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世界五（1）

    懲罰世界五（1）

    任務(wù)失敗，世界傳送中

    不！

    你要小心！多次失敗魂力受損，上世界你已經(jīng)被原身精神力干擾！小心！

    床上的人突然睜開眼，殘留著讓人驚訝的不甘和恐懼。

    隨著真正清醒過來眼神清明，剛剛想的什么已經(jīng)不記得了，胸口那種心慌的感覺也漸漸散去。

    小綠聽到動靜，揉著眼睛起來就看到小姐坐在床上，驚地連忙爬起來：小姐是做噩夢了嗎？不怕不怕，小綠在呢。

    她被拍著輕輕入睡，夢里光怪陸離，娘親溫柔蹭蹭她臉蛋的香暖，爹爹臂膀有力的舉高高，陌生的大宅子，大哥舉著五哥哥的高大，五哥哥橫眉怒目：不許跟著我！然后假山里，她和五哥哥擠在一起，五哥哥推開她短手短腳的抱抱，后來倆小孩抱在一起小獸一般哭泣

    被小綠推醒時，她困倦著，夢里夢外地有些意猶未盡：快點，快點，我要去找五哥哥。

    小姐呀，五公子跑得快，你跟不上就別追了，我們慢慢找呀。

    她沒有答話，梳洗干凈就蹬蹬蹬跑出院子，身后跟著從小伺候的小綠和新配給她的管事娘子。走了一半不想走了，張開手讓管事娘子抱起來，天還沒有亮透，長廊點著燈籠，四周假山林木花卉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影影綽綽的，她也不怕，睜著精神的大眼睛滴溜溜轉(zhuǎn)悠。和走在后面的小綠對上時，還咧嘴笑。

    一進祖母的寧壽堂，她就掙扎著下來，呲溜小跑著進去，自有人給她打開門簾，小姐來請安了小姐慢點跑侯爺正在里面整個院子似乎都活了起來。

    她一聽這話，跑得更快了，進去就先瞅著大哥，才依依不舍地去向祖母請早安。祖母照例摸了摸她的頭。

    她亮晶晶著眼睛仰頭看大哥。他太高，為了看他險些后仰太多摔倒。大哥抓住她的肩膀，叫她小心些，她開心地咯咯笑了。

    這孩子膽子真大。

    到底是邊城長大的，不一樣。

    侯爺章炎安如今才十歲，恩蔭國公父親降爵一等侯，如今在朝中任兵部一小侍郎，日常很難見到。

    聽到祖母的話，也低頭看小孩，見她圓溜溜的大眼睛清澈見底，看他就透著喜愛和濡慕，頓了頓，就聽到外面的聲響，身體先于意識地轉(zhuǎn)了過去。

    她抓著他的外袍向他走近了一步，靠著他也看過去。一個比她高一頭的敦實哥兒沖進來，很皮實的樣子，見到侯爺先頓了頓，待看到她就別扭了一下，又抬頭挺胸轉(zhuǎn)頭沖著祖母高聲請安了。

    這就是她的五哥哥，大她一個月，都是五歲。

    祖母拉著五哥兒關(guān)心了好一會兒，大哥也在他過來問安時拍了拍他肩膀，正叫他好好跟先生開蒙不許逃課呢，屋外又進來一個鐘靈毓秀的哥兒。目不斜視，先向祖母請安，不驕不躁，謙謙君子是也。

    又向大哥問安，大哥只皺眉說了一句：多花心思在功課上，別整天舞槍弄棒。他隨意嗯了一聲，對她和五哥哥的問安只點點頭，惜字如金。

    這是她的三哥，8歲。

    每日例行請安用早膳后，各自散去。

    她緊跟著五哥哥跑，先是去勤學(xué)堂給開蒙的先生點卯，就沖去了演武場：你別跟著我。別以為有昨天假山那事，他就對她好了。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被罵呢！

    她抿抿唇，站住，用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五哥兒又跑，回頭見她果然又追上來，鼻子出了個氣，也沒再像幾天前一樣躲著她跑了，自去練體能習(xí)武去。先繞著演武場跑十圈，再打一套五禽戲，然后對著木頭人哼哼哈哈擊打

    跑了三圈發(fā)現(xiàn)跟屁蟲還氣喘吁吁追著跑，他再次超越時扭頭沖她擺鬼臉：跟不上，不許跟，哼！黃毛丫頭！嬌氣包！看你能跟多久！

    她不服氣，咬牙繼續(xù)跑，汗如雨下，晨光破曉，四周光芒萬丈，她卻覺得看不清四周了，呼吸困難，想停下腳卻還往前小跑，越來越怕，果然，整個人往前一撲，四肢著地撲在了地上。

