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占有欲
第十六章 占有欲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厲旭東都在為組織的事忙里往外。他既要調(diào)和組織內(nèi)部各派系之間的矛盾,又要著手開始洗白,算是快忙得雙腳都不沾地了。但是盡管他再忙,樊雪瑤開學(xué)的第一天他還是騰出了時間親自開車送她去學(xué)校。 初入大學(xué)的樊雪瑤對于即將開始的大學(xué)生活既興奮又緊張,A大雖然就在本市但她卻從未進(jìn)去參觀過,今日是第一次入校。在厲旭東的陪同之下,二人很快就辦理好了入學(xué)手續(xù)。樊雪瑤本來還期待著自己的宿舍,因為先前在高中的時候就聽說過A大的住宿環(huán)境在全國范圍內(nèi)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可誰知道厲旭東卻強烈要求給她辦了走讀,美名其曰:方便照顧她。 樊雪瑤哪里不知道男人心里邊打的是什么算盤?說白了就是方便二人親密罷了。 今天來送孩子上大學(xué)的家長很多,樊雪瑤和厲旭東也趁著這次機會在大學(xué)校園內(nèi)好好參觀一圈。 二人漫步在校園內(nèi)的林蔭路,手牽著手十指相扣,宛若一對正在熱戀期的情侶。女孩及腰的長發(fā)加上一身淡藍(lán)色的長裙,優(yōu)雅恬靜的同時又不失少女的陽光與活潑。男人今日穿得很是休閑,為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模樣增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煙火氣。 這樣俊男靚女的搭配當(dāng)然引得來來往往的人群側(cè)目觀看,可除了這一點外二人的年齡差距也成為了路人打量的緣由。這種不懷好意的打量,讓樊雪瑤如芒刺背,感到渾身不舒服。 哼,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老夫少妻嗎?樊雪瑤不滿地小聲嘟囔,心里卻更加堅定了起來,握著厲旭東的手上不自覺地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厲旭東聽到這句話后心里暖暖的,好像心底那條被冰封多年的河流重新開始流動了。他一直擔(dān)心他的小家伙會因為外人的閑言碎語而最終離他而去,如今看來她比他想得還要有勇氣。他握了握她的手,回應(yīng)她的告白。 正當(dāng)二人處于溫情時,一個聲音不合時宜地從后方想了起來,打破了他們的浪漫。 阿東?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的女人從后面叫住了厲旭東,她的聲音里帶著驚喜。 樊雪瑤和厲旭東都一同停住了腳步,回頭向后看去。 女人的年齡約莫在三四十歲上下,一頭過肩的中長黑發(fā),鼻梁上還架著一幅金絲鏡框。她踩著黑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他們靠近,略微年長的年齡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反而這份閱歷讓她的舉手投足之間更具有魅力,優(yōu)雅又知性。 樊雪瑤很明顯地感覺到厲旭東的身子僵了一僵,就連握著她的手也慢慢松了開來。她不解地抬頭看向厲旭東,只見厲旭東輕抿著嘴唇,一雙深沉的眸子望著女人,仿佛是在回憶和留戀著什么。 樊雪瑤的心突了一下,危機感油然而生。她皺起眉頭,深知這個女人來頭不小。 女人笑著,如沐春風(fēng)。她在厲旭東面前停下,彬彬有禮地伸出了手:真的好久不見! 厲旭東低下頭,他凝視著女人伸出的手就像出了神,過了良久他才輕輕一握。 厲旭東從看見女人起的一切表現(xiàn)都被樊雪瑤收入眼底,這些表現(xiàn)放在厲旭東身上實在是太過異常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比自己討厭的同學(xué)考得比自己好還要不舒服。 女人再次開口說話:今天真是好巧,沒想到我剛回國沒多久就碰見你了??磥碛行┚壏终媸巧咸熳⒍ò?/br> 她眼睛深情地望向厲旭東,說得話里頭頗有故事感,與厲旭東眼里的情緒正好對應(yīng)了上來。 厲旭東對女人的出現(xiàn)也是略微措手不及,但他臉上卻并無波瀾,只是像正常朋友一般與她交流著。在女人的提議下,二人還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樊雪瑤站在一旁插不進(jìn)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出于一些占有欲作祟,她故作嬌嗔地挽上厲旭東的胳膊,不甘示弱地在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旭東,這位是? 厲旭東反應(yīng)過來,淡淡道:這位是我的老朋友,阮蔓青。 阮蔓青朝樊雪點了點頭,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讓人挑不出錯??杀M管如此,樊雪瑤還是對她喜歡不起來,她總在她身上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樊雪瑤,我的女朋友。他話語之間有一絲停頓,盡管不足一秒,但樊雪瑤還是敏銳地察覺了出來。 她的拳頭在心中硬了起來,手從他的胳膊上滑到了他的指縫之間,像是宣示主權(quán)一般地把十指相扣的雙手舉起來,也面帶微笑地說道:我和旭東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作為他的女朋友,以后還請你這個老朋友多多關(guān)照了! 對手卻依舊客氣:哪里哪里,我和阿東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她側(cè)了側(cè)頭似乎在回憶著上一次見面,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還是在阿東的婚禮上吧? 樊雪瑤在心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果然來者不善,在別人現(xiàn)女友的面前提前妻的婚禮,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隨后她又驚慌地捂了捂嘴巴,仿佛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臉抱歉,對不起啊樊小姐,我,她的兩只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慌張地向厲旭東投去了求助的眼神,旭東,你快幫我向樊小姐解釋一下,我這個人嘴笨,不會說話 阮蔓青這一席話出來聽得樊雪瑤快要氣死了。明明是她先出言故意惡心自己的,沒想到她還沒發(fā)脾氣呢,這個女人就已經(jīng)開始裝起了委屈,好像是她欺負(fù)了她一般。 不過阮蔓青戳的痛點樊雪瑤還真不在意,她揚了揚下巴,乘厲旭東還未開口說話便將話頭接了過來:巧了,那個時候我也在場呢!阮小姐可能不知道,旭東的前妻正是我的姨媽。 果然,女人如她所料般瞪大雙眼,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樣。 阿東?她看向厲旭東,似乎想要從他這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但厲旭東的回答卻并沒有如她所愿,他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嗯。 這這怎么?阮蔓青還沒有從這件有反人倫的事當(dāng)中緩過神來。 樊雪瑤這時竟突然對她與厲旭東之間的關(guān)系想開了,她格外輕松道:這也沒什么吧?我和旭東之間也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是吧? 很顯然,厲旭東也被樊雪瑤的這幅說辭給怔到了。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這么快就自己想通了,他本以為自己還需要對她再做一段時間功課呢。 女人尷尬地咳嗽了幾聲,開始圓著場:是啊是啊,現(xiàn)在這社會也是越來越開放了呢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但阮蔓青似乎找到了別的話題:樊小姐是今年考入的A大嗎?我正好今年回國后就在這里任教呢。樊小姐以后在學(xué)校有什么事可以盡管來找我,畢竟你是阿東的朋友嘛。 樊雪瑤受不了了,什么叫她是阿東的朋友?她明明是厲旭東的女朋友!她今日難得地向厲旭東耍起了小性子:旭東,我們一會兒不是還約了朋友去河海飯店吃飯嗎?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厲旭東意外地挑了挑眉,他沒有戳穿女孩的小心思,沉聲應(yīng)了下來。 阮蔓青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能牽強地回應(yīng)說有機會再聚。