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社會(21)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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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熱洶洶來襲。蘇瑛難受地癱在床上喘息,熬到天亮時,身體里那股空虛和燥熱越演越烈,幾乎奪走了她的神智。她強撐著爬起,坐進洗手間的白色浴缸里,打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流“嘩啦嘩啦”澆在腿上,漫到胸口,鬼使神差地想起和楊玄明在“末世輪回”那個副本的遭遇。她不再是美人魚,她的科學家也不會再出現(xiàn),不會為她準備海帶料理,更不會給她播放海洋污染的紀錄片。銀紅色的真絲吊帶裙被冷水打濕,服服帖帖地巴在性感的身軀上,裸露在外的臂膀染上情欲的粉紅色,她一頭扎進水下,憋了一分鐘的氣,方才冒出腦袋,趴在浴缸邊沿,盯著漆黑如墨的地磚出神。節(jié)奏干凈利落的腳步聲自門外響起,虞優(yōu)曇不請自入,身上的制服熨得筆挺板正,短發(fā)一絲不亂,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蘇瑛提起最后一點兒力氣,抓住旁邊的沐浴花丟向她,無力地道:“滾……”虞優(yōu)曇嗅了嗅空氣中濃烈的氣味,蹲下身和她的視線保持平行,語調(diào)平靜地道:“你的發(fā)情期到了,需要我進行標記嗎?”蘇瑛冷笑一聲:“你想得美!滾出去!”“泡冷水是沒有用的,只有和Alpha交配,才能擺脫這種痛苦。”虞優(yōu)曇解開紐扣,脫掉制服,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里面穿著件雪白的襯衣,胸口微隆,腰部纖瘦而不失爆發(fā)力。眼看她就要扯開皮帶,蘇瑛深吸了一口氣,召喚出黑色的巨獸,被情欲裹挾的眸子里閃爍著鋒利的光芒:“再不滾,老娘直接弄死你?!?/br>“……”虞優(yōu)曇打量著模樣古怪的獸,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雙手上舉,做出個投降的姿勢,“不領情就算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一直這么硬撐的話,說不定會死人的。”“站住。”蘇瑛叫住她,急喘了兩聲,方才繼續(xù)說下去,“有沒有……別的辦法?比如……摘除腺體……”“且不提有沒有醫(yī)生敢做這種違規(guī)手術,失去腺體的Omega必死無疑?!庇輧?yōu)曇毫不留情地打碎她的幻想,“怎么,在教會里上課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這些嗎?還是你開了小差?那么多考試都是怎么通過的?帶小抄作弊嗎?”她還真的猜對了。藏匿小抄,是蘇瑛的看家本事。“怎么那么多廢話……”蘇瑛煩得要死,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幫不上忙就趕緊走,別在我跟前礙眼。”虞優(yōu)曇將外套搭在手臂上,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晚上十一點,她喝得醉醺醺的回來,推開浴室門,看見蘇瑛昏迷在浴缸里,體溫guntang,呼吸微弱。虞優(yōu)曇的臉上浮現(xiàn)出欣賞之色,走過去拍拍她的臉,見她毫無意識,便彎腰將豐滿柔軟的身子扛起,丟到床上。蘇瑛蘇醒過來的時候,夜色深濃,只有床頭一盞臺燈散發(fā)著幽幽的光亮。虞優(yōu)曇躺在身邊,好夢正酣。她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立刻變了臉色,揚起手就往虞優(yōu)曇臉上揮去。