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證清白(2)
力證清白(2)
包廂的房門被推開,林雨疏看見楊思思的臉上閃現(xiàn)驚愣,隨即是害怕,她的雙腳像是被攔在門外,無法向前走一步。林雨疏瞥見有一只手推了楊思思一把,楊思思踉蹌了幾步,走到梁牧川和林雨疏前面,緩緩坐下。 梁牧川直接開門見山:凌晨兩點(diǎn)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嗯。楊思思不敢看梁牧川,看著桌面,低低點(diǎn)了下頭。 梁牧川手里拿著手機(jī),拇指在手機(jī)屏幕上劃拉,隨后楊思思包里的手機(jī)響了。她慌忙從包里拿出手機(jī)掛斷,慌里慌張地瞅梁牧川一眼后又低下頭,梁牧川手機(jī)里待接通的界面也被掐斷了。 確實(shí)是她了。 給我打這通電話的理由? 楊思思低著頭不敢說話。 梁牧川眉頭越皺越深,眼看著就觸及忍耐的邊緣,林雨疏拉了拉他的衣袖。 還記得我們過來時,看見有一家排了好長隊(duì)伍的奶茶店嗎?你也去給我買一杯好嗎?那么多人排隊(duì),應(yīng)該是好喝的。 梁牧川的手掌覆蓋上林雨疏扯自己衣袖的手,好。你等我。捏了捏林雨疏的手,依依不舍地放開,然后走出包廂。 林雨疏對楊思思道:他離開了,你說吧。 楊思思警惕地看向包廂門外。 林雨疏說:他答應(yīng)給我買奶茶,是會真的出去買?,F(xiàn)在房間里就只有我們兩人,你不用擔(dān)心。你的那通電話是我接的,故意說一些曖昧的話讓我誤會,你沒想過萬一接電話的是梁牧川嗎? 聽聲音。楊思思終于開口。 什么? 聽對方接電話的聲音,那一聲喂,如果是男聲,就直接掛斷。 如果梁牧川真的出軌不想讓她知道,聽見是林雨疏接電話是會直接掛斷。所以從楊思思在電話里開口的那一刻就是破綻。 為什么這樣做? 我不甘心。 林雨疏看著楊思思,不打算插嘴,等著她講下去。 星悅這個公司出的電視劇、電影都是精品,帶出來的演員都能走上一線,走上國際,圈里沒人不想進(jìn)星悅。我好不容易給自己爭取到機(jī)會,跟星悅簽上了約,就因?yàn)樗囊痪湓?,他的一點(diǎn)點(diǎn)不高興,我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fèi),被星悅簽退。圈里都說我惹上了某個大人物,沒人敢找我拍戲,而我現(xiàn)在只能被隨叫隨到天星會所,哄孟公子開心,有時他還能多給點(diǎn)小費(fèi)。 林雨疏想起剛才不小心在孟綸ipad上看到的視頻,楊思思趴在孟綸兩腿之間,技巧嫻熟地進(jìn)行吞吐,隱隱產(chǎn)生一個懷疑。 你說為了進(jìn)星悅付出所有努力,這個努力是 楊思思對上林雨疏的眼神,剛才那段話保留的不堪瞬間被戳破,心生惱火,很快就不打自招:圈里就是這樣啊!別人可以,我為什么不可以!我也曾為了演好一具死尸,大冬天在寒水里泡三個小時!拍爆炸戲份,被炸藥炸出的碎片劃傷。但是被睡就不一樣了,可以不用演這些又苦又累不討好的小角色,就可以演偶像劇女主。誰不想當(dāng)女主??!我不去睡,多得是人愿意去,我憑什么不要! 和星悅的一個制片人睡了之后,楊思思才和星悅簽上約。 那天被周琳叫到天星會所,知道眼前人是梁牧川,天知道她有多開心,星悅背后的大佬,如果成功,她可以徹底擺脫了之前那種生活。 會來天星會所的不都是那種人,表面裝著矜持愛答不理,實(shí)際心里早就把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cao了個遍。她被孟綸叫去給梁牧川點(diǎn)煙,剛朝梁牧川走了幾步就被他揮著手讓自己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有錢人欲拒還迎的伎倆罷了。他說他結(jié)婚了,那梁總怎么還到這里來呢?結(jié)婚了那個時間點(diǎn)還來這里,不就是想體驗(yàn)一下婚外情的刺激?然而當(dāng)孟綸叫她離梁牧川遠(yuǎn)點(diǎn)的時,楊思思終于明白不是所有人跟孟綸一樣玩得開放。 但是梁牧川又憑什么就這樣把她的前途給毀了。她不過就是說錯了一句話!憑什么!楊思思真的不甘心。她想伺機(jī)報復(fù)。 昨晚梁牧川跟孟綸在天星會所談工作,梁牧川總想把工作快點(diǎn)做完,孟綸問他干什么這么著急,梁牧川輕輕扯一下嘴角說想快點(diǎn)回家找老婆。 一個毀了自己前途的人卻過得這么幸福。她就要?dú)Я怂男腋!?/br> 林雨疏看著楊思思漸漸控制不住情緒,短暫地沉默了,看她冷靜了幾分,開口道:你這不叫努力,只是自甘墮落。 你沒吃過苦吧?所以才說得那么冠冕堂皇。我真的不想再吃苦了。不是所有人的命都能像你那么好,能嫁給梁牧川這樣的人。你就是沒吃過苦,才說得輕松!我不認(rèn)為我有錯,錯的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一句話就能輕輕松松毀了我所有! 楊思思越說越激動,看著林雨疏出塵不染的氣質(zhì),越顯得她骯臟。從看見林雨疏的那一刻,她是自卑的。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愈來愈近。 楊思思猛地跪在林雨疏腳邊。 林雨疏驚了:你這是要干什么? 求求你讓梁總放了我,這件事梁總知道是我做的,他肯定不會放過我,恐怕以后我連天星都不能進(jìn)了,這樣的話我是沒有活路的。求求你讓梁總放了我。 林雨疏沉默了。剛才還手指著說她才是做錯的那個人,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無辜的人跪下來向做錯的人求情。這樣的諷刺堪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 腳步聲停了,有人叫了一聲孟少,是孟綸在外面。梁牧川還沒有回來。 楊思思的尷尬凝固在為了求情而故意擠出的眼淚中。 梁牧川回來時,包廂里只剩林雨疏一人。 林雨疏看見梁牧川手里提著兩杯奶茶。 我讓她先回去了。 嗯。梁牧川不在乎楊思思這個人怎么樣了,他把排了很久的隊(duì)才買到的奶茶拿出來,他們家賣得最好的就是這兩款。 你放了她好嗎?林雨疏對梁牧川說。 那你是相信我了嗎?梁牧川在林雨疏身邊坐下。 嗯。對上梁牧川的眼睛,林雨疏堅(jiān)持不了幾秒就把視線移開。 梁牧川笑著,用拇指指腹輕輕地蹭了蹭林雨疏的眼尾,怎么這么久了,眼睛還是紅紅的? 林雨疏這才后知后覺自己當(dāng)時哭得有多丟人,她額頭抵在梁牧川胸膛前,甕聲甕氣道:我們回家吧。 所以是真的了? 什么呀? 你說你喜歡我。 真的啦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