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
借酒
嗯,不和你說了,我人已經(jīng)在酒吧了。晚點給你發(fā)消息。 蒲鳥歪頭掛斷電話,另一只手推開海倫司的門,一個面熟的服務生小哥哥立刻過來迎她,她一看到酒吧里花里胡哨的燈還有滿座的俊男靚女,就心潮澎湃。 朋友早在那里等著她了,兩女一男,一見到她就朝她揮揮手。 你來得好晚!她一坐下,旁邊那小個子男生顧楠便貼著她耳朵,在吵鬧的環(huán)境中企圖和她溝通。 她笑一笑,擺手道,沒辦法,今天師門聚餐。 坐在對面的章若宵推給她一杯兌了伏特加的可樂,一上來便勸她酒,笑道,自罰三杯。 蒲鳥沒有推脫,接過杯子爽快地喝完,作勢又要酒。 原本章若宵也只是開玩笑,見蒲鳥喝了一杯,怕她醉,連忙攔下,逗你玩的,一杯就行了。 顧楠也笑,是啊,哪有你這么喝酒的?等下喝醉了怎么辦? 自打跨年以后就再也沒有碰過酒的蒲鳥還有些遺憾,哪有那么夸張。這才喝一杯,你們太小看我啦。 這幾人其實是頭一回出來喝酒,都是班里的同學。研究生和本科生不同,班里的人大多是不熟的,也只有小部分人私下有些來往。蒲鳥和張若宵、慕晴寢室離得近,平時洗漱上廁所都會遇見,一來二去打照面次數(shù)多了,也就熟了,還時常串寢聊天。 而顧楠是她去年年底才認識的,約莫是圣誕節(jié)前幾天,班里幾個同學在群里約著去cao場放仙女棒,蒲鳥和室友去了,顧楠帶著單反去給大家拍照。為了拿自己的照片,蒲鳥主動加了顧楠的微信。 平時她只是注意到過班里有這么一個長得個子小小的男同學,但她沒想到對方對她的印象倒是很深刻,熱情得讓她有些不適應。再后來他也一直有主動跟蒲鳥扯東扯西地聊天,一直沒斷過聯(lián)系。 也是顧楠一直張羅要和她出來喝酒,才有了今天的局。 年輕人來酒吧,要么玩游戲喝酒,要么社交喝酒,要么聊人生聊感情,然后喝酒。 正巧的是,慕晴失戀了。 四個人在蒲鳥到了以后玩了一會兒骰子,失戀的慕晴狀態(tài)不佳,連連舉杯,沒一會一整個可樂桶就被她喝完了。 原本還沉默不語,滿臉心事的她在酒精的作用下,神情突然變得極其傷感,要哭不哭,一手撐在桌面,沮喪道,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回我消息,冷暴力我他是不是快要死了才這么對我? 所以,人都是會死的,愛都會消失對不對? 她在這邊悲傷地喃喃自語,前面那一桌倒是幾個沒有眼力見兒的,完全沒有察覺到她們的氣氛不對頭,來了個男的舉著酒杯說游戲輸了,要敬酒。 本來蒲鳥是沒有心情理會他的,因為她比較喜歡主動出擊。不過她看著慕晴那為了男人而流淚的樣子就為她感到不值。 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了,非得在這一顆樹上吊死?那男的又不是上輩子救過她的命。 一考慮到這個,她的格局就打開了,反客為主,興致勃勃地跟那男的聊天,你們幾個人呀哦,有三個吶!就是前面那桌嗎?那個藍色頭發(fā)的男生是你朋友嗎?他背影很帥啊拼個桌不? 意外之喜。 前面那桌有個連頭發(fā)絲都很俊的大帥哥。 蒲鳥連忙扯一扯還在emo的慕晴,你別在這想那個男的了,前面那桌等我們過去玩呢!你看見那個藍頭發(fā)的了嗎,連背影都帥得起飛,還有坐他對面那個男的,看起來也很嫩哦。你哭什么哭,快跟我過去! 然而慕晴還是選擇在原座位痛哭,婦女之友顧楠表示他對男人不感興趣,要留下來陪她哭,只有張若宵饒有興趣地和蒲鳥過去一起拼桌。 在蒲鳥拿著酒杯起身去前面那桌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忘了她拼桌的初衷為何,只顧看向那藍發(fā)大帥哥離她越來越近的后腦勺春心蕩漾。 連他的背影都好是她的菜。 反正慕晴沒有心思沖,她沖了,連搭訕詞都想好了。 然而在她走到那帥哥的對面,即將落座之時,她看見他的臉,下意識就是一句。 我cao。 一個被她cao過的大帥哥,一開始就被她標作天菜的男人,陸飄。 對方在她發(fā)出親切問候的時候抬起了頭,明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她,神情很是意外。 章若宵好奇地,你們認識? 不認識。 蒲鳥在陸飄說話之前果斷回答,并在那個長相清秀的白皮膚小男生身邊坐下,一手舉著酒杯,另一只手輕輕將披在肩上的長發(fā)撩開,將頭偏向他那一邊,看著他的眼睛,笑一下,hello,我叫蒲鳥,蒲公英的蒲,飛鳥的鳥。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那男生是陸飄的室友,名叫陳熹,都是大一,哪里見過這陣仗,登時滿臉通紅地望向陸飄。 陸飄盯著蒲鳥,捏著杯子不語。 其他幾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圍繞在蒲鳥和陸飄身邊的奇怪磁場,只看著他們,沒敢講話。 還是陸飄打破僵局,溫聲笑道,學姐他舉舉杯,我敬你。 桀驁不羈的藍灰發(fā)色,襯得他的皮膚略顯蒼白,他優(yōu)越的外貌此時看起來倒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 蒲鳥回身望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學姐? 陸飄配合她演戲,猜的。 她目光在桌子上一掃,只看見幾個綠色易拉罐,盯著他的杯子,冷笑道,我喝酒,你就拿雪碧糊弄我? 陸飄整個人尬住。 他們喝的確實是飲料,他不太會喝酒,室友們也都不太會。 他思索一下,很快恢復了鎮(zhèn)定,看著蒲鳥愈發(fā)得意的表情,笑了一下,嗓音可堪溫柔,我哪里敢糊弄你? 只不過,你得借我一杯酒。 陸飄起身,和她指尖相觸,拿走蒲鳥手中的酒杯,那杯沿還殘留著她的口紅印,他好像故意似的,偏偏就著那一處,將她的酒喝了。 這舉動任誰看都曖昧非常。 蒲鳥人都傻了,陸飄變了,他怎么會變得這么sao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