虞優(yōu)曇雙目猝然睜開,迅速伸出手臂擋住她的攻擊,短短數(shù)秒之內(nèi),兩個人已經(jīng)飛快地過了十幾招,打得不可開交。蘇瑛抓起床單裹住身體,美目噴火,召出吞噬獸,喝道:“吃了她!”虞優(yōu)曇見勢不妙,立刻翻身跳下床,語速極快地說了句:“還有一個辦法!”陰森可怖的怪臉在她面前不到一厘米處停下,蘇瑛半信半疑地拽住吞噬獸的尾巴,問:“什么辦法?”虞優(yōu)曇丟給她一瓶紅色的藥水,道:“喏,這是抑制劑,可以抑制Omega的發(fā)情反應,我費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的。”蘇瑛走投無路,也顧不上考慮那么多,打開瓶蓋就要往嘴里倒。“你想清楚,這藥的副作用很大,還有可能損傷Omega的生育機能,最關鍵的是,一瓶藥最多只能維持一個月,價格非常昂貴?!庇輧?yōu)曇將所有的不利因素攤到明面上講,不忘推銷自己,“相比起來,和Alpha交配要安全舒適得多。更何況,就算你不肯被我標記,半年之后,也會輪轉到其他Alpha手上。在當下這樣的社會制度里,守身無異于天方夜譚?!?/br>“我會讓天方夜譚成為現(xiàn)實。”蘇瑛忽然自嘲地想,勸祝真不要犯傻的是她,到頭來,負隅頑抗的也是她,“虞優(yōu)曇,我有心愛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堅守和底線。剝奪Omega的人權,將她們做為生育工具,強行分配給位高權重的Alpha,這樣的社會制度本來就是荒謬且可笑的,我可不想聽憑擺布,傻乎乎地做一個應聲蟲?!?/br>聽到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虞優(yōu)曇竟然沒有暴怒或者震驚。看著蘇瑛將藥水喝完,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真誠的笑容:“我想,我和你是同道中人,你或許愿意加入我們的組織?!?/br>蘇瑛被急轉直下的劇情唬得愣了一愣:“什么?”虞優(yōu)曇解開皮帶,褪去軍褲和深色的內(nèi)褲,露出和她殊無二致的女性下體。蘇瑛睜大了眼睛:“你……你是……”她點點頭:“對,我其實是一名Omega?!?/br>迎著蘇瑛驚訝的神色,她整理好衣服,給蘇瑛拿了套方便行動的便服,帶著她往地下室走,緩緩說起自己的經(jīng)歷。國王頒布Omega管理法令的那一年,她剛滿十四歲,還未迎來足以決定命運的分化期。父親身為議員,為了響應號召,親手將母親送進嗣音會,幾天之后,領回來一個年輕貌美的Omega。一年之后,她有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在想方設法了解母親情況的同時,虞優(yōu)曇心底涌起不好的預感——她或許會分化成一個Omega。不,如果變成Omega,她的人生就徹底完了。于是,她早早為自己籌謀,偷偷服用禁藥改造身體,即便那種藥毒性很大,讓她夜夜難以安眠,還有減少壽命的風險,仍然堅定不移。終于,在分化成Omega的那天,她買通鑒定人員,以不輸于Alpha的強健體魄和以假亂真的信息素順利通過考核,成為一名可以享受所有特權的Alpha,成為父親的驕傲。想要打敗惡龍,必得先成為它。她懷著和母親失散的憤怒,懷著同歸于盡的決心,明面上不擇手段地往高位爬,暗地里從事著搜救和保護Omega的工作。虞優(yōu)曇?guī)еK瑛來到地下室的盡頭,推開雜物柜后面的機關,“咔嚓”一聲,墻壁后移,眼前出現(xiàn)一個深不見底的密道。她舉著蠟燭在前面帶路,走下三十多個臺階后,明亮的日光燈取代微弱的燭光,刺得蘇瑛眼睛生疼。虞優(yōu)曇的聲音里帶著笑意:“歡迎來到Omega同盟。”文明社會(22)秘密基地地底的空間十分狹長,像一節(jié)節(jié)火車車廂,一直往遠處延伸,幾乎看不到邊際。頭頂亮著燈光,左側是過道,右側是整齊排列的桌椅,不少Omega坐在椅子里看書寫字。這里的Omega們穿著樸素卻干凈的衣服,臉上的表情鮮活生動,和嗣音會統(tǒng)一洗腦cao控的傀儡們呈現(xiàn)出截然不同的精神狀態(tài),令蘇瑛產(chǎn)生一種回到正常世界的錯覺。