,兩只鉆石戒指。那些東西都比這塊浪琴要值錢。小榮見她不收,有些不高興了。說她不拿自己當(dāng)朋友,以后都不再理她,潘桃連連搖頭,說自己不能無緣無故要她的東西,這樣不好。對方拉著她的手,硬塞給了她。實在不想要,就帶幾天玩玩,過兩天不喜歡了,再還給她。聽她這么說,潘桃也不好再推辭,摸了摸光滑的表殼,涼涼的yingying的,表面上鑲嵌著一顆亮亮的晶石,十分可愛。她硬著頭皮戴在手腕上,心中喃喃道,一定要還的。接到芳姐的通知,潘桃十分吃驚,驚訝過后是滿心的恐懼和失落。該來的總會來,可沒想到這么快,她很怕,怕面對陌生的男人,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驚叫抗?fàn)帯?/br>芳姐見她一臉驚悸,哭喪著臉面,十分不快。她甩下一句話便走了:老板說了,讓你先從吹簫做起,你可別再出岔子,否則的話……只有滾蛋一條路。女孩要緊的牙關(guān),險些哭出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癡心妄想,她學(xué)這些齷齪的手段,都是為了伺候男人們,并不是單單為了他……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并不沒有多么特別。關(guān)少不喜歡自己,也是正常的,畢竟他那么優(yōu)秀。她很想收拾鋪蓋馬上走人,阻斷自己的一切妄想,可她做不到,她能去哪里?回老家嗎?母親一定對自己很失望,而繼父的sao擾會接踵而至。其他地方呢?沒有熟人,獨自流浪而已。小榮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道: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做的。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小榮了解了女孩的身世。她有個不太幸福的家庭,并且文化水平不低,有些自恃過高,對這個行業(yè)十分不屑,她不明白的是,她為什么不離開?沒人綁著,或者強迫她。就算她當(dāng)初入行,也是心甘情愿的:她遇到了個負(fù)心漢,為他墮胎三次,可他還是拋棄了她。是她不夠美,不夠好嗎?不是的,她在禧龍做的很好,算是頭牌,收入豐厚,數(shù)之不盡的男人想要包養(yǎng)她,可她厭倦了男人的虛情假意。她對他們沒有感情和真心,只是赤裸裸的交易。她所換得的是金錢,以及心理上的安慰,她過慣了這樣的生活,居然生出了一股和諧的美感。但她知道,這條路終歸有盡頭。到時候能否洗盡鉛華,重新開始,尤為未知。只是她現(xiàn)在是快活的,有錢,又有男人的寵愛,想買什么,買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消費闊綽。不知道有多少人艷羨。潘桃的眼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的雙眼迷茫,盯著房間里的一角出神。好半晌,才從嘴里擠出一句話:我愿意。淚水婆娑而下,她覺得自卑又懦弱,可她已經(jīng)是愛情的俘虜,事情還沒有太糟,至少能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不是嘛?偶爾能偷偷的瞧上一眼?女孩用手抹掉了眼淚,回過頭來看著小榮。你能幫我化妝嗎?漂亮點!對方的臉色也不好看,想說什么,終究沒有開口。她從床底下拿出自己的化妝包,里面塞得滿滿登登:她用的化妝品都是中高檔的,很多都是一線品牌。你先去洗個臉吧。小榮看著她進(jìn)了洗漱間,隨即嘆了口氣。潘桃的行李很簡單,除了基本的護(hù)膚品,她連一只唇膏都沒有。想當(dāng)初自己也是這么無畏又單純,現(xiàn)在呢?荷包滿滿的,衣服掛得到處都是,可心卻空落落的。那股虛寂是多少金錢都填不滿的。沒有目標(biāo),沒有動力,只是一天天的混日子,所謂隨波逐流。潘桃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終究淪為鈔票的奴隸,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很快,女孩從里面走了出來,她坐在了床邊,小榮先是取出乳液和遮瑕霜為她打了底色,跟著擦了亮白蜜。潘桃本來就白,這么一捯飭,皮膚呈現(xiàn)月牙白,吹彈可破。小榮不無嫉妒的哀嘆著:她總熬夜,黑眼圈濃重,皮膚泛黃。每次上妝都要半個小時以上,粉底擦了一層又一層,就算陪客人睡覺,晚上都不敢卸妝,怕現(xiàn)了原形。潘桃不光是皮膚好,睫毛直又長。她先是用睫毛夾夾了兩下,兩把扇子立刻撲閃開來,小榮小心翼翼為她涂上睫毛膏,一雙大眼明媚勾人。小榮后退一步,仔細(xì)端詳著。女孩果真天生麗質(zhì),不得不承認(rèn),她長得比自己漂亮。這點認(rèn)知,令她的內(nèi)心小小的不安,她有些怕潘桃搶了自己的風(fēng)頭。原本只覺得她沒心機,土得掉渣,算是可靠的玩伴,沒想到她姿色了得,可能會搶了自己的飯碗。盡管如此,她臉上掛著歡欣的笑容。——你真的很美。潘桃扯起嘴角,似笑非笑。美?她的美到底是為了誰,倘若是為了討好不關(guān)緊的男人們,又有什么意義?!在她換旗袍之際,小榮打開了首飾盒,里面是一些頭飾和耳墜,耳釘之類的玩意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