    渾身發(fā)熱，手掌火辣辣地疼，眼淚自個兒就下來了，她還呼吸急促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別哭！不許哭！

    她直接被五哥強力拖起來，癟癟嘴把遲來的哭聲憋了回去，小嘴抿成一條線，rourou的小臉憋得通紅，大眼睛用力撐著，水花模糊一片，數(shù)不清的淚珠嘩啦啦往下流。

    小綠在旁邊急的也哭了：小姐，小姐，手，手都流血了，五公子，叫府醫(yī)，小姐，呼呼不疼

    不許叫！一叫祖母和大哥肯定又知道了，他又要挨罵！都是你不小心！誰叫你跟著我的！不是我的錯！   跟我來！我給你上藥。不許說出去！

    她委委屈屈憋著哭腔，跟著五哥哥進了一個房間，抖著手讓五哥哥上藥，先清洗消毒，刺激的液體倒上來她就叫出聲了，小綠更在身邊嗚嗚咽咽哭出聲，她也忍不住咧嘴疼哭，抽著手不讓。

    閉嘴！你出去！五哥兒呵斥小綠，抓緊她的雙手，炯炯有神的雙目盯著她，你讓她出去！你不哭我以后讓你跟著我。殺氣騰騰地瞪了小綠一眼！哭什么哭！本來不哭都被她惹哭了！

    小姐，嗚嗚，我不出去。

    五哥哥盯著她，不妥協(xié)！再哭別想再跟著他！嗚嗚，小，小綠出去嗚嗚，我，我不哭，念念不哭，嗚

    清洗的水繼續(xù)倒上去，她咬到唇破血，油汪汪的藥油倒上，傷口又紅又腫，血淋淋的，她憋著嘴巴默默流淚，下巴的衣服都哭濕了。

    五哥兒弄完，終于覺得她可憐了。雖然不是她的錯，她跟著他也沒搗亂：你別哭！不疼了，你感受一下，是涼涼的。

    她吸著鼻子，眼淚大滴大滴地流，眼睛又大又水亮，哭得慘兮兮的。五哥兒有點兒心虛：真的，你別看。抬起她的頭，感受一下，是不是不疼了！

    還是疼的，她癟嘴忍住哭腔，眼淚流得緩了一些，勉強對他委委屈屈點了點頭。

    五哥兒松了一口氣：就說不疼嘛！

    很疼，很多很多疼，她癟嘴委屈比劃，多動一下淚水就流得更歡，只有一點點不疼。

    五哥兒：

    她終于看出來五哥哥不滿害怕，不敢再喊疼。后知后覺地想起之前五哥哥因為她被祖母和大哥責(zé)罵，她偷偷看了眼傷口又飛快抬頭，看看五哥哥，上身傾過去湊近他，臉在他臉上蹭了蹭：五哥哥，不疼了，你最好了。奶音還帶著瑟瑟抖抖的哭腔。

    五哥兒下意識后仰，滑溜溜又濕噠噠的：干嘛！皺眉猛擦臉，又看到她乖巧臉上濕漉漉的淚水，那，那你不哭，我就讓你跟著我。還有，你不能說是是跟著我才受傷的。問你就說在屋里不小心摔的，懂！

    她懵懵看著他，點頭。

    至此終于達成了小跟班目標。

    這么明顯的傷口隱瞞是瞞不住的，可倆小孩都繃著臉在大人面前遮掩，大人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了。小綠卻領(lǐng)到了新藥膏。

    五哥兒安安全全躺到了床上，還以為真的瞞住了祖母和大哥三哥，終于舒出了提著的那口氣。

    可大哥明顯不會讓他蒙混過關(guān)，等著她養(yǎng)好傷，一大早用完膳就陪著倆孩子去找開蒙的先生，然后才發(fā)現(xiàn)倆小孩逃課，直接罰面壁思過半個時辰，然后每天完成功課外還要多加一張大字，他要檢查的。

    她看到大哥本來很開心的，她喜歡大哥，大哥能把五哥哥舉起來呢！可是大哥一直看五哥哥，都沒有看她。

    她偷偷看五哥哥，發(fā)現(xiàn)他沒精打采地站著，她眼神迷茫了一下，也學(xué)著五哥哥耷眉耷眼地站著。

    三哥兒在外面已經(jīng)看了好一會兒，等大哥走了才進來。

    三哥！

    嗯。三哥拍拍五哥哥的肩膀，然后過來，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乖一點。養(yǎng)著當(dāng)給五弟一個玩伴也不錯。

    你做什么了？

    三哥走遠，她眼里更迷茫困惑，小手從自己發(fā)頂上收回，沒做什么啊。三哥摸著才怪怪的。

    你肯定做了什么，不乖！嘿嘿，被三哥抓住小尾巴了。

    她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