兩個女人發(fā)現(xiàn)了她們的到來,立刻站起身,笑著打招呼:“虞meimei來了!”其余人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邊和虞優(yōu)曇說話,一邊好奇地打量蘇瑛。有人問:“虞meimei,她是誰呀?我們的新同伴嗎?”虞優(yōu)曇卸下虛假的面具,像個對親人朋友毫不設防的普通少女,將手里提著的紙袋交給其中一個Omega,笑著點點頭:“對,她叫蘇瑛,這是我買的巧克力,你給大家分一下,每個人都有份?!?/br>她帶著蘇瑛繼續(xù)往里參觀,經(jīng)過了學習區(qū),頭頂?shù)墓饩€便黯淡許多,右邊的桌椅變成上下鋪,許多Omega陷入深沉的睡眠中,氣息緩慢又安定。蘇瑛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個地下避難所的Omega至少有三四百人,且不提將她們一一救下所需要承擔的巨大風險,單是這些人日常的吃穿用度,便是個燒錢如流水的無底洞。她用另一種眼神打量虞優(yōu)曇,對這位年紀不大的將軍徹底改觀。“你還有其他同伴嗎?”為了避免驚擾睡夢中的人,蘇瑛將聲音壓得很低,“我是說,可以像你一樣在上面自由行動的同伴?!?/br>虞優(yōu)曇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含笑道:“以前沒有,現(xiàn)在有了?!?/br>蘇瑛愣了愣,指指自己,調(diào)侃道:“我這算不算被你逼上賊船?”虞優(yōu)曇煞有其事地思考兩秒,道:“算是,不過,你知道那瓶藥水花了我多少錢嗎?吃人的嘴軟,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蘇瑛瞪了她一眼,旋即“噗嗤”樂出聲。怪不得虞優(yōu)曇當時在眾多Omega里挑中自己,想來一開始就察覺出她身上與眾不同的反骨,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避難所的盡頭,是兩個獨立的教室。虞優(yōu)曇指指左邊的那個:“這間算是健身房,Omega大都比較柔弱,干不了體力活,更不可能和體能超群的Alpha戰(zhàn)斗。我強制要求她們每天來這個房間鍛煉兩個小時,保持身體健康?!?/br>“那這間呢?”蘇瑛指向右邊。虞優(yōu)曇打開房門,里面是一個小型射擊場。五個紅色的靶子上遍布彈孔,墻邊的柜子里陳列著十幾把軍用槍械。“有些Omega天賦異稟,有上陣應戰(zhàn)的潛質(zhì),我便把她們挑選出來,抽時間親自教授她們一些軍事技巧。萬一哪一天這個地方暴露,她們至少有自保的能力,說不定還能救一兩個同伴出去?!庇輧?yōu)曇的聲音很冷靜。蘇瑛贊許地點點頭,取出一把小型手槍,拆解、組裝、子彈上膛,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緊接著瞄準遠處的靶子,一槍命中紅心。“以后有時間,我可以代替你過來給她們上課?!彼顒踊顒痈觳?,發(fā)現(xiàn)虞優(yōu)曇提供的抑制劑果然有效,這會兒身體重新充滿力量,高熱也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你籌措這么多,是打算推翻國王的政權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庇輧?yōu)曇對Omega的處境再清楚不過,“那些高級將領們再怎么腐敗墮落,數(shù)量和裝備仍然遠勝于我們,貿(mào)然出手,根本沒有勝算。我不知道我們還要蟄伏多久,或許很快就會遇到合適的時機,或許要等到生育率下降到最低點,Alpha們在醉生夢死中變成老頭子,失去引以為傲的戰(zhàn)斗力,才有反殺的機會……”她苦笑一聲:“當然,也有可能我這輩子都實現(xiàn)不了這個夢想?!?/br>“別說喪氣話?!碧K瑛用力拍拍她的肩膀,“我會幫你的,說不定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虞優(yōu)曇是個非常聰明又懂分寸的人,對蘇瑛的特殊能力絕口不提,又爽快地答應幫她尋找封紹。做為回報,蘇瑛將承擔一部分向避難所運送物資和培訓Omega的責任。第二天下午,江天策忙完手中的工作,回別墅接祝真。祝真心急如焚,正打算往外走,被江天策一把拉住,按在墻上親吻。高大的身軀和強有力的手臂形成堅不可破的牢籠,雄性熾熱的氣息將軟白的嬌軀完全包裹。祝真渾身僵硬,抿緊嘴唇閃躲,不肯配合。“真真,你身上的氣味又出現(xiàn)了?!毙愿械谋〈讲溥^她柔嫩的臉頰,江天策嗓音低啞,浸滿壓抑的情欲,“我再給你標記一下,不然的話,待會兒到了斗獸場,會出大麻煩的?!?/br>祝真沒辦法,閉著眼睛抬起頭,臉色隱隱發(fā)白,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江天策生出兩分火氣,強行按捺住,一只大掌捧住她的小臉,另一只摟住纖細的腰身,極有耐心地一點點舔過柔軟的唇瓣,向口腔中探去。身體已經(jīng)被部分標記過,自發(fā)自覺地認主,釋放出更加香甜的信息素,甜美的津液不停分泌,又被他貪婪地吞進喉嚨。可精神卻還在負隅頑抗,祝真一動不動,上牙和下牙張開,竭力不觸碰男人濕熱的舌頭,就算牙床中的軟rou被他舔舐得發(fā)癢,依然沒有給出半點兒回應。等到嘴里充滿江天策的氣味,祝真立刻清醒地推了推他,扭過臉去。江天策有些意亂情迷,戀戀不舍地順著她的動作吻過臉頰和頸側,動作很慢地往后頸而去。祝真今日穿了條干干凈凈的白裙子——出自江天策的指定,給出的理由是彭上將也會到場,穿得太隨意有失禮貌。裙子由上好的真絲裁制,肩帶很寬,胸前和后背裸露出雪白的肌膚,不過分暴露,卻也足夠誘惑,腰部收得很窄,裙擺向四周散開,長度剛剛過膝,襯得她的氣質(zhì)越發(fā)清純可愛。“天策哥,快一點,我們要遲到了?!弊U嬷庇X這樣的江天策很危險,出聲催促道。和昨天早上一樣的刺痛感襲來,祝真皺著眉忍受頗具侵略性的信息素再度滲入每一根血管,緊接著便脫離了他的懷抱。“謝謝天策哥,我們走吧?!彼恼Z氣風輕云淡,好像剛和他做過親密事的不是她,而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江天策微微頷首,轉過身時,舔掉嘴角的血跡。這樣打擦邊球的標記根本撐不了多久,等她一點點習慣和他的親熱,早晚會低頭。這天的斗獸場,觀眾爆滿。江天策帶著祝真,和坐在包房里的彭上將打了個招呼。馮老師也在場,穿著暴露的低胸緊身短裙,媚眼如絲,兩條腿中間傳來“嗡嗡”的響動聲,應該是在和彭上將玩什么情趣小游戲。江天策識趣地告退,和祝真并肩坐在第二排中間。他對祝真低聲道:“我已經(jīng)和這里的管理者打過招呼,等比賽結束,就帶你下水牢看看?!?/br>祝真點點頭。他指了指她右手邊的電子投票器,道:“你可以用那個下注?!?/br>祝真拒絕道:“不用了,我對賭博不感興趣?!?/br>不多時,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比賽正式拉開帷幕。文明社會(23)反擊(雙更第一更)暗無天日的地底,無數(shù)孔武有力的畸形Alpha暴躁地發(fā)出怒吼,堅硬的頭顱“砰砰”撞擊護欄,布滿肌rou的大手伸到虛空之中抓撓,狀若瘋狂。新來的Beta小哥害怕地加快腳步,緊跟在組長身后,小聲問:“他們怎么這么有精神?。俊?/br>組長是這里的老員工,見怪不怪地道:“這些垃圾在上場之前,至少餓了一天,特別不聽話的,餓上一星期的都有,能不精神嘛!”“那他們能有力氣打架嗎?”小哥好奇道。組長呵呵笑了笑:“他們的體力可比我們強多了,越餓脾氣越不好,打起來的時候就越夠勁兒。再說,那些獸人也餓著肚子呢,咱們這兒的比賽公平得很。”兩個人將裝著畸形Alpha的鐵籠子拖到升降梯上,組長按下旁邊的綠色按鈕,對小哥道:“綠色是上升鍵,紅色是下降鍵,這上面就是斗獸場,等比賽結束,你跟我一起上去清理現(xiàn)場。”小哥“哎”了一聲,跟著他走向獸人區(qū),挑了只張牙舞爪的狼人,如法炮制,送到另一部升降梯上。“等比賽結束之后,我們需要給獲勝者提供食物獎勵嗎?”小哥問道。“什么獎勵?”組長嗤笑一聲,滿臉不屑,“贏了的人,可以吃掉對方的尸體,這還不算最豐盛的獎勵嗎?”小哥恍然大悟,“哦哦”兩聲。第一場決斗進行得很快,十分鐘之后,空蕩蕩的鐵籠降下,組長面不改色地用電棍將一個齜著獠牙的虎人趕進去,再度按下綠色按鈕。如此進行了幾次,小哥膽子挺大,學得也快,很快就可以獨立cao作。估算著場上的存活數(shù)量,組長叫住他,表情有些緊張:“最后這個,是咱們斗獸場的重磅選手,你和他接觸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意。”帶著年輕人來到盡頭的牢籠,渾濁的水中,龐然大物陷入深沉的睡眠,頭發(fā)臟亂得打成死結,渾身布滿潰爛的傷口,散發(fā)出惡臭的氣味,若不是健壯的胸口還在起伏,幾乎像是一堆腐rou。“就是它?”小哥有些輕視地笑,“看起來不怎么樣啊。”“我剛開始也是這么想的?!苯M長再三確定“魔王”沒有蘇醒的跡象,這才動作小心打開籠子,cao縱機械臂將他強壯的身軀吊到升降梯平臺上,“可是,自從他來到咱們斗獸場,百戰(zhàn)百勝,從來沒有輸過,這一個多月就更是邪乎……”“怎么邪乎?”小哥問道。“彭將軍發(fā)過話,讓咱們老板額外‘關照’它,不給它提供正常飯菜,最多隔三差五喂半桶畸形Beta做的血泥??梢粋€多月前,它忽然開始鬧絕食,一點兒血泥都不肯吃?!苯M長調(diào)整好龐大的身體,按下綠色按鈕,看著升降梯緩緩上升,“見這東西不肯吃飯,又受了重傷,老板覺得應該活不了幾天,讓我們不用管,誰知道它打起架來還是不要命,硬生生挺了這么久,你說邪不邪門?”小哥正打算調(diào)侃一句“禍害遺千年”,冷不防和“魔王”猝然睜開的赤色眼眸對上,嚇得猛一哆嗦,兩腿間滲出熱流。坐在觀眾席的祝真被眼前肢體亂飛、血液四濺的地獄景象惡心得連連干嘔。江天策遞給她一包紙巾,低聲問:“還好嗎?要不要出去透透氣?”祝真在周圍人群瘋狂的歡呼和尖叫聲中白著臉搖搖頭,認真分辨每一個畸形Alpha的面容。等到存活的七個Alpha、十二個獸人足以組成一支隊伍時,萬眾期待的重頭戲終于到來。“魔王必勝!魔王必勝!魔王必勝!”許多人異口同聲地喊著口號,高舉寫著“魔王”二字的紅色旗幟。氣氛漸趨白熱化。祝真心生好奇,看見匍匐在升降梯上慢慢亮相的可怕怪物,和停車場的記憶對上號,臉上露出不忍之色。“接下來要怎么比?”她主動問江天策,內(nèi)心為身受重傷的“魔王”感到擔憂。幾天不見,他的傷勢似乎更加嚴重,只是簡單的起身動作,便掙裂了后背的傷口,流下一道道黃黃紅紅的膿液。“十九對一。”江天策已經(jīng)隱隱猜到“魔王”的真實身份,見他似乎沒有正常人的神智,祝真又一無所覺,便放下一半的心,面不改色地隱瞞事實,“別擔心,魔王的勝算很大,接下來有好戲看了?!?/br>這一次,魔王贏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慘烈。一只眼睛被狼人的利爪抓瞎,后槽牙飛出去兩顆,身上尚未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他仿佛不知道痛,也感覺不到疲倦,赤紅著完好的那只眼睛,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雙拳有如重錘砸向對手,將和他體型差不多的Alpha打得鼻青臉腫,肋骨變形。戰(zhàn)斗持續(xù)了很久,狼人和Alpha們躺成一地,魔王也力不能支,單膝跪地,劇烈喘息。祝真敏銳地注意到,他雖然下手很重,卻保留了一點分寸,沒有要任何一個人的性命。見魔王再次取勝,彭上將勃然大怒,推開為他賣力koujiao的馮老師,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它的方向開了一槍。手槍戴著消音器,包間又自帶隔音效果,如此輕微的聲音,根本不會被觀眾們察覺。等到魔王死去,所有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場意外,是身為賭注早晚要付出的代價。這一槍自后背而入,從前胸鉆出,帶起一蓬鮮血。祝真目睹了殺戮的全過程,心臟被什么猛然揪緊,失態(tài)地站起身。然而,魔王并沒有如彭上將預料般倒地。赤色的眼眸變得更紅,像無數(shù)炙烈的火焰在其中燃燒跳躍,他迅速鎖定子彈發(fā)射的方位,轉身向隔絕他和觀眾的電網(wǎng)疾奔。“不自量力?!迸砩蠈⑧托σ宦?,又射出第二槍。這一槍打中魔王的右肩,他趔趄了一下,奔跑速度更快,沖向不斷流竄高壓電流的金屬網(wǎng),一只手臂從狹小的縫隙中強行擠出去,抓住守在外面的管理人員。“呲啦呲啦”的電擊聲聽得人心驚rou跳,那條粗壯的胳膊很快出現(xiàn)收縮灼傷的跡象,他表情兇戾,從嚇傻了的管理人員手中搶過電網(wǎng)控制器,關閉開關。失去威懾能力的電網(wǎng)變成不堪一擊的阻礙,被魔王輕而易舉地撕開個大洞。在觀眾們爭相逃離的喧鬧聲中,囚禁已久的怪物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即將對以他取樂的人們展開復仇。見魔王四肢并用躍過觀眾席,目標明確地往彭上將所在的包間撲來,彭上將連續(xù)發(fā)射幾槍,將彈匣打空之后,驚慌失措地往后退,這才想起求救,大聲呼喚副官的名字。江天策猶豫地看了眼祝真,將佩槍塞進她柔嫩的小手里,低聲道:“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br>他轉身沖上去,魔王的動作比他快了一步,先行跳到窗戶上,鉆進去半個身子。文明社會(24)光與影(雙更第二更)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戎馬半生,死在他手上的叛亂者、獸人、畸形Alpha不知凡幾,成為斗獸場的大股東之后,借由這項血腥卻暴利的娛樂活動,更是賺得盆滿缽滿,說不盡的春風得意。可此時此刻,面對那張長著人類的五官、卻散發(fā)著最原始獸性的臉,感知到呼之欲出的洶涌殺意,彭上將還是像個普通人一樣,嘴唇哆嗦,兩腿發(fā)軟。他后知后覺地想起可以當做擋箭牌的美貌女人——Omega鮮嫩多汁,充斥著足以令所有Alpha沉迷的美妙氣味,無論是生吞活剝,還是用來發(fā)泄性欲,應該都比他這個糟老頭子更受怪物們的青睞。他僵硬地梗著脖子,慢慢低下頭去尋馮老師,卻發(fā)現(xiàn)剛才還匍匐在腳邊的女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果然是婊子無情。還來不及發(fā)怒,魔王的利爪便帶著驚人的力道揮來,一掌拍爛了他的腦袋。頸骨發(fā)出響亮的折斷聲,血rou模糊的臉耷拉下來,幾乎瞬間便斷了氣。江天策帶著警衛(wèi)隊沖進房間,看見馮老師裹著寬大的絲巾縮在角落瑟瑟發(fā)抖,彭上將的尸體攤在地上,魔王粗壯有力的后肢踩著窗臺靈活地躍回看臺,躲開流水般傾瀉的子彈。他想到被他留在觀眾席的祝真,臉色頓變,扭頭往外跑。祝真跟著驚恐的人群從緊急通道撤離。觀眾多是人高馬大的Alpha,她擠在中間,像一葉隨波逐流的扁舟,被動地被他們推來搡去,擠掉一只高跟鞋都沒機會彎腰去撿。忽然,身后的人群中爆發(fā)出慘烈的痛呼,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祝真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手掌和膝蓋擦破了皮,傳來尖銳的痛感。她扭過頭,看見三個獸人對觀眾們發(fā)動了兇猛襲擊,還有更多的獸人和畸形Alpha從魔王撕扯出的縫隙中鉆出,將整個場館折騰得人仰馬翻。餓瘋了的狼人撲倒一個手持專業(yè)攝影相機的男人,雪亮的獠牙干脆利落地咬斷他的喉管,對準飆血的大動脈“咕嚕咕?!焙攘藗€飽,緊接著輕松自如地撕裂他的后背,狼吞虎咽,發(fā)出令人遍體生寒的咀嚼聲。相機摔到一旁,畫面定格在方才比賽之時,狼人被魔王重拳毆打的面部特寫,和這會兒吃人的獸交相呼應,營造出詭異的藝術效果。一個虎人舔了舔嘴角的血,將目光投向看起來鮮嫩可口的祝真,前爪伏地,腰背上的所有肌rou危險地繃起,氣勢洶洶地向她撲來。祝真強行保持鎮(zhèn)定,舉起江天策給她的手槍,用力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虎人從半空中跌落,右側大腿流出鮮血,打濕土黃色的毛發(fā),他憤怒地咆哮著,叫來兩個同伴,呈扇形狀一步步接近祝真,打算將她連皮帶骨分食干凈。祝真又開了幾槍,不幸全部落空。在虎人的巨爪掏出她心臟的前一秒,一個龐大的身影從側面沖出,和虎人強壯的身軀纏斗在一起。是魔王。“真真,快跑!”江天策站在相隔十幾米遠的高處,從警衛(wèi)手中搶過一把槍,瞄準打得難分難解的獸。“不要開槍!”祝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渾身浴血的魔王。明明是完全陌生的臉,強悍到遠遠超出正常人的可怕身形,為什么她心里堵得厲害,眼睛也有些發(fā)酸?她往前靠近,用身體擋住江天策的槍口,一個伺機偷襲的獅人撲向她的后背,被江天策一槍爆頭。魔王將虎人遠遠甩飛出去,回過頭和近在咫尺的少女對視。高大的野獸,赤裸著肌rou虬結的上身,腰間裹著條深色的破布,齜著利牙,赤著雙腳,狼狽又危險,充滿足以將她撕成碎片的破壞力。嬌小的女孩子,穿著條潔白無瑕的連衣裙,模樣精致,肌膚細嫩,露在外面的那只腳泛著好看的粉紅色,就連圓潤的腳趾都寫滿了美好與純潔。他和她是黑暗與光明,是魔鬼與天使,是骯臟不堪的污泥和晨光中舒展綻放的第一朵玫瑰。是不應該產(chǎn)生任何交集的兩個世界。瞳孔中的紅色短暫退卻,魔王怔怔地看著祝真,見她有繼續(xù)向他靠近的意圖,連忙往后退,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他的態(tài)度充滿攻擊性,祝真被瀕臨死亡的恐懼感完全裹挾,手腳冰涼,渾身顫栗,卻還是堅定地往前邁了一步。“你……”她的嗓音干啞,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眼淚就掉了下來,“你是不是……”說她魔怔也好,說她異想天開也罷,可剛剛的某個瞬間,她竟然產(chǎn)生一種強烈的直覺——她認識他。翻滾的紅色又占領了主場,魔王像只純粹的野獸一樣,將頭顱低下,深深嗅聞祝真身上的味道。由Alpha標記過的Omega,身上甜美的信息素被雄性氣息完全覆蓋,這是一種令其他Alpha無比厭惡的氣味,對于神智未開化的畸形Alpha來說,簡直相當于赤裸裸的挑釁和宣戰(zhàn)。魔王勃然大怒,貼著祝真的耳朵發(fā)出比方才還要可怕的嘶吼,殺意有如實質(zhì)般將祝真從頭到腳淹沒。嘴巴張到前所未有的幅度,牙齒貼上纖細的脖頸,餓了一個多月的他難忍這美味的誘惑,喉嚨中發(fā)出響亮的口水吞咽聲。江天策礙著祝真,不敢貿(mào)然開槍,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肝膽欲裂。祝真僵硬地站著,一動不動地將脖子喂到他口中,在意識到自己即將被他吃掉的同時,竟然生出種類似于幸福的滿足感。這樣……也很好,不是嗎?可魔王身體里似乎存在另一種意志,死命拉扯著嗜血的獸性,不允許他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行為。他陷入自我搏斗的癲狂狀態(tài)中,喉嚨里“嗚嗚”作響,豐富的口水和著眼淚一起落下,渾身上下每一塊肌rou都矛盾地隆起、掙扎,就連骨頭都發(fā)出“咯啦咯啦”的撞擊聲。想吃掉她。想擁抱她。在這樣不穩(wěn)的情緒影響下,傷口撕裂得更加厲害,膿液、污血從深可見骨的裂縫里涌出,怵目驚心,慘不忍睹。祝真注意到他心臟附近的傷勢最嚴重,組織紅腫發(fā)炎,不正常地高高隆起。懷著濃重的擔憂,她伸出雙手,按向他的胸口。魔王的身體呈現(xiàn)出不同尋常的高熱,被她零距離地觸碰時,本能地打了個哆嗦。祝真發(fā)動能力,修復他傷口的時候,敏銳地感覺到血rou里面藏了什么東西。她動作小心地切開潰爛的表皮,將嫩白的手指伸進去,碰觸到一個溫熱的、堅硬的圓環(huán)狀物體。有些意外、又不算意外的,她將那個東西輕輕抽拽出來——是一枚被血液染紅了的、樣式簡單大方的——銀質(zhì)戒指。————————這章的糖(我不管這就是糖)當做給大家的圣誕禮物。祝大家圣